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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里不是鸟儿的家

一个阳光的快乐被放大的清晨,我坐在窗边敲打着键盘的手也不知不觉地被染上金色的笑声。几只大概是麻雀的鸟儿随意地踩下曲子的调儿,任意将音符扔向玻璃窗。她们站在露台上又保持了一小会儿的谈话,从阳光的影子里挣脱出来。她们大概是回家了吧?金色的温暖再巨大,再包容,可这颜色轻得没有含义,这里不是家。简单的答案,立刻轻易地否定了。

夜晚需要被重复,这重复没有理由。或许夜的深浅不同,今天我所看到的夜空是淡紫色,淡得似乎可以融化的那种紫。明天或许就是那种能够将一声喊声藏在背后的紫了,像是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这么多不同的紫色,但在庸碌的人的眼中却是遗憾地重复,那些颜色为此感到压抑和伤心,日子像是翻过了一本什么字也没有写下的书,深一层的内容在心灵不愿再探进一步的花园中,抽枝,发芽,最后也在不知不觉中凋零了。

似乎是很早以前的春天,我家楼下的花儿都开了。有许多是我叫不上名字的,但她们开放在花瓣上微笑的弧度没有名字。生命存在的时间相同,意义相同,都是由一颗种子变成了远处的一片颜色,而所谓自然的颜色是不存在轻重和地位的,鸟儿可以轻轻将它们之中的任意一个含在歌声的任意一个音符中,唱出来,变成自己的快乐。

那是一个跌跌撞撞的秋天,突然一个踉跄,一片黄色摔在了手心,时光很疼,尖着嗓子叫出了声音,那声音赶走了鸟儿的曲子。我把叶子拿开,手心上多了一块儿秋天的忧伤,喑哑着唱不出来。春天和秋天的手并没有直接地拉着,但我事实上觉得,一年中它们就是那样悄然地拉着的,一定是在我翻开一本新的书本开始,它们的手拉在了一起。

我为颜色而伤心,它们不过是一个不断叠加的过程,最终盖在表面的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了,时光可以迅速地吹落旧的夜晚。那种吹落不会拥有“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能力,更多的时候它只是一种意识上的抽象,我没有听见夜的叹息,但那似乎是没有必要的叹息。我知道,星星的喜怒哀乐都编织的很不紧密,风一吹,就会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些被灌在手中和心中的流过,除了让人们感觉到眉头上有了皱纹静静地躺着,没有痛苦和眼泪,只是心中离开了熟悉的颜色和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发现记忆和生活中,自然和社会中到处都有我舍不得的颜色。我忘记了是否对这彼此说过“再见”一类的话,或许连眼神的告别都被忽略掉了。

在小学时,一位很好的朋友送给我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熊,是我喜欢的布娃娃类型,用别针是可以别在小床的枕边的。如今,中学生活已经近三年的模样了,那个小熊别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坏掉了,小熊没有了别在我床边的依靠。当我发现时,傻傻地认为时光不过是被我捏成一个小团儿,随时可以展开它,湿润它,就像最新鲜的当初一样,永远年轻。

人们认知到永恒的唯一是苍白的话,任何事物从睁开生命的一刻起,就被告知一个不知道会放在哪里的结束。关于盛赞生命的文字有很多,我常常会停下来思考,那种意识上的保留,大概是秋天的一个深入骨髓的绿色。

小熊的改变似乎只是那枚别针顽皮的结果,我未曾想到更深的原因。是否有一双手正在穿针引线,那是时光的手,他把每一个人的丢失感都缝补在一片片的呼吸里,且没有针脚的凹凸感,这是多么高超而可悲的针法!我们的手抚摸过,很光滑。

风很凉,也很软和,像雨水落在手上,但风是不需要被烘干的。在自然之中,风和雨都是表述着浪漫而拥挤的灵感。灵感随着风,随着雨,就像是一颗健康的种子吃掉了阳光而生长是必然的。等绿色的植物长出了芽儿,便注定了色泽的深浅会在每天褪色。就像诗人们的诗歌并不是思想长期的代表者,而是一个时期的守候者,诗人们是灵感的守护者,也将长期作为守护者,将风雨,阳光,鸟语花香抽出思想的丝线而编织着。

还将必定飞过更多的鸟儿,她们会选择在哪一种颜色的心情中停留,或是将永远停留,如果推开一扇阳光的门,这些疑问会揭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