华人重视教育
中国人重视教育，世界闻名。不论走到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华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读书”。虽然早已不是什么“学而优则仕”，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时代。但是，读好了书，有一技之长，做个有知识有学问的人，仍然是一般的中国人，对自己孩子的期望。
到了美国的中国人，也仍然固守着这个传统。不论是来自内地，还是来自香港，或来自台湾，做家长的首先考虑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一所好学校。为了让孩子能在好学校里念书，做父母的不仅拼命工作挣钱，还要仔细地选择居住的地点，尽量把租的房子或者买的房子靠近孩子就读的学校，以便来去方便容易接送照顾。不仅是身为知识分子的父母关心孩子的教育，即使是文化水平不够高的体力劳动者或者小餐厅的老板，也都望子成龙或望女成凤，希望孩子能受到高等教育。
在休斯顿，友人向我们介绍了一位中国餐馆的大厨。他从台湾来，到美国已经十几年了。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唯一的本领是会做菜，这家餐馆的看家菜“绍子鱼”，只需美食家一品尝，就会知道是否出自这位大厨之手，因为这道菜是这位大厨的绝活，到了别位厨师手里，任怎么烧也做不出他做的味道来。
这一天，友人的老板夫妇在这家餐馆里宴请我们。该老板是大厨的“知音”，很会欣赏大厨的手艺，大厨也愿意为老板本人及他的朋友们“献艺”。“绍子鱼”端上餐桌之后，大厨就应老板之邀，从“后台”来到“前台”，与我们见面。此时，他从厨房来到厅堂，穿着一件雪白的厨衣，头上带着一顶高高的大厨帽子，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举止斯文，与我们握手寒暄。
据后来友人告诉我们：大厨虽然终日操劳，但薪水并不很高。然而就是这位大厨，仅凭着他的一把炒勺，勤劳节俭，竟然把他的三个孩子都送进了美国的名牌大学。美国的名牌大学都是私立的，学费昂贵，可是这位大厨全家省吃俭用，供养教育三个孩子，个个都成了学有专长的知识分子。我们的友人说：有时候，碰到一个美国人向大厨吹嘘他的儿子上了德克萨斯大学，大厨只是静静地点头称是；那个美国人一点也不知道，正在安静地听着他吹牛的这位大厨，他的三个孩子念的可是哈佛、耶鲁和美国西北大学呢！
这位大厨的故事仅是在美华人中的一个小小例子。在美国，我在电视机里看到了一个专为华人播放的中文电视节目“中天新闻”，每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播报发生在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的社会新闻。有一天，在这个节目中，一位记者在加拿大采访一个从台湾来的中年妇女，询问她从台湾移民加拿大的理由，她回答记者的唯一理由竟是：“为了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这个答复着实令我吃惊不小。
华人的重视教育与重视家庭，也感动了美国现任总统克林顿。他在1998年的春节特地发表电视演说，向全美华人祝贺这个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在他的祝辞里，充分赞扬了华人重视教育、重视家庭的价值观。
写于1998年11月
小城圣安东尼奥
感谢友人瑞琳，让我有机会来到美国南部德克萨斯州的波斯顿市。还得感谢她，当我们在她的那幢标准美国式的大房子里住下之后，她又坚持让我们去圣安东尼奥市看一看，她说既然来到了南方，就必须去看看圣安东尼奥小城，那是一座很有风格的城市。
她为我们联系好了一家中国人开的旅行社，这家旅行社的社长兼导游陈女士来自台湾，人到中年，精明强干。她的助手是她的美国丈夫，一位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是一位退役了的美国空军上校。他们的旅行社是家庭经营的，陈女士是总裁，丈夫服从她的指挥。
这一天，陈女士开着一辆日本制造的面包车，载着我们和同是从中国来的其他旅客，从波斯顿市她的家里出发，沿着无处不在的高速公路，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圣安东尼奥市。
正如瑞琳告诉我们的那样，这座城市的确别具一格。这与它的历史有关。18世纪初西班牙人来到此地，白人开始在此定居。19世纪初，墨西哥脱离西班牙的统治宣告独立，圣安东尼奥小城同时成为墨西哥人的属地。19世纪30年代，德克萨斯人为了反抗墨西哥人的统治，曾在一座名为“阿拉莫布道团教堂”的建筑物里设立指挥部，与压迫者浴血奋战，最后的187名守卫者全部壮烈牺牲。这些革命先烈受到了一代又一代美国人的敬仰，正如中国人敬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一样。这座古老的灰白色的教堂，也就成了著名的古迹，被称为“德克萨斯自由摇篮”。我们去参观时，看见许多来自全美各地的旅游者，正在静悄悄地瞻仰先烈们留下的遗物——战旗、军刀、文件等等。
由于这段特殊的历史，圣安东尼奥市内的建筑物还保留着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尤其是古典西班牙式的二层小楼，它那突出的浪漫的阳台，会令人联想起舞台上的歌剧《卡门》或者莎士比亚的某出喜剧，隐约中好像热情的小伙子正站在楼下向阳台上的意中人念诗或唱歌。也有欧洲古典式的钟楼，这种钟楼往往鹤立于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楼顶部，远远望去很有气势。19世纪40年代，德克萨斯成了美国的一个州后，圣安东尼奥市的经济逐渐发展，现在已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在西班牙风格的建筑物旁边，也盖起了摩天大厦，豪华的希尔顿饭店就矗立在圣安东尼奥河的岸边。
圣安东尼奥河是这座城市中最美丽的地方，它曲曲弯弯，缓缓流淌，穿过市中心。河的两岸盖满了造型各异的现代化高楼大厦。从这些高楼大厦一层的大门口步出，即可踏上岸边的柏油路。柏油路边有码头，供河中的船只停靠，岸上的游人可以从这里上船。柏油路的两边种满了只有在亚热带才能生长的奇花异草，还有高大的树木，在河岸形成了左右两条绵延不断很有情调的林荫道。一对一对的情侣，情意缠绵地漫步在林荫道上，悠闲潇洒。河岸上，散散落落的，有咖啡馆，镂空花纹的石制咖啡桌和咖啡椅，供游人们小憩。喝杯咖啡，吃点冷饮，有人正悠闲自在地坐在这样的露天咖啡馆里，观赏风景。
我们坐在一艘西班牙风格的游船上，身旁坐满各种肤色的游人——有黑人，有白人，有黄种人。游船的舵手兼导游是一位肤色不白不黑的中年汉子，他身穿墨西哥式的花背心，头戴墨西哥式的大檐帽，一边划船，一边用英语解说沿岸的典故，说得高兴时就放开喉咙引吭高歌。他的热情感染着全船的听众，不时报以笑声和掌声。游船沿着圣安东尼奥河慢慢地行进，我的头忙得转过来转过去，左看右看，欣赏两岸的风光，目不暇接美不胜收的景致引起了我摄影的兴趣，赶紧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摄入镜头。
为了连接河的两岸，还修建了许多小桥。这些桥的用途仿佛是马路上的高架人行道。可是这里的小桥风格独特，无论是造型还是材质都丰富多彩，有石桥，有铁桥，有直的桥，有弯弯曲曲的桥。桥的栏杆上，桥的扶手上，甚至插入河水的桥墩上，都长满了翠绿的植物。穿过一座小桥，再穿过一座小桥，每次从桥洞里出来，眼前的景致都不一样，那种惊喜的感受真是难以形容。
偶尔，迎面会开过来一条类似的游船，上面坐着的却是一支墨西哥式的乐队，他们都一律是墨西哥式的花背心，一律是墨西哥式的大檐帽，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件特殊的乐器，正起劲地吹奏出热情洋溢的曲调。两船渐渐地靠近了，互不相识的游人和音乐人，立即互相招手，欢呼，鼓掌，好像是阔别了多年的老友意外重逢。两船又渐渐地远去了，大家纷纷互道“再见”，仿佛是盼望着何时再度相见一样。
奇妙而风情万种的圣安东尼奥，你的美艳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想，远在东半球的我的同胞，今后会有更多的人认识你。
写于1998年10月
（原载《四川日报》1998年11月30日）
夏威夷似天堂
如果一个中国人对美国人说：已经购得飞往夏威夷的机票，那个美国人一定会非常羡慕你，他会说：“啊？火奴鲁鲁？你要去天堂？”
虽然夏威夷是美国的第五十个州，可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在太平洋中间，距离美国本土很远，所以忙于上班的美国人，很少能有机会到夏威夷度假。有人一生只能来一次，大多数是蜜月旅行，有人终生都未来过。这就好像中国人，虽然听说过许多关于西藏风光的传说，却可能一生都没到过西藏一样。
有的美国人用“天堂”这个词汇称呼夏威夷，是因为夏威夷很美。夏威夷的确很美，无论是色彩，还是情状，夏威夷都别具一格。它的天空，它的海水，它的树木，它的花朵，它的建筑物，都格外美。
一、天堂鸟花
大概是因为地处热带的关系，生长在夏威夷的植物，美得让你目眩。它们的色彩绚丽无比，它们的形状婀娜多姿。
随处可见的棕榈树和椰子树都有阔大的树叶和粗粗的树干，每棵树形成一个巨大的伞盖，一排又一排的树木构成长长的遮阳的树荫。美丽的凤凰树开满鲜红色的花朵，这些鲜红的花朵被翠绿翠绿密密层层的树叶托起，在柏油马路的两旁骄傲地站立着。合欢树的曲曲弯弯的枝条上，长满碧绿碧绿的碎叶，碎叶中间开满了粉红色的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大树，它们都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夏威夷的花更是世界之最。其中最美的花应属“天堂鸟花”。这朵花很大，酷似一只准备展翅高飞的鸟。它有四个花瓣，这四个花瓣的形状和组合就是鸟的翅膀。花瓣的颜色有的是黄色的但有深橙色的边，有的是深橙色的但有黄色的边。在四个花瓣组成的翅膀中间长着两支紫色的花蕊，它们一前一后，恰似鸟的头脖和身体，这紫色的花蕊中心还长着米色和深橙色的蕊心。更绝妙的是这朵花被一个很硬的花茎托住，这花茎是深绿色的，上面还有深紫色与红色的线条，茎的顶部长着一个斜坡，这个斜坡有丰富的色彩，它由橙色、红色和紫色构成，这个斜坡把那只酷似鸟儿的花朵托起，仿佛是天堂鸟飞向空中的跳板或起跑线。在这根坚挺的花茎旁边，长着繁茂的又宽又厚的叶子，叶子是深绿色的，中间还有浅绿色的和米黄色的花纹。这样绚丽夺目的花朵，大概只能在夏威夷才可见到，或者可以说，这样绚丽夺目的花朵，只能生长在天堂里，所以夏威夷人将它命名为“天堂鸟花”。
在北方看见过的以耐力著称的仙人掌，到了夏威夷它就变美了，变成了美艳无比的鲜花。本应长着绿色掌的地方，长出了大大的鲜红色的像绣球一样的圆形花朵，显得既鲜艳又喜庆。当地人称这种花为红仙人掌花或红掌花。
过去看见过的许多其他花种，一到夏威夷，就会长得更加妩媚妖冶。在朋友的家居或办公室里，在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小楼前面，在一座又一座的大厦旁边，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花朵、花束、花丛、花篮，还有美不胜收的奇草异木。人们用这些超凡脱俗的植物，美化着自己的家园，美化着周围的环境。
二、海岸
夏威夷是位于太平洋中心地带的一组群岛，由大大小小的20多个火山岛和珊瑚岛组成。它的州府名叫檀香山，又名火奴鲁鲁，位于瓦胡岛，是夏威夷群岛中最大的城市和港口，也是美国的重要军事基地。举世闻名的珍珠港就在檀香山西面十公里处。中国人对檀香山的名字很熟悉，因为领导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的，我国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19世纪末就是在此地发起组织兴中会的。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檀香山是与反封建争民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也可以说它曾是一处革命圣地。至今，在檀香山市的街头，还矗立着孙中山先生的铜像，他的脖子上挂满用鲜花编织而成的花环，大概是景仰他的人们敬献给他的。
檀香山是一座名城，也是一个海岛，周围被湛蓝湛蓝的海水包围，海水前面则是金黄色的环岛沙滩，是世界驰名的游泳与冲浪胜地。
沿着环岛公路行走或驱车，你的目光无法不被色彩特别美丽的海水所吸引。海水无限深远，望不到边，水的颜色极有层次——近处是蓝色的，时有白色的浪花飞溅；远处呈现出湖绿色；而更远的远处则是一片淡紫色。这极有层次的色彩，使你觉得大海无限美艳，也无限神秘。
在檀香山，不论走到哪里，几乎都能看见大海。无论是在山坡上，还是在下榻的高楼里，只要登高一望，湛蓝湛蓝的海景就会展现在眼前，绚丽无比。使你的心情仿佛也被海水涤荡过一样，格外宁静与怡然。
每当休息日到来，金黄色的海滩上就会有许许多多的游人，在威基基，在汉娜乌娜玛贝湾，在孔龙湾，他们都会架起五颜六色的帐篷，或坐或躺，或谈话或嬉戏，或游泳或冲浪，面对着浩瀚的大海，尽情享受着阳光、海水、沙滩、彩色带给他们的快乐。
住在当地的美籍华人高先生一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开车带着我们环岛游，汽车一直开到了岛的尽头再也无法向前的地方，那是沙滩和海水互相连接的世界，再向前进就会掉进大海。阳光骄烈，沙滩烫人，而湛蓝的海水却一点儿也不喧闹，它温柔诱人，使你很想扑入它的怀抱，与它亲昵。怪不得在这岛之尽头的岸边，仍有不少游人流连忘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