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激战过后,考瓦尔斯基的队伍被拉回到了战线后面,重新整顿装备,替换上了无线电电池与识别器。从4月6日到8日,这支狙击队一直在战斗,队员们都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一夜。
2004年4月9日:“我们看到两个家伙跑着穿过一条胡同,两个人手里分别拿着的是60毫米迫击炮管与一个自制的炮架。我们开枪了,其中一个家伙被一枪打在了肩上,但他挣扎着跑到掩体后面去了。”
在经过几天被动的战斗后,敌人的抵抗变换了方式,不再与美军直接对阵,只是用迫击炮与火箭筒在楼顶朝美国海军陆战队射击。“晚上,在同一条胡同里,就是我曾在窗子里打死那个敌人的地方,这会儿敌人的迫击炮手从学校房子里隔着墙向我们部队开炮。我们能看到炮弹画着弧线从墙里面打出来,但我们射击不到他们。我们呼叫增援,叫来一辆坦克。那坦克冲上路面,坦克炮手用坦克主炮轰击那面墙,当然最后将里面的敌人打成了哑巴,解决了问题。”
2004年4月10日:“黎明时分,我们看到敌人通过小巷向东运动,我们密切观察着。短时间后,我们的左方与右方开始受到小型武器与迫击炮火的攻击,我估计他们可能是一支60人的队伍。美军调整着反击火力,调集了‘英雄连’的两个装甲车,还有60毫米迫击炮,与对方热热闹闹地打了一仗。”
2004年4月11日:“雷伊与我看到一辆宝马汽车急速地开了过来,突然车门打开,武装分子从里面伸出火箭筒向我们攻击,离我们有732米远。我们用MKl9狙击步枪开火,瞬间打哑了那个火箭筒手。当另一个家伙打出了第二发火箭弹时,雷伊的枪瞄准了他。正当他要爬进车里时,枪声响了,那人一下子就倒在了车门旁。里面的人不顾一切地开始逃跑,拉着那具尸体跑了好长一段距离。”
2004年4月12日:“我们接到了命令,狙击队移动到布兰克上尉的位置。”到达现场后,他们看到反抗分子卧倒在街上,躲在RPK型轻机枪后面,正在向美军扫射。“开头机枪没有击中任何人,但却把我们都撵到了掩体后面。后来上士班长麦克尔·雷哈特被一颗子弹打中胸部,受了重伤。”
“狙击枪手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开枪击倒了那个机枪手。正在此时,一辆伊拉克救护车开了上来,两个家伙跳出来,奔向那个受伤的机枪手。”
布兰克上尉命令狙击手不要开火,除非那救护车上的人去抢那架机枪。“我知道那些家伙并不是医疗队的,果然他们并不检查那受了致命伤的机枪手,他们只是拽着他,把他扔在救护车后面。”考瓦尔斯基说。这时他看到另一个家伙跑回来,去取那挺机枪。早已准备好的雷伊用他的M16步枪击中了他,此时每个人都开了火,那个反抗分子受了重伤,考瓦尔斯基称那家伙死前跳起了“布吉舞”。他们也向那救护车开枪了,但那司机已经先逃走了。
险些丧命
激战过后,考瓦尔斯基与雷伊移到了楼顶,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狙击枪位。过了一会儿,考瓦尔斯基盯住了一条胡同里的两个家伙,离他有549米远。雷伊打了一枪,打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瞬间过后,考瓦尔斯基听到了一声枪响,子弹从他头左侧划过,一个新枪眼出现在楼墙上,他庆幸地对自己说:“我捡了条命。”
在对面楼里,考瓦尔斯基看到窗口里伸出一副绿色的长双筒望远镜。“我们向窗子里打了一发子弹吓吓他,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阵地。”考瓦尔斯基说。然后一辆装甲车向楼上开火,用它的50mm口径机枪密集地扫射。那个狙击手逃出大楼,考瓦尔斯基看到有4个反坦克导弹在楼顶上,炮口指向街下面——这是精心设计的对美国坦克的伏击。考瓦尔斯基向上司要求让他去击毁那些导弹,但布兰克上尉命令他先不能开火,要让海军陆战队员找到安全掩蔽点。突然,一颗导弹打了出来,呼啸着冲向那辆装甲车,那战车瞬间燃起火焰。
接到了开火的命令,考瓦尔斯基与整个狙击队迅速开始反击,配置的所有狙击步枪齐射。混战打了3个小时,而考瓦尔斯基的狙击队与海军陆战队都躺在屋顶上动弹不得。对方的狙击手也很厉害,枪法的准确程度出人意料。考瓦尔斯基举着枪,而雷伊正在观察着打过他们头顶的子弹数目。“你能听到子弹‘嘶嘶’的尖叫声,那城里的情形真是可怕。”考瓦尔斯基说,他正在还击敌方的狙击手时,一发子弹擦过了他的左耳。
“当子弹靠近时你绝对能分辨出来。”考瓦尔斯基说。他滚离了枪位,告诉雷伊尽可能地平躺着。现在,昔日的猎手成了对方的猎物,这时只听雷伊说道:“你身上出血了。”“我感觉到是我的耳朵被打中了,真的是,那该死的子弹打中了我的耳朵,”考瓦尔斯基十分庆幸。幸好不严重,子弹只是从他的耳朵上咬掉了指甲那么大的一块肉。
2004年4月13日:“到处都是敌人的迫击炮火与小武器的火舌,他们真的试着要击毁那些坦克。”考瓦尔斯基看到3个拿着火箭筒的家伙跑过了小巷,距离他有713米远。他在枪膛里装上了1个3.50毫米直径的铅弹,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最后一个家伙,枪击发了,那家伙中弹倒在了街上。考瓦尔斯基随即预料到敌人的炮手会还击,便与战友迅速撤离了屋顶。果不其然,一会儿,便有敌方炮弹向屋顶射来。1颗60毫米迫击炮弹正中屋顶,就是考瓦尔斯基与雷伊刚刚进行狙击的位置。
短暂的中场休息
“我甚至没有听到那迫击炮弹的出膛声,不知道从哪里打来,像一个魔术,迫击炮弹从天而降,”考瓦尔斯基描述。他心里暗自庆幸,“又干完了一天的活儿。”
2004年4月14日:“街道上开始慢慢变得安静,部队开始使用心理战术,卡车上装着巨大的扬声器,一天到晚地向反抗者宣传,夜里就放摇滚音乐。”同时为了确保敌人晚上不能发动进攻,AC-130A“幽灵”武装直升机彻夜轰炸所有的敌人阵地。
2004年4月15日:“雷伊与我回到营地,然后回到了前线。在我们的观察哨位上,没有多少敌人活动,只有一次一支火箭筒从侧面朝我们开火。敌人的活动明显减少了。”
2004年4月16日:狙击队长胡伊军士长叫考瓦尔斯基立刻过去。当他们到达时,发现对面有反抗分子在向他们射击,一颗火箭弹呼啸着打过他们的头顶。胡伊问考瓦尔斯基是否注意到对面街道上457米远的一座尖塔,他回答“没有”。这时考瓦尔斯基看到白色闪光出现在那尖塔开着的窗子里,然后听到了掠过他头顶上撕裂般的声响。
考瓦尔斯基呼叫布兰克上尉,他正在那个地区。他命令部队向那里发射导弹,但导弹无法击中塔的中心部位,只炸掉了塔边缘的墙砖,于是考瓦尔斯基与布兰克呼叫1辆M-1A1主战坦克参与进攻。“很快我听到坦克用它的主炮说话了,那狙击手扔了手中的枪,摔出窗子死了。”考瓦尔斯基大笑起来。毫无悬念,1个120毫米坦克主炮总是能克敌制胜。
清真寺因为其宗教与文化特点在美军行动保护之列,然而,当反抗分子占据了清真寺圣地,用于他们的武装目的,那地方就失去了它受保护的地位,清真寺也成了美军打击的目标。那天午后,一场厉害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冲击着美国第一海军陆战队师的第二营,对面看不见人,部队无法作战。此时城市北部起了大火,天空中是来自美国空军与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加上眼镜蛇直升攻击机,都在继续对敌人的目标开火。
2004年4月17日:“在一整天里没有活动,但在晚上7时,我击中了一个年轻的男孩,也就有12或者13岁。当时他正扛着迫击炮管穿过学校门前的小巷,枪响后他倒在了地上,枪打在了他的下胸部。但当早上太阳升起来时,我看到他不在那里了。”考瓦尔斯基毫不迟疑地去杀死一个孩子,他认为是因为他带着杀人武器。“人们回到家里总是问我在伊拉克杀了多少人,但我总是告诉他们没杀多少人,是救了多少人,狙击手打死一个带着武器的反抗分子时总是感到在救人。”考瓦尔斯基解释道。
鸣枪庆生
2004年4月18日:“伊拉克人开始玩起绳索诡计,他们将绳子扔过街道。在那边拴上装备,再把它拽回去。当装备经过街道时,我们就瞄准那包东西射击。”那一天,他与雷伊用狙击步枪打了96发子弹。
2004年4月19日至25日,战事相对减少。
2004年4月26日:回到前方行动基地。
2004年4月28日:“今天是我的21岁生日。”
考瓦尔斯基用特别的方法庆祝自己的生日,向着街道当中被遗弃的81毫米迫击炮管开枪。他第一发子弹将迫击炮管打到了空中,旋转着但没有爆炸。他就连着打了4枪,这是他在费卢杰最后一次开火。
2004年4月29日:“第5海军陆战团第一营撤出了费卢杰。”
至此,美军的战斗伤亡统计人数:51名海军陆战队员丧生,数百人受伤,一些人终生残疾。六个月后,又一支海军陆战营开进了费卢杰,去完成尚未结束的军事任务。
狙击手训练教程
无数次的战火过后,军事战略和战争武器的发展日新月异。近几年来,很多西方国家都根据自己的实战需要来发展自己的狙击作战力量。特别是一些发达国家,在武器研制的方面已经是登峰造极。但是,西方政府也忽略了一个他们最应该重视的问题:自己研发的新型武器有可能会被恐怖分子利用,从而加大恐怖活动的破坏力。几场局部战争几乎在全球的十多个地方证明,只要有资金,就可以买到武器,就像在北爱尔兰,恐怖分子在积极地搜寻适合他们的狙击步枪。由于打击恐怖组织的狙击力量受到极大的重视,进而在今后的军事活动中狙击作战会被认为是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实战的一部分重要力量。
下面,就让我们来解密那些在国际特种兵对战中取得优异成绩的狙击手们的成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