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倒真是震惊到我。所以呢,按照你的逻辑,宗越峰靠自己的努力赚来一餐一饭,在你眼里就是高大无双了?他就是坦诚一张白纸,你确定自己已经全盘了解了这个人吗?”
“这不****的事。”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拿他气我,可是我每次只要听到你提这个人,就会认真生起气来。”
“你从来不肯花时间理解我的想法。”
“我只是不想提到第三个人。你总跟我说,你不再是以前的梦溪,你长大了,变了,你在证明,你的果决,你的狡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更像一个无理的小孩子,急于证明自己。”于知君见她还算耐心的沟通,也知道她不是故意说到那个人,急忙转移话题“你刚才都不肯用相机,是不是联想起了什么?”
梦溪并没有被看穿的尴尬,而是淡淡笑道,“我算不得聪明那一类,眼下也分不清你哪句是好意,哪句是贬低。如果你不能接受,那请你离开。我跟你说过,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的。”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看来,宗越峰,他不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孩子,是一个靠自己力量成功的人。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成功而努力奋斗。你为他骄傲,因为他的工人阶级之根而更看重他。但他不会承你这个情甚至会不屑,他最后是怎样对待你的,需要我再重复吗?”
“你…”梦溪发现在口才方面,她大概永远要处于下风了。
“因为他比每个人都懂,贫贱的出身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而且经历过因为金钱而破碎的婚姻。必然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男人,是喜欢貌美的女性没错,却也不会忘记一起吃苦的幸福。那个有钱又可怜的小孩成年后想尽一切办法积攒成功的标记,希望能够弥补他卑微的出身。而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对的时间出现的筹码。但是几番纠缠,他大概也领悟到,你也是他要不起的。我怀疑,你现在言语里处处彰显的宗族优势,会给他的自卑雪上加霜。”
“你要我重复多少遍,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梦溪不自觉的提高声音。
于知君却还是那副语调,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惊“我相信,我一直相信你。被于知君那样的爱过宠过之后,你不会再轻易爱上别人,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我才想到来找你。你说过,没人会在原地等,但是我得告诉你,这几年我也在前进,就是想以更好地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可以在来路相遇。”
“反正道理总在你那里。”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突然没了争辩的欲望。
“但是选择权在你。”他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
“你这样纠缠不休,我还有什么选择权!”她的焦虑到这一刻变成了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这么烦躁?如果你不在乎。”于知君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
梦溪不躲不避,坦言“我在乎不起,代价太大了,我已经尝过,那么痛。”
于知君闻言笑起来,双手压住她肩膀,“墨菲定律也忘了吗?如果你没有坏的预期,就不会有坏的结果。不信,我们打赌。”
“你开什么玩笑。”梦溪意识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已经从剑拔弩张退到了近乎蜜里调油。
“我赌你爱我。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那次我们夜读小说,最后你究竟说了什么。”
“不要脸。”梦溪骂了一句,耳根不自觉的发热,又为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将旧事重提而感到愤愤。
“尽管骂我好了。那晚没有做措施,你又随身带着验孕棒,你不是在赌吗?”
“我…”她强词辩解,却发现无言以对。他一语中的。
于知君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你一直对我当年没有解释耿耿于怀,可是现在我全说了,包括上次在左岸国际我也对你说过,可是最后你好像总是欲言又止。你究竟想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