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亚蒙却适时阻止了还要再开口的林雪茹,转而对诺诺说道:“我明白,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到时候,我想看到一个乐观开朗的诺诺,好吗?”
跟圣洛一样,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诺诺终于忍不住,扑进薛亚蒙怀里,遮住了要再次涌出的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我保证。”
平复了情绪之后,诺诺直起身,看了一眼林雪茹,两人之间的疏离终究没能让诺诺再给她一个拥抱,而是笑了笑道:“再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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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意诺诺离开,但薛亚蒙并不能真正放心,而是派人跟着诺诺,直到知道了她的住址。
诺诺在杂志社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公寓,因为圣洛的事,杂志社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假。因此,办完租房手续,诺诺拖着行李箱站在除了床和柜子之外,显得空荡荡的家里,又一次,被孤独袭上脊背。
天黑下来,诺诺关掉所有的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蜷缩在那仅有的一团光亮里,诺诺想要睡觉,但脑子却该死地清醒着。闭上眼,圣洛去世那天的情景像电影一样在脑中轮回播放,每一次,都带来钻心的痛。
于是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亮,身体早已变得冰冷而僵硬,诺诺打了个哆嗦,起床买了些零食。
走到卖酒的架子前时,看着那瓶中的液体,似乎闪耀着致命的诱惑,彻夜的失眠让诺诺不堪重负。于是,一瓶又一瓶,两个大口袋里装满的几乎全是酒。
结账时收银员差点就要忍不住报警了,看着几乎被扫荡一空的货品架,即便客人结了账,但那收银员却感到一阵阵心疼,酒不是用来这样灌的啊!
无视收银员打量的目光,诺诺结完账提着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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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南在失眠了两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到薛家找诺诺去了。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永远之后礼貌而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然而来到薛家之后却只有几乎空荡荡的别墅,显得过分安静,二楼的两个卧室都紧闭着门,毫无生命的气息。
心底猛然蹿出一股恐惧,安夜南在打听到了诺诺的住址之后就立即飞奔而去。那两扇门让他害怕,害怕自己从此被隔绝在诺诺的世界之外,害怕她什么时候就突然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他甚至希望用自己对诺诺的喜欢去换薛圣洛十年二十年的寿命,只为了能让她找回昔日的快乐。
所以当安夜南在外面几乎疯狂地捶着门而没有人回应的时候,他想都没多想一脚踢开了大门。
屋子不大,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整个屋子陷在一片昏暗之中,像一片破败的墓地,没有丝毫生机。
安夜南颤抖着手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散乱着零食袋子和空酒瓶,厨房、卫生间、卧室,空无一人。安夜南真的开始害怕了。
诺诺的邻居一早听到声响,此时拿了把铲子就冲了进来,一脸防备地看着颓然靠在墙边慌乱的安夜南道:“你是谁?你闯进别人家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