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安住在折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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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的折腾经——折腾于各种讲座(2)

从身体的调整来看呢,有两个注意事项,大家一定要记住!一个是禅修的时候就是包腿,不要因为怕热不包,因为那样会受凉,受风。人坐的时间一长以后全身的毛孔全都张开了,这时候要受风的话,就跟女人做月子受风一样,这种禅病将来是很难把这个风逼出来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包起来热一些,顶多顶多让你出点汗,洗个澡就解决了。如果是受了风,将来是个非常非常麻烦的事,这是第一个要注意的。第二个要注意的呢就是靠背,一定不能靠墙或者靠椅背,后面任何东西都不能靠。当你长时间靠在某个东西上的时候,那个地方的血脉将来就很难打通,将来某一天当你用功用到一定程度,那个地方血脉要通的时候,你如果原来一直是有这种靠的毛病的话,将来那个地方轻的就会非常非常疼,严重的会吐血,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能靠墙,不要贪图一下子的舒服而造成以后或者这个身体留下麻烦,所以这两个问题一定要注意。

第五,调呼吸。我们的呼吸有四种状态,所谓的风、喘、气、息。风就是有声,喘就是不畅。风和喘,北京话叫“呼哧带喘”,就像我们爬了十六楼楼梯,今天停电爬上来,这时候飞快地爬上来,在那里倒气的那种呼哧带喘,或者体育运动之后的那种呼哧带喘的状态,我们叫做风,呼吸就跟拉风箱一样。如果气相还有那种喘相,是不正常的。我们平常日常生活中,感觉呼吸若有若无,甚至都会忽略呼吸的状态,我们称之为气状。这种若有若无,是因为我们的心比较粗而感觉的,实际上我们是处于呼吸的短暂状态,所以气状定义为短促,我们平时生活中就是这种状态。

当我们打坐的时候,就希望我们的呼吸不是这三种状态,而是在息状。什么是息状呢?要讲起来,话题就非常大了,我们眼前就最简单地讲一下。我们希望达到的最简单的息状,是息到什么程度呢?我们安静地打坐的时候,当我们静下来以后,用功夫的时候还是感觉我们的呼吸若有若无,安稳平和,那么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息状。在我们安静下来以后,大家就会发现平常我们听不到的秒表的声音会显得非常嘈,甚至呢自己的呼吸都很粗重。我们所谓的要调整呼吸呢,就是要调到这个息状,希望你的呼吸在你安静的时候还是和平常一样若有若无,这就是息相。但是息相不是我们用劲就可以去把呼吸变成息相。这要随着我们心的调伏,随着打坐的时间慢慢养成,你安静下来以后,自然而然产生的。这个息相不是我们去调或者是什么,我们只管安静地用功,心态平和地去坐,息相自然而然就会现前。

下面我们就讲一下一般初入门的用功方式——数呼吸。

数呼吸的方式就是数息观。数息观有六妙法门,有很多种数息方式。因为我们时间有限,我们就讲讲如何简单地数呼吸。数呼吸的用功方式很简单,就是我们按照刚才说的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以后,坐在那里,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你的鼻端,然后呢就去数你这个呼吸,呼出去一口气数一,吸进来不管,然后再呼出去一口气数二,吸进来还是不管,然后再呼出去数三,吸进来还是不管……就这样从一数到十。从一数到十,就是用你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意志力认真地在那儿数,数你的呼吸就行了。在数的过程中,不要出现昏沉,不要胡思乱想,也就是一个是昏沉一个是掉举,能够做到这两点,我们就是处在认真数呼吸当中了。

如果出现昏沉出现掉举,就会出现数着数着睡着了,意识自己开小差跑了,忘记了数到什么地方了……一旦发现没关系就抓回来再重新开始数,这个就是数息观。在这个数呼吸的过程中,要注意的一点,我们是数呼吸不是控制呼吸,所以,千万不要用你的意志力去使呼吸拉长或者缩短,按我的话就是说把自己拆成两个人,一个人跟原来是一模一样,他怎么呼吸你还是怎么呼吸,另外一个人呢是认真地在数而已,不去左右这个呼吸,两个分开的实体。所以呢,数呼吸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去控制你的呼吸,如果去控制的话,可能出现呼吸紊乱,再加上腿别在上面,很容易发生你情绪躁动或者胸闷等问题。大家一定要注意,原来怎么呼吸还是怎么呼吸,随着你的专注力提升,你只是单纯地数呼吸,你的气息自然而然就会调到息的状态,功夫就会慢慢上路。呼吸有四种状态,这中间呢,一定要注意,要认真地数,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抓过来数你的呼吸。这是最最重要的!打坐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放松,可以搓搓脸、手、腿,然后慢慢下座。我们今天讲的内容到此结束。

阿弥陀佛!

明一法师带禅修系列讲座第三讲——禅修中的第一个困难腿疼

提起禅修,很多人马上想到腿疼。在历史上甚至还有《易筋经》这篇文章,这篇文章的前面部分就是专门教人如何锻炼我们的筋骨,使得在禅修中不受腿疼的磨难。因为,我们无始以来造了很多不好的业,所要受的这些果报在禅修中表现出来就是困难重重。腿疼是第一个困难,所以一提起禅修,很多人会联想到腿疼,尤其打七的时候。我自己的腿在初学打坐的时候就很疼。如何克服这第一个困难,也是我一直在琢磨的问题。现在我把自己几年来的经验供养给大家。

首先打坐的地方要空气清新,房间要干燥、安静,座位要平稳、柔软。坐的姿势,按照修定的要求必须是结跏趺坐,或者单跏趺,就是一般说的双盘或单盘。跏趺坐是佛陀修行成道的形象,我们学佛修定就要如佛所坐。跏趺坐的要求是先将右脚收拢,然后把左脚放在右脚上;如果是双跏跌,再将右脚置于左脚之上。

坐的姿势要正确,要注意把腿包好,不能露风,不能让腿受风。坐姿不对,包的方法不好,风还会从两边侵入膝盖,侵入大腿,这样腿会更疼。把腿包好,既可起到固定腿的作用,又不会受风寒。不管在寺院里打坐,还是在家里、在宿舍打坐,无论哪个季节都要把腿包上一点。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腿,坐一分钟也要保护它,不要让它受风。腿如果受了风,风钻到骨头里边去了,你再想打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腿一拿上去,要弯过来,如果弯不过来,它就疼,疼得你难忍、难受,所以一定要保护腿。冬天包上毯子,夏天包上毛巾被。人要避风,要让人面对风坐,不要让风从左右后面吹过来。风一定在前面,面风而坐,因为我们这个脸,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迎风前进,人的前部不怕风,我们长期的生活锻炼养成了这样一种功能。打坐的人保护好腿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腿受了风寒以后,就很难练好跏趺坐。腿包好了,坐稳了,然后身子就略微往前倾一下,使尾闾松开。如果腰疼或者体力差的时候可以在腰部包上一层厚的包腿布,这样有利于你的腰部的伸直,使腰部无需很费力就能挺起并坚持较长时间。

初学的人腿疼是很正常的,这属于调身的范围,几乎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初学者入坐后五分钟到二十分钟那是最佳状态。二十分钟以后,如果腿疼,心也就乱了,坚持不住了,那个时候状态已经不行了,所以就不要勉强。初学者一般在自己感觉最舒服的时候下座,这样会对打坐有信心和有兴趣,能让自己一有时间就去坐。开始打坐时一定不要让自己见到座位就害怕。坐的时候也不要一下就达到半个小时,但最少要十分钟。第一周每次坚持十分钟不动,让这十分钟坐下来非常轻松,有非常良好的感觉,这样才有信心去坐。到了第二周的时候,就再加五分钟,坐十五分钟。第三周,第四周,第五周,坐到第六周,半个小时下来很轻松,就在那个半小时的基础上去坐,起码三个月,五个月以后,再慢慢加到一个小时。

这样我们坐的时候就容易收摄我们的身心,有一个良好的精神和心理状态,不至于对打坐这件事产生畏难之心,从而失去信心。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们的身心就会柔软,腿疼也能慢慢适应。这种方法对于每一个人都是适用的,大家可以试一试,看是不是从入坐以后十分钟左右是最佳的精神状态。这个虽然不是技巧问题,只是一种数量上的把握,但它非常的重要。

平时一定要注意练腿。比如说坐在那里看书,可以把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沙发宽一点,也可以把腿盘起来;只要是能盘腿的时候就把腿盘起来。这样长期地训练,把软组织慢慢放松,有些绷得很紧的筋能够使它慢慢拉长了,慢慢拉长了以后,腿就不那么疼了。现在疼是什么?是那个筋绷得很紧,还没有拉长,血液就在筋里边胀着疼。

如果这些方法都不行,那就是因为你的业力太大,要先修忏悔。也可以打坐和忏悔结合起来修行。比如坐二十分钟,拜二十分钟忏。拜什么内容关系不大,最简单的无非是我们曾介绍的《简易忏法》了,能让你很容易地拜忏,并记住自己拜了多少次。也可以参加佛七等短时间打坐的共修活动,然后再努力去练习腿,增加自己的意志力,使自己的腿适应下来。

出家人就要住禅堂,禅堂是最上乘的,了生死要在禅堂里了。出家人在禅堂要住个三冬四夏,功夫才能纯熟,腿才能不疼,才好用功。功夫上路了,或住山,或住茅蓬,走哪儿也有功夫用。经过了几年的锻炼,知道用功了,才真是一个出家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场合,功夫都不会忘,都在那里用功,这才算个用功人。

在打禅七的时候腿会更疼,原来可以坐两三个小时的人往往在禅七中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住。为什么呢?因为禅七的时候是密集打坐,而且是要你坐的时候你就要坐,不管你的状态是什么样子,不管你身边有什么样的干扰。而在家则不同,会因为一点点的不如意就下座,坐的好的时候才能坐两三个小时,而且身边不能有干扰,所以这样的功夫是不踏实的。

参加禅七进了禅堂,腿痛就成为了顶大的事情。有人说把垫子垫高些胯就不疼了;有人说把腿包紧些就没那么疼了……如此总总,翻来倒去,中午换个禅被,晚上加个垫子,第二天早上又把禅被的一半翻到椅背……哪里顾得上用功。怎样使腿不那么疼是天地间第一重要的事情了。有的人因为疼得太厉害了,毛衣都被汗湿透了;还有的疼得忍不住哭了,常常是不停的祝祷各路诸佛和菩萨——让监香的法师快敲开静的引磬吧!大家都忙着腿疼。

有人说腿疼两天就不疼了,但两天之后还是疼。然后又说疼三四天,第五天就不疼了,但第五天还是疼。禅堂里有人咳嗽了,心就跟着咳嗽跑了;有人经不住要翻翻腿了,心又跟着人家的腿跑了;到坐香的最后,又忍不住想,时间快到了吧?怎么还不开静呢?不由得眯觑着眼,看看当值师有没有要起来敲磬的意思,结果自己的腿就越来越疼,而且是没完没了。最冤枉的是一个小时的香也是最后五分钟疼得死去活来,半个小时的香也是在最后五分钟疼得死去活来。

其实参加禅七正是练功夫的时候。腿疼,吃不消,一定要挺下去。可以先把腿盘松点,等腿适应后再盘紧点。实在难过的时候打个坚固妄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比如默写《心经》,一笔一划地在脑中写。在腿非常疼的时候每写一笔就像搬动一块大石头一样的困难,因为如果不把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那个坚固的腿疼妄想就会进来,要想甩开它非全力以赴不可,所以非常的费力费神。疼得很厉害的时候,也可以仔细观察“疼”,看看这个“疼”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游戏般的很好玩。总之是要想办法忘记疼这一回事,骗自己坚持下来这一支香。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参加禅七打坐,就是要接受锤炼。既然是接受锤炼,就是不会很舒服的。坐了一天下来,腿疼,腰疼,功夫用不上去,憋得难受是很正常的。这主要是我们的功夫太生,功夫没有上路,这个时候如果能用得上功夫的话,专注用功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们往往做不到,所以只好转而求其次,用别的办法。一般要疼三天,第三天是最难熬的一天,以后会慢慢好点。要注意的是不要说话,以免漏了精气,这样心力才容易集中。所谓制心一处无事不办,如果做得到,那疼痛也就能忘记了。

2004年我去云居山打七,第一次进东禅堂的时候看见一个红光满面胖胖的小沙弥也在那里坐香。他腿疼得很厉害,一直在那里坚持。自己坐了七天后下山去出杂志,二十一天后再次回到云居山,因进的是西禅堂没有看到他。后来有一天在斋堂看到他时,发现他瘦得都变成瓜子脸了,脸上的气色更是可怕,嘴唇变成了紫黑色。但他的意志力很强,没有下山,坚持完了四十九天的禅七。我想将来他的功夫一定了得。

其实腿疼是因为我们的心太刚强,不柔软。对疼痛的腿要像对一个非常柔软的婴儿善待它,感恩它,腿慢慢就会变得柔软,心也会柔和。只有等到身心调和了,血脉通了点才会好些。这个时候腿不是不疼了,而是一门心思专注在用功上了,心不跑了,所以腿才不疼了。先是坐半个小时不疼,然后是盘得紧点半个小时不疼。再是盘松点一个小时不疼,后盘得紧点一个小时不疼……体光老和尚还说他坐了十年后才坐一夜不疼,而且是在坐三四个小时的时候最舒服。所以只有等百脉都通了,才可以不疼,才可以得定。

明一法师带禅修系列讲座第四讲——如何克服腿疼

我们打坐为什么一上来就会腿疼?这与我们无始以来的业力有关,在眼前表现出来的境界就是心太刚强,不柔软。所以,我们对疼痛的腿要像对一个非常柔软的婴儿一样来善待它,感恩它。心柔和了,腿慢慢也就会变得柔软。当身心调和了,血脉通了,自然会好起来。

应该知道,疼是因为血脉没有打通的原因,如果血脉打通了,疼不但会消失,而且人会非常舒服。如果这个时候不对抗,或者说装死。那么,疼痛的确不会很快消失,但是疼痛会慢慢麻木或者减轻。时间长了血脉会被打通,所以我常常是建议大家拼命忍住不动。

这个时候不但要忍着不动还要学会忍的技巧。因为不会忍的时候实际上是在对抗,跟疼痛对抗,这样对抗的话,会越来越疼。所以,我常说对抗最能使得腿疼。因为我们的心刚强,我们就有能力去对抗。对抗的结果自然是越来越疼,很快就进入疼痛的死循环。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当我们觉得有块肌肉很疼的时候,我们不自觉地会调动边上的那块肌肉去放松它,试图通过放松使得很疼的肌肉不再疼痛。事实上适得其反,原先疼的肌肉还没有缓过来,被调动起来的肌肉也疼起来了。结果就堕入死循环,浑身疼。

只有去放下,把疼痛放下才能真正解决腿疼的问题。怎么放下,死人是放下的最高标准,所以很多祖师都号称自己是这个死心禅师,那个死心什么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装死人,不去对抗,把对抗的心放下。这样我们才能避免走入疼痛的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