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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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指腹盟约

喜文借着向上司奉献“冰敬”的机会,将娘亲带至唐府与我重逢后,办完公事就回丹徒县衙了。

侍郎唐廷龙见二子喜武赴任的前期准备工作已就绪,就从吏部那里取回了喜武的官碟文书,特意叮嘱一番后,就让喜武、我、保镖李强以及来福等仆人一行上路了。

唐喜武的任职处为江南省永嘉县,一县之长。

永嘉县位于江南省南部,气候属中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温暖湿润,雨量充沛,无霜期长,为明显的山地立体气候。地形以中山、丘陵地貌为主;地势高低由西南向东北倾斜,西南部以中山、丘陵为主,东北部以低山、平原为主,有一河流贯穿经过。是个“五山四田一分水”的地方。

在位于永嘉县东北的有个叫王家庄的村子,居住着二十来户人家,居民多为王姓,以农业种植为生;二十年前,从外地逃难来了一对叫李小林的年轻夫妇,一路风尘来到王家庄时,已面黄肌馊、疲惫不堪;见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地广人稀、水土肥沃,不愿再继续逃难,就与当地的里正及村民协商后,落户下来。

李小林夫妇勤劳能干,男人在坡地上开荒种地、下河扑鱼、进山狩猎,女人在家纺沙织布、饲养家禽、房前屋后栽种蔬菜;没过多久,李小林夫妇的生活明显宽裕了;再加上对待王家庄的村民也很礼貌,不论王姓村民有什么困难,只要能帮的就尽量帮,还教授王姓村民养殖技术;没过几个月,李小林夫妇就与王姓村民们的关系相处得很融洽了,王家庄的王姓村民也就把李小林夫妇离所当然的看成是王家庄的村民了。

在王家庄的王姓村民中,李小林夫妇与王家庄的王小明夫妇最为要好,两家住得又比较近,因此经常来往;谁家生病、头痛脑热什么的,对方都会来探望;谁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叫上另一家来一齐分享;逐渐地两家人亲热得比亲兄弟还要好。没过两年,碰巧的很,两家的妻子都身怀有孕了,李小林和王小明两人都很高兴。

这天,两家又聚在一起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三样之后,李小林就与王小明商量道:你我两家情同兄弟,而且两家妻子又都要生小孩,不如你我两家互订盟约:‘假若两家都生男孩,就结为异姓兄弟;同生女孩,则姊妹相称;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这样可好?’。

王小明望了一眼妻子日渐隆起的腹部,大声赞同,两家男人兴高采烈地继续畅饮,尽欢而散。从此,两家人的关系越发亲密得了不得。

没过多久,两家先后顺利地将小孩生下来了;李小林夫妇生了个男孩,取名叫李火根;王小明家生了个女孩,取名叫王秀秀。正好是一男一女,于是两家就订下了婚约。

两家大人平时经常来往,两个小孩就从小常常在一起,手牵手手拉手地玩耍,玩累了就同吃同睡,好得行影不离;真应了那句古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小人也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男孩称呼女孩为“秀秀”,女孩称呼男孩为“阿根哥”,惹得两家大人哈哈大笑;火根长得虎头虎脑、胖胖墩墩的,秀秀生就一副小酒窝、清秀可人;两个小家伙站在一起,恰如一对粉妆玉琢的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两家人就这样平静融洽亲热地过了十年;这一日,王家庄来了一个走街串巷卖货的货郎,正在村里吆喝兜售针头、油、盐、布、糖等家庭必备之生活用品。村里的孩子都被货郎的糖吸引住了,知道那东西甜甜的,好吃极了,于是都跑回家央求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买糖吃;李火根正拉着秀秀的小手,跟在货郎后面转悠,眼见其他小朋友的嘴里都在吃糖,谗得两小人直掉口水。

正在家门口纺纱的秀秀妈妈听见了吆喝声,觉得乡音耳熟,也没往心理去,就起身拿了一些织好的夏布去换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远远地就看见一群孩子围在货郎周围,唧唧喳喳的。

“妈妈!”秀秀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拿着夏布走过来的妇人,旋即拉着火根朝她跑去。货郎听见了妇人清脆的回答声,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妇人的声音怎么像自己家乡的口音?货郎忙抬头向声音的来处寻去。

“噫!她怎么这么像我二嫂?”货郎内心一阵狂喜,正要出言想认,内心一转悠,身在他乡,容貌酷似的人也不少,认错了该怎么办,不要被当成戏耍民妇的坏蛋被村民打死,那才冤呢?想起前年也是因错认人而被殴打,心理还一直存有后疑症,因而更不敢贸然想认。可内心又不愿放过想认的机会,想想自己一个人遵从父母之命出来寻找二哥全家,以货郎为职业流浪他乡,走街串巷,风餐露宿,我容易吗?怎么办?怎么办?哎,有了。

秀秀妈妈用夏布换好所需物品后,经不住两个小孩的一再要求,也给他们每人买了一点糖果后;这两个小孩就边吃边跟着秀秀妈妈一起往家里走,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兴高采烈地相互诉说着糖的滋味。

货郎远远地紧跟着母子三人,看见三人进了一所民宅,就知道了“二嫂”居住在这里了。货郎就找了个正对着这所民宅正门的地方休息,边休息边吆喝着买卖。看看日头时已过午,就见一中年男子肩抗锄头回到这所民宅里。货郎挑起行头就来到民宅门前,高声到:“大叔大婶!”

李小林听见外面有人叫,声音甚是耳熟,起身出了家门,见一货郎站在院子门口,也没细看随口就说:“客商你找谁?有什么事?”

货郎一听见这带着乡音的问话,再仔细上下打量他:没错!是二哥小林。

内心狂喜,多年的寻找终于有结果了,货郎‘扑通’一声跪在李小林面前:“二哥!我可找到你了!呜”。

李小林吓一跳!货郎怎么下跪了,还叫我二哥?难道是三弟没死?

仔细一看,除了脸色黑瘦一些之外,可不是三弟是谁?

兄弟相认抱头痛哭。

哭罢,货郎就把老家的情况和这些年的找寻经历向李小林夫妇一一诉说一遍。

李小林夫妇这才知道了家乡亲人的情况,又惊又喜;吃惊的是,在上次的天灾中亲人们居然生存下来了;喜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亲人们没有忘记找寻自己;李小林夫妇俩兴奋不已,渴望返回家乡的心情油然而生,连忙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王家庄。

王小明夫妇得知李小林夫妇与老家亲人相认的消息后,也替李小林夫妇高兴;当听到李小林夫妇急于返乡后,就为李小林夫妇准备饯行;在饯行酒席上,王小明拉着秀秀的手对李小林夫妇说,等火根长大后,可别忘了秀秀与火根的婚约呀。

李小林夫妇俩连忙答到,忘不了!忘不了!并取出一对白玉手镯来,一只给秀秀带上,另一只给火根带上,以作今后相认的纪念物,也算是给未来的媳妇的见面礼。

秀秀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火根,似懂非懂地说道:“阿根哥,等你长大后,你可要来和我一起耍!秀秀等你哟!”

火根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秀秀,扬起手上的镯子,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秀秀,等着我!”

两家人自此分别,关山阻隔,音讯全无。

这一分别,让这两家人未曾想到竟演绎出一折惊心动魄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