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知君不这么想“如果当初你不轻信顾君羡,我们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呵呵,于知君你这是在指责我吗?”梦溪怒不可揭的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你怪我当初没有互换立场替你考虑,那你呢?如果你是那时候的杨梦溪,你选择从没有对你说过谎话,连分手都来的坦白的顾君羡,还是从遇见的第一秒就谎话连篇,之后一直在你面前施展演技扮演恩爱的于知君?”
于知君被她的问题和说话时候的情绪压制住,他看到她眼里迸射的光芒,像一只只小箭嗖嗖的射中他的心脏。他不由的往前迈了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梦溪厌恶的推开他的手,被那只手表刮的掌心生疼“既然你当时就觉得解释是多余,那现在就更没有必要解释了。况且顾君羡没有栽赃你,我也没有误会你什么。我不是要在时过境迁之后翻旧账…”
“那你是什么意思?”于知君听她平淡语气,只觉得热气上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愚蠢。
“我,杨梦溪活了近25年,在感情上失败了两次,还是跟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一个背着我跟他的小青梅好了,一个步步为营的算计我,除非我是真傻,不然就应该在流了那么多眼泪和鲜血之后彻底清醒。”
于知君听着她的陈述,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闷疼,“这世上比你更傻更愚蠢的大概就是我了。用掉三年时间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反应如此迟钝,错失了最好的你。重逢以来,我始终不敢跟你说对不起三个字,就是怕今天这样的局面。”
“太迟了,于知君。”梦溪摇头,扬起泪眼看向他,“你走之后,我在公寓里等了你一个月,你有没有试过等一个人,从白天到夜晚,忘记时间,忘记饥饱,对楼道里每一丝动静都感到欣喜万分,可最后全归于沉寂,那扇门不会再有人敲响,等得困倦了睡过去,醒来依旧是一座空房子,一个人,日复一日都如此,即使被大哥强行带回家,还不死心,整夜的失眠,守着电话,坐在阳台上怕你来了找不到我,8月14日,是我们相识两年半的纪念日。那天的落日真美,残阳如血,让人想要扑过去祭奠。”
于知君沉默的看着她听着她,他知道她心中有许多怨怼,许多委屈。只是没料到,她肯为他做到这一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意义,重要到让她联想到生死,他愈发愧悔莫及。
见她望着西方出神,于知君觉得浑身发冷,良久才问“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没兴趣知道。”梦溪抬手重重的抹抹眼角。
于知君无视她的冷淡拒绝,“是欧阳珈,他元旦时候到你的学校演出,在校园里看到了你。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出国了。”
梦溪冷讽:“真难得,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忌惮我得存在吗?怎么突然这么善心。”
“不过是讨好顾石奇罢了。”于知君没想到梦溪领悟错重点。
“也是,顾家长子。”她扯扯嘴角,启唇轻吐出他最忌讳的四个字。
“我姓于。”
“一个人如果连身份的真相都不能面对…”
“没什么不能的!”于知君截住她的话,“高兴了我可以是张王李赵周吴郑王任何一个。这话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梦溪,不要试图激怒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骄傲。”梦溪断定。
“不,梦溪,你低估了我重新来找你的决心。”
“你的决心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配合你演鸳梦重温的戏码。你想做什么你尽管去,我不在乎。”
于知君心知她的口是心非,迅速收起刚刚被她撩起来的怒火,认真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沟通,我不想彼此再有误会。重新在一起的事,眼下来看是我一厢情愿,你当然有权拒绝,我不怪你,只会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不能让你接受和喜欢。”
“努力?”梦溪再度冷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努力?记住我喜欢加香菜和辣油的豆腐脑算努力?每天发一堆垃圾短信给我、佩戴我送的过时腕表算努力吗,或者找人查我、查我身边的人,还是在我四处求人打听你下落,连夜开车赶去青河找人,却只得到一个赶去收尸的评价,这些…就是你说的努力?”她越想越觉得火冒三丈:“真是可笑!”
于知君见她气得跳脚的模样,不怒反笑“既然不在乎,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才是最可笑,为什么要站在大马路上跟你谈论这种问题。”梦溪愤愤的看着他,怒火过境,烧毁了她记得的那些关于他的“努力”于她的巨大影响,说完这一句,她迅速掉头跑走,越跑越快。
她听到身后于知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似乎喊了她一声,可她全然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几秒钟后耳膜里全是汽车的鸣笛,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前飞出去跌倒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接踵而来的是汽车撞向路沿的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