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对沐王又能有什么影响?”左长乐问到这里,是真的有些不明白。
接下来,薛管家却无论如何不肯说了。
左长乐也不逼他,看看也不早了,便让他先睡下。
快出门时,忽然又回来在房中取出了一鼎小香炉,焚起了一支清香。笑笑:“此香助眠。”
一股清香袭来,薛管家却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苏悦从床下爬出来。
薛管家叹气,“方才我不是故意要说那许多……”
苏悦打断道:“我明白,你故意说了一半,应当还有更重要没有说。”
薛管家欣慰的点头:“还有更重要的是,我想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你要出去替我向沐王说,左长乐已经知道了他跟素素的事情。但最重要的我并没有说。你让沐王大可放心。”
听他说的悲壮,苏悦不由得起疑,怎么说的好像他自己快死了一样。难道薛管家存了死志?
薛管家示意苏悦附耳过来:“我未曾说的是,那丫鬟是皇帝派来的。这点恐怕上京城内都无人知道,皇帝对沐王早已经有了杀心。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岂不是要利用这一点?令他们提前反目?”
苏悦震惊极了,忽略了薛管家口中的提前反目四字。
薛管家道:“苏姑娘你逃出去吧。王爷不会害你的。你尽可以寄身沐王府。你一定要告诉王爷,要他小心。”
苏悦被这奇异的消息吸引忽然道:“小心左长乐?左长乐会跟沐王爷为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管家摇头:“苏姑娘,你必须要在沐王与左长乐之间做个选择了。听闻你跟左长乐订过亲事是吗?你自认可以看得透他吗?我瞧王爷从未对哪个敌手如此忌惮。左长乐在暗,连我们也无法查清他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实力。只知道他非一般平头百姓。”
今晚薛管家说的一切都超出了苏悦的认知。
在薛管家的催促下,苏悦只好一个人悄悄离开。可她还是放心不下。
薛管家的门外并无人看守,苏悦出了门径直循着药香味向着左长乐的房间找去。
左长乐正一个人静静的喝茶,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听到敲门声,左长乐随口问道:“什么事。”
门悄悄的开了又关上。
苏悦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我。”
左长乐一直都未告诉苏悦他是何身份。
他首先惊讶的是苏悦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他的房间。
随后,左长乐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
原来左长乐不笑的时候,表情也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
苏悦有一种深深的讽刺感,这么多年左长乐竟然有她不知道的一面。她还曾不自量力的要推开他,那时的她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在左长乐眼中比谁都可笑?
“你从薛管家的房中出来。”左长乐皱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润。
而且这是一个肯定句。
苏悦道:“你让我把薛管家带走。”
左长乐顿了一下:“不行,薛管家有病在身,我是大夫自当尽心医治。”
“你将薛管家带走,是要带回沐王府?然后你去告诉沐王说是我绑了薛管家还威胁他告诉我沐王的事。是不是?”
左长乐眼里有种讽刺。
“你就这么想攀上沐王?”
这话一出口,苏悦只觉心口上被刺了一刀一样生疼。
左长乐却不停下,“你家中的事,我多少也能猜到。不然你不会丢下你的双亲独自来到上京。我哦一路追随你至此,并不愿意看到你有任何闪失。也担心你走错路。坏了我对你的情意。可现在,我却觉得没有必要再对你存着这份心思。我能容忍你接近利用沐王,却不能容忍你真的甘愿做他的棋子。苏悦,这世上女子最蠢的事便是分不清男子的利用与感情。你且瞧着,你做他的棋子,以沐王的手段,总有一天你会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苏悦,我怕你到时候会喜欢上他!”
左长乐从不是个话多的人,这次却一口气说了许多,且听起来颇为偏激。
苏悦受不了了,大喊道:“左长乐!你没有资格说我!你又隐瞒了我些什么!你与沐王对我一个利用一个欺骗。我不会被你们任何人所影响!我自有我的路要走。你既然对我隐瞒就休怪我与沐王站到同一战线!”
左长乐气结:“苏悦,你何时变得这么偏激。”
苏悦捂着脸哭道:“反正一年以后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我这个人了。你大可以称心如意!你隐瞒我的事,我永远不想知道!”
左长乐震惊的看着苏悦,直到苏悦冲出房门外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