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家一开始知道是苏悦很是激动。可听了苏悦的疑问,就忍不住的开始颤抖:“我说了什么?”苏悦实话实说:“大夫给你看病时我并不在场,但那大夫说你说了很多很奇怪的话。”
苏悦指了指黑暗的四周,虽然这动作薛管家看不到。
“薛管家你不觉得奇怪,我为何要夜里潜进来与你说话。我怕那大夫透漏你说的话,这才进来想办法带你走。”
薛管家也是很精明的人,刚才醒来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也想立刻回沐王府。
苏悦想了想自己进来时候的路线,刚要去扶薛管家。门外忽然就一亮,暖暖的灯光亮起来,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苏悦立刻缩回床下,左长乐推开门,将手里的蜡烛摆在桌子上引燃了灯芯。
室内大亮,薛管家惊醒:“这是哪里?你是谁?”
左长乐转过身仔细看着薛管家:“你醒了?”
只有三个字,薛管家却心中有些慌乱。
因为左长乐立刻问出了一句更让人心慌的话:“醒了多久?”
薛管家沉默。
左长乐继续道:“醒了以后没有大喊大叫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薛管家点头,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也没有想到,是你。”薛管家不记得自己是问左长乐求医。但此刻左长乐出现的太诡异。
左长乐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薛管家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这少年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薛管家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变化。又联想到苏悦不愿意面对的表现。竟是没有再说话。
左长乐快速地逼近他,欺上身来,一把掐住他嘴边,逼他吐出来一颗药。
薛管家不停的呕吐,左长乐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无。
“尽情的吐吧,不仅可以吐出你嘴中的毒药,也许能吐出你的内脏。”左长乐面无表情。躲在床下的苏悦无法想象此刻左长乐的神情。
在刚才掐住薛管家嘴角时,左长乐在手上沾了一点自制的催吐药粉。
薛管家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干呕。
“什么时候想说出沐王的秘密,什么时候就可以停止。”左长乐坐在桌子前,耐性极好的问着。
薛管家干呕的难受,但话却听得很清楚,心下有些奇怪,苏悦不是说他在昏迷时已经被套出话来?或者这人还想知道更多?
刻漏一点一点流过。薛管家快虚脱了。
左长乐仍旧一句话也未说静静等待着。
薛管家实在熬不住了,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沐王的秘密。他想他方才肯定是没有说出什么,这个左长乐要他说秘密,却也不清楚是哪一件秘密。
薛管家虚弱道:“停下……”
左长乐千等万等等的就是这一刻,即便薛管家说的声如蚊呐,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左长乐立刻扶起薛管家到床上,喂他喝了一些清水。
而后双指并拢抵在薛管家日渐衰弱的脖颈处,淡淡道:“如果不讲,如果在耍我,薛管家,我想我能下的了手。”
薛管家清水下肚,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为了不费劲说话声音极小,幸亏是安静的夜晚中,隔着创办的苏悦都勉强可以听到。
“这件事,王室中人所知的亦都不详。因为事关王爷的清誉。”薛管家吃力道。
“你说,对于沐王是个怎样的人,我也很想知道。”左长乐逼视着薛管家。
薛管家心道,王爷这绝对不是出卖你。
薛管家有些愤慨的说道:“上京城内的人,包括你一定都以为王爷是那种风流成性的男子。甚至他娶的五位妾室都是从民间抢来,这样的事件更是招人话柄。”
“难道不是?”左长乐嘴角挂上一抹讽刺的笑。
“沐王曾经在年少时对一名年长的女子动过情。圣上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沐王以为除了我以外无人知晓。”薛管家说着渐渐陷入到那段悠悠的岁月中。
当年薛管家是一名侍卫,奉命向着刚刚设立的女捕司颁下圣上的奖赏。当年女捕司的首领是一位叫做袁秀的出色女子。薛管家始终认为世上无人能及其人的风采。
其实当初设立女捕司时,先帝受了莫大的压力,这压力致使他心力交瘁无力处理善后,乃至最后他身死后发生一系列变故。
但当年,女捕司刚刚落成那一年,那一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无人辱骂其多余,无人辱骂其浪费国库。有的只是对那名站在风口浪尖的女子的尊敬与钦佩。
袁秀无疑是野性的,美丽的,不受拘束的。
薛管家在随后女捕司长达十年的荣宠时间里,见证了袁秀无比的辉煌。直到究玉出生长到四岁,他被调入沐王府追随究玉。
第二年便是,女捕司谋逆犯上,圣上下旨取缔先帝设立的女捕司。
薛管家没有想到的是,小究玉在出事当晚不在王府,原本说是去了靖王那里与老沐王看望怀孕的靖王妃,后来不知怎么,老沐王竟然被此刻暗杀,究玉与靖王妃失踪了一整夜。
那件事后,究玉就继承了沐王的称号。
在他十五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因卖身葬父入府的小姑娘。
那一年,是究玉最快乐的一年,身后有个心爱的小丫鬟照顾。
只是那丫头来以后府上就接二连三丢失情报。
沐王安插在皇宫的探子一个一个的被拔出。
当最后究玉将怀疑的目光转向那小丫鬟时。那小丫鬟承认了。她是皇帝派来的人,那小丫鬟随后离开了沐王府。因为究玉不能杀她,若是杀她就会让皇帝知道究玉已经知晓他的杀心。这些年皇帝的杀心缘由一直是沐王想弄清楚的。
沐王将那丫鬟赶走后,为了不让皇帝起疑,便开始娶妾。他始终不肯立正妃。
于是这便成了皇帝以及上京城中人们熟知的沐王。
好女色。
薛管家只说了沐王曾爱上了一名王府的丫鬟。从那以后便没有了真心,开始流连不同的女子之间。甚至娶了五个回来。
左长乐听完不置可否,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
“薛管家,我应该信你吗?这确实是上京城内普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可,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我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