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清影立于桥边,拿着手中的信函,慢慢握紧,心里念道一句话:安全,勿挂!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果然二小姐出手了!不过因为三娘的及时出现,才维护了局面。”
转过身子,寒瑜轻轻说了一句:“及时出现?哪里有那么巧,不过是我之前就做好的准备。”
无影为之一愣,难不成主子早就猜出二小姐接下来的举动,既然早就猜出,为什么还要让二小姐有的放肆?难道是为了试探二小姐……
“无影,父亲来信了,依旧是这句话:安全,勿挂!我怀疑这并不是父亲的真实情况,父亲到底在哪,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知道。”
“主子,您认为是那人!”无影脱口而出,话出口才觉失礼。
并不在意这些小节,寒瑜淡淡说出心中的想法:“不必顾忌,关于父亲与那人之间的过往,我也是听母亲说起。母亲曾说,能够让大丈夫的父亲,一生牵挂的女人必然很优秀。”
从未想过夫人竟然知道老当家的过往,也没想过夫人竟然大度欣赏那人。想了想,无影选择说出过往一些事,“主子,记得老当家曾提过一次,那人喜欢桃花,而且那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获知这个消息的寒瑜,惊讶有余,“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您出生那年,被暗地里派去照顾那人的侍从,写信言明。得知后的老当家当时很难过,奔赴旧地,拜祭那人。”
听到这话,寒瑜才了然,难怪母亲说起自己出生后的事,很少提及父亲。可能是因为父亲当初心里牵挂着的是那人,母亲就算再大度,心里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时候。
“那人是怎么死的?”说不清什么样的情绪,寒瑜难得想要知道那人的死因。
犹豫一会,无影还是说起那时的场景:“据说是自杀,葬身火海,留了一封信,本是不染尘埃来了,希望了无牵挂地离去。”
倒是个个性鲜明的奇女子,不过也是个攻于心计的女子,用这种方式离开,让父亲心里永远对她存着一份歉疚,时间一长,谁还知道父亲到底对她是爱还是歉疚?难怪母亲当年郁结而终,输在太计较那人的死。
越这么想着,寒瑜就越觉得那人一定没死。一个甘愿等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不计较是否无名无份,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降生,就轻言寻死?这样的一个女人,不是有超强的意志力,就必然有很缜密的心思。
微微沉吟,问着无影:“那人葬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记得,不过离奇的是,几年前路过那里,曾前往拜祭,可却并无老当家当年亲手立下的墓碑,只剩下满地杂草。想过是不是年数久了,才找不到了,又认真找了几回,却一无发现。”
听着无影的话,寒瑜基本肯定心中的猜想,顿了顿:“那人肯定没死!”
一时间,无影有些难以接受,他亲眼看见老当家为那人立碑刻字,“怎么会?当年无影亲眼看见老当家的悲痛……”
“说不定当年父亲也被蒙在谷里,现在我越发确定,父亲的下落,那人肯定知道。无影,给我彻查那人的三代关系,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看着寒瑜坚信的眼神,无影毫不怀疑,立即着手去查。
处理完外面的事,寒瑜悄然回到自己房间,想着自己不在寒家的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心里有了计较。并不急于处理的寒瑜,在外几天都不曾合过眼,有些累了,便开始休息。
窗外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向来浅眠的寒瑜,醒了过来。抬眸望去,只见一只黑影,依旧站在窗外守候,猜想是寒伢。
果不其然,下一秒寒姗就撑着伞,冒雨劝说:“这雨看来今晚不会停了,你先回去休息!”
完全不看寒姗一眼,只给出一句话:“大当家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
被气到寒姗,只好为他撑着伞,陪着寒伢一起在大雨里淋着。
屋里的寒瑜,并不出声,自己倒很想看看大姐,究竟能为寒伢做到什么地步,寒伢又是否真的能够完全无视。
眼见雨越来越大,寒伢很担心寒姗的身体,只穿一件单薄衣衫,就给自己送伞,可见她来时是多么匆忙。说不定本来已经准备休息了,想到自己可能会淋雨,才贸然前来。
表面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寒伢,心里却为大小姐揪心不止。
终于大小姐忍不住一声阿嚏,彻底让寒伢无法再硬上心肠,细心劝慰:“大小姐,您是千金之躯,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你不走,我不走!”夜晚的风真的很大,也真的很冷,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寒姗,毫不气馁。
无可奈何的寒伢,只好大步离开,目的达成的寒姗,紧跟离开。
夜里,望着离去的两人,寒瑜的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思量:表面无情,暗自有情,寒伢,你还真是了不起!初时,连我也没看懂你!
眼见寒伢和寒姗离去,一直躲在院子后面的寒嫣,赶紧想要察看房内是否有人。还未上前,便听到身后响起三娘的声音,“这么晚了,二小姐还要去打扰大当家吗?”
“三娘,您怎么还没休息?”寒嫣转过身子,笑着问三娘。
走到寒嫣的身旁,三娘忍不住问出声:“二小姐,老奴现在越发看不懂您了!您还是小时候那个懂事体贴,处处给人温暖的二小姐吗?”
闻言的寒嫣,眼中掠过一丝难过,“三娘,自小便在这高门大户生存,还不明白单纯善良的人,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这个道理吗?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们寒家人,本就是无心冷血之人。”
说完这话,寒嫣离开院子,三娘无声叹息:老当家,抱歉,老奴怕是再也担不起寒家了。
听着二姐的话,寒瑜心里说不出的赞同,寒家人本就无心冷血。至于父亲所说的那些齐心协力,根本行不通。大姐和二姐的心里压根没有寒家,为什么自己要对她们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