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骨灰计划终于隆重举行。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领事馆出发,好不风光。白子承却窝在家里,一脸怅然。他多想去参加,可是他家门口却站着一个提着枪的家伙!他将紧紧密封的窗帘掀开一角,低头看到,欧阳修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家门口。
“我前世一定没做过好事…这世才会碰到这个家伙。”他对在一旁偷笑的法国名医斯卡辛讲。斯卡辛早就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没事自己去找他。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吗?叫做自讨苦吃。你简直应验了这句成语。”
白子承想起昨天他拿起枪抵着自己脑袋的那一幕,脸色黯沉,忿恨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凶的人。他竟然说要一枪崩了我。”又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说“他要一枪崩了我呢!要崩我喔!”
斯卡辛走到窗前,瞄了眼门口的修,“瞧他这个样子,你敢出门,他一定毙了你。”
“唉…”白子承放下窗帘,一脸沉重。斯卡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是不是在哀叹自己不会用枪?”
“你怎么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知道…”
“你怎么可能了解我?知道我的心思?”白子承满脸疑惑。斯卡辛说“因为…我猜的。”
“你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继续逼问。斯卡辛知道他这样问下去,肯定没完没了,只得转移话题“我听说新任董事欧阳沐凡没有去参加送灰。”
“唉…”他再次长叹,“我本来想让董事抱着骨灰绕租界一圈。可董事说,他病得实在厉害,不能去了。这是我的送灰大计唯一失败的地方。”他坐到沙发上,说“最完美的东西,总有人想要破坏的。”
“其实,我有个法子让你可以出门。”斯卡辛忍不住提点他。“你可以叫侍卫将那个家伙轰走。”白子承冷冷地瞪着他,语气恼怒地问“斯卡辛,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白痴?”
“你怎么这么说…”他预感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你认为这样白痴的方法我没想到?”白子承脸色越来越差。斯卡辛哭笑不得地问“那你想到了…为什么不去做?”
“笨蛋!”白子承气冲冲地站起身,低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今天赶走他,谁可以保证,他不会在我背后动手脚?我看你在中国的几年白呆了,简直是越来越白痴!我真怀疑你这个法国名医的称号是用旁门左道捞来的!”他又一脸坚定地说“肯定是捞来的,要不然,那个女人只是发高烧,怎么烧了这么多天还没醒?”
暴风雨果然来临了…
斯卡辛哭丧着脸“她不醒来,是因为…她自己不想醒来。”
“什么歪七歪八的破理由。”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医术不行就直说,我又不会取笑你。”
“唉…”这次轮到斯卡辛悲叹。为什么每次都拿他做出气筒?真应该自己好好检讨。侍卫突然推开门,报告道“白少爷,那位小姐醒了。”
白子承像一阵风似的冲到隔壁房间,他见她吃力地呼吸着,一双眼满是慌乱,不由说“你不用害怕,是我救了你。”又对身后的斯卡辛叫道“还不快替她再细细细看看。”
斯卡辛抿嘴一笑,说“好。”只有对女人时,白少才会温柔呢!
夏妓又惊又怕,将听诊器推开,“我没病。”她掀开被子,直往外跑,嘴里直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去。”
“不可以,”白子承三步并二步,从身后将她搂住。那个家伙就在外头,这一出去不就碰面了?他才不要便宜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放开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见挣扎不脱,将头一偏,对着他的手臂死力地咬了下去。白子承眼角沁出泪来“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他说要崩了我,你又咬我…难怪你会喜欢他,二个怪胎…”
斯卡辛努了努嘴,只是在旁轻言细语地劝道“小姐,你要冷静,保持绝对的冷静。咬人这种事,可不是女人做的。”白子承拼命忍着泪,大声骂“斯卡辛,等你劝完,我都被她咬死了。你要再不想法子让她松嘴,我头一个就收拾你!”他十万分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像是不要命了,越咬越用力!天啦!世上怎么有这种女人!
斯卡辛耸了耸肩,“我是绅士,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姐,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