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话将安夜南从慌乱中惊醒,他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道:“这屋子里住的女孩儿去哪儿了?你看见了吗?”
那邻居显然被安夜南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偷神马的此时不是应该慌张地找借口逃脱吗?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答道:“我之前好像看见她往楼上去了,手里还攥着个酒瓶子。”
“她去了多久?”安夜南几乎是吼出来的。
“半……半小时吧……怎么啦……”邻居的话还没问完,安夜南已经冲了出去,不要,千万不要,乔诺诺,要是你敢那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此时的诺诺正坐在天台的护栏上,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在身后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背影好像嵌入了天空,孤独,忧伤。
诺诺还记得圣洛给她讲的那个故事,时间使者会乘着彩虹来到人间。诺诺在等,等彩虹的出现,像洛哥哥那样美好的人应该是像时间使者一样传说一般的存在吧,或许,自己能等到彩虹出现的那一刻,洛哥哥从彩虹彼端飞临,呼唤着她的名字:诺诺,诺诺……
因而,当安夜南气喘吁吁地冲上天台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落寞的背影,和从她手中滑落,摔下楼去的酒瓶,发出砰的一声碎响,像生命破碎的声音。
安夜南那一刹那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因为害怕吓到诺诺而只能轻轻喊了一声:“诺诺?”
诺诺猛地转过身来,身体在风中摇晃,吓得安夜南倒吸了一口冷气。
脸上还带着醉酒的红晕,在看清楚是安夜南的时候,瞬间换上惊喜地表情:“啊!小安子,你怎么来了?”
诺诺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容,可安夜南却只能看见这笑容下掩藏的落寞。
“我来看看你。”他微笑着说,“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等洛哥哥。”说到这三个字,诺诺的眼里瞬间填满甜蜜,带着憧憬,转过身遥望着天际道:“等到彩虹出现的时候,洛哥哥就会从彩虹上下来找我啦!”
安夜南心中一痛,努力用柔和的语气道:“现在天快黑了,彩虹不会出现了,诺诺你先下来,我们明天再来等好不好?”
像劝慰孩子似的,安夜南一步步向诺诺靠近。
“不,”诺诺摇了摇头,倔强道:“我要今天等,明天醒了,就等不到了。”
以为她喝醉了,其实却清醒着。酒醒之后,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那个一直想逃避的事实又会血淋淋地摆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情。
“诺诺……”安夜南轻声喊道,心痛却无能为力。
“小安子,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洛哥哥。那天早上,是我撞了他,是我没有陪在他身边……”诺诺双手捂着脸,低着头,眼泪从指缝中流出,被风吹落在夕阳里。
“诺诺,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自己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未卜先知,何况圣洛不一定是因为你才……”安夜南并不知道那天事情的具体经过,只能尽力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