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寒瑜闭门不出,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己。刚开始,众人以为不过是在想什么事,故而忙得没有时间吃饭。后来,寒嫣越想越不对劲,小弟一直都很有自制力。
“寒伢,我劝你最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鞭子无情。”
面对寒嫣的威胁,寒伢也只是恭敬回应:“二小姐,大当家说了,三天之内,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不管寒家任何事,全部等到三天后再处理。”
就在寒嫣和寒伢纠缠之际,闻讯赶到的寒姗,直接站在寒伢身边,反问着:“寒嫣,你是不是很闲?每天都喜欢没事找事,小弟的事,寒伢也只是听命行事。”
“亏你还是寒家的大小姐,寒姗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寒伢了?”说着话时,寒嫣的脸色极为难看。
周遭的佣人全部自觉低下头,在寒家待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高门大户里的纷吵争执。像他们这类做仆人的,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都有一杆秤。
“寒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评,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寒姗死死盯着寒嫣,一字一字说出声。
看了一眼寒姗和寒伢,寒嫣正视出声:“如果你不能担起寒家的重任,父亲的嘱托,那么寒家有没有你的存在,都一样。寒家不需要废人!”
被寒嫣这句话气得,寒姗连连难以开口,半天才吐出:“父亲说过,我一直都是寒家的大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凭你就想动摇我的地位,会不会太自信?”
“是不是自信,等我确信小弟是否在里面,再跟你说明?”不想再跟寒姗废话,寒嫣直接要进寒瑜的房间。
眼见寒嫣逼近,寒姗也不是吃素的,吩咐着:“二小姐疯了,给我拿下她!”
见众人不敢上前,寒姗冷眼看了一眼众人,指着寒嫣:“哼!怕是如今的寒家,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只剩下她寒嫣了吧!就连她贸然进大当家的房间,也放任不管。我看,这寒家的当家人是你寒嫣啊!”
“来人,把大小姐和寒伢俩个人都给我绑了!我现在怀疑他(她)们串通外人,算计大当家。”寒嫣恶狠狠地下着命令,完全不念姐妹之情。
面面相觑的众人,很是为难。既不能听从大小姐的话,也不能违背二小姐的话,但思及大当家不在时,寒家都是交给二小姐打理。纷纷望向大小姐,希望大小姐能够自觉让开。
见此场景,寒姗冷笑起来:“寒嫣,你今日是要造反吗?如果小弟真不在,你又该如何?是取而代之成为寒家大当家,还是对我们下毒手,尽快处之,以绝后患?”
走近寒姗,轻轻说着:“如果大当家不在房内,那么你们和大当家的失踪断不了关系,不管怎么说,也要把你们交给寒家众位叔伯惩处。”
刚刚赶回寒家的三娘,亲耳听见寒嫣的话,难以置信。眼前出手狠绝,言语犀利毒辣,还是自己从小带大的那个懂事体贴的二小姐吗?
就在众人准备向寒姗出手时,寒伢也随时向众人出手,维护大小姐。只闻一声:“住手,寒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做仆人的插手,还不退下。”
听到命令的众人,立即退出这场家族的内斗。在他们的认知里,三娘在寒家的地位远远不低于两位小姐。
听见三娘的呵责声,寒姗和寒嫣几乎同时看向三娘,微微有些不自然。在三娘面前,她们都不曾起过这么大的冲突。
望着自己带大的两个孩子,三娘心里不住叹息:为什么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记得小时候,就算彼此一方哭了,对方都会很心疼。记得有什么好的东西,你们都会想着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对对方只剩下恨意,怨念。究竟我该怎么办,才能化解你们间的矛盾?
众人退下后,院子里只剩下寒伢和两位小姐,三娘才缓缓开口:“大当家想要清静几天,二小姐不该打扰;二小姐关心大当家的安全,大小姐不该诸多阻拦;寒伢受命不让外人打扰大当家,二小姐不该随意责骂;大小姐贵为寒家的大小姐,说话做事不该不考虑寒家的脸面。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老奴只能送这八个字,给两位小姐。”
见两位小姐还想说些什么,三娘硬气说了一句话:“要是两位小姐,觉得三娘说的对,就好好在自己的房间里,反省一下吧!”
在三娘少有的训斥下,寒嫣和寒姗不再说什么,只得回到自己房内,好好地反省自己。
望着两位小姐离开院子,三娘转身问着话:“我问你,这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大当家只吩咐寒伢守好门,不准任何人打扰。”
看了看紧闭的门,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三娘提醒着寒伢:“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避着些,大小姐贪玩任性,你难道也要跟着瞎胡闹?怎么做才是对大小姐好,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寒伢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会生出其他想法。”得到寒伢恭敬的回应,三娘才离开院子。
寒风凛凛,寒伢站在屋外,望着满院的萧瑟情景,心里生出层层的苦痛,就像萌芽的树苗,越来越有破土的趋势。
面对大小姐对自己的一贯深情,对自己的心思,守在大小姐身边多年,他怎么能感受不到,他怎么能不动心,怎么能不深爱她?
偏偏出生就注定了,彼此有缘无分。她是寒家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仆,谈何有资格拥有她,拥有一份爱情。
时间越久,他对大小姐的关注就越高,情不自禁也越多。寒伢生怕早晚一天,自己对大小姐的心思再也藏不住。寒家的聪明人太多,万一被人看出自己对大小姐的感情,到时候,可能连远远看着她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