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辛!”白子承绝望地咆哮,斯卡辛心下大笑,报应呀!真是报应,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白公子也有今天。但他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躹身说“白公子,鄙人在!”
白子承只觉痛得彻骨、痛得钻心。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柔柔地叫道“斯卡辛!”斯卡辛憋着笑,好心提醒他“白公子,其实你有个办法可以挣扎她。靠你自己的办法…”
白子承咬牙切齿“有屁快放!”
他不急不慢地说:“你可以先将箍着她腰的手放开,然后一手劈去她后脑。我包管她会昏过去,不会咬着你了。”白子承这才恍然大悟,他扬起手,将夏妓劈昏。恨恨地瞪着斯卡辛,“你为甚么不早讲?”
斯卡辛双手一摊,只是笑道“我怕你以为,我当你白痴…”
“你在报复?!”他说得更切齿。
“唉呀!”斯卡辛抱起地上的夏妓,转移视线“好可怜的美人,你千辛万苦才醒过来,却就这样昏过去了…”
“你应该更关心我的伤!”头顶的声音似夏日震天的闷雷。斯卡辛却不顾他,抱起夏妓,放到床上,拂开她脸颊的散发,自言自语地说“你呀,跟你母亲一样,烈性子…她当初要不是烈性子,又怎么会让伯爵…”他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收住声,不再往下说。
白子承却听得一清二楚,攥着他的白色西装,“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什么叫她的母亲?你说她是林秀的女儿?十六年以前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厉声问“是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刚刚说了些什么?自己都忘记了…”斯卡辛心一颤,只好装傻。他曾经在天主及父亲面前发过誓,这件事绝对不会讲出去!
白子承却咄咄逼人地指着他,尖叫“喔!我就知道你父亲那个人保守不了秘密,十六年前他是我叔叔的私人医生,所以这件事你肯定知道,快讲给我听。难怪你父亲莫名其妙地回了法国。快告诉我!”他只知道十六年前,林秀不顾叔叔而去,具体原由他也弄不明白。每次问叔叔,他总是红着眼,暴跳如雷。
“白少,别逼我…”他直摆手,真不能讲,父亲就是知道自己保守不了秘密,才将这个秘密讲给他听,让他来背负…
白子承一脸奸笑,“难怪你父亲六年前派你来叔叔身边,我说呢…你那时都不足满二十岁,原来有个秘密让你带来告诉我!”又粗暴地扯着他的衣领说“你到底讲不讲!”
“我是天主教的儿女!”
“所以呢!”
“不能讲!”斯卡辛一脸坚定!
“当真?”他渐渐不耐烦了。
“当真!”斯卡辛郑重地点头。
“果然?”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
“果然!”斯卡辛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你…”他扬起匕首,眯着眼,随即却像没事般,只说“替我处理伤口吧。”他坐到沙发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斯卡辛“孙悟空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斯卡辛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讲“我绝对不会大闹天宫。”
他扬扬自得“那也没用,如来佛迟早会收拾了那只调皮的猴子。”又将脸凑到他面前,神秘地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说呢?”
斯卡辛口水猛咽“如果逼得太急,猴子会先开溜。”
“哈哈、哈哈!”他干笑二声,“如来佛追去天涯海角,都会将那只猴子揪出来!送他去西天取经!”又直直地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我发现那只猴子敢溜,我绝对不是困囚他在五行山那样简单!”
斯卡辛只觉头皮发麻“你会怎么样…对他?”
“你说呢?”他故作神秘一笑,又一字一字切齿地道“我会将他碎尸万段!再拿去喂狗!”
斯卡辛只得傻笑二声“那太残忍了,对外人还可以,千万别用这种做法对待自己独一无二的好朋友…尤其是我这种,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愿意的生死之交!”
“呵呵…”他恐怖一笑“如果我发现我的朋友有事瞒着我,我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轻耸肩,问“你作为我的生死之交,没事瞒我罢?”
斯卡辛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拾进医箱,颇为镇定地站起身“我自然不敢瞒你!”
“哦?”他挑眉,示意他继续讲出他的秘密。又热心地将茶水递给他,催促“要快点讲,一次讲完。我可不想半路被打断。”
斯卡辛毫不客气地接过茶,一饮而尽,不急不慢地说“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没了?”
“没了!”
“你确定…你的秘密这句话…就叫秘密?”
“确定!”斯卡辛点头,提起医箱,猛朝外跑去。
“斯卡辛!”
他跑到楼下,都能听到白少似震天闷雷的吼声…看来自己得出去外头躲上几天才成。躲去法国?那不成,他绝对会将他揪出来,到时候反目成仇就太糟糕了!白少绝对会扒掉他的皮!躲去上海的教堂?真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