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白子承在房门前对修打招呼,修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红着眼,抱着花甁就朝他扔去。白子承慌忙躲到门侧,大声说“长发飘飘,纤细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反正那个女人很漂亮,温柔又没有杀伤力,让人有很强烈的保护欲望。她…”
“她在哪?”话未完,修便急急地奔了出来,惶急地捉住他的手腕,“告诉我,她在哪?还好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她?”
“一下子,有没有这么多为什么要问?”白子承忍不住翻白眼。
“那你只要告诉我,她好么?”
白子承一脸凝重地摇头“她不好!昏迷了几天也没醒。”又沉沉地叹道“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醒了。”修不敢置信地摇头,脚步虚浮地步步退后“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死力地攥着他的胳膊,说“你带我去见她,立刻!马上!”
白子承眉头紧锁“你在命令我?”胳臂好疼,好像快要被他捏碎了,他用尽了全力也扮不开他的手,不由威胁道:“你要是再捏我,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她在哪!”见他依然不放手,只好求道“先放开我罢,疼啊!”
“不放!死都不放!”修怒吼,“你若不带我去见她,我一枪崩了你!”
“什么!你要一枪崩了我?”白子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上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我管你***是天皇老子!”修满眼尽是血丝,那眼神更像是要噬人。掏出配枪,抵住他的脑袋。“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信不信我果真崩了你!”
白子承没见过这架式,语气逐渐软了下去“我们二个加起来,也有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怪难为情的…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呢?”
“咔嚓”一声,子弹推上膛,他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你到底讲不讲?”
“你…不要…乱来…”白子承只觉浑身发抖。
“混账东西,你这是做甚么?还不快放下枪?”欧阳沐凡听何总管说,已经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这孽子,果真要气死他才罢休!
“不放!”修像是陷入困境的野兽,眼里充满绝望“父亲,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赶夏妓走,我也不会找不着她。”
“夏妓、夏妓。”欧阳沐凡咬牙切齿,青筋泛出的双手在颤抖“为了她,你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为了她,是不是连我你也可以一枪毙了?”他指着自己,声音颤抖。“好,你将我也毙了罢,反正,在你心里,有那个丫头就够了。我们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
欧阳寒闻声,也赶了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丫头出走,不关父亲与白公子的事。是我赶她走的,你真正的仇人在这里。是我叫她永远不要妄想与你在一起…”
修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白子承见他注意力分散,慌忙一把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枪夺下。他却只是这样站着,眼里透出一缕陷入深渊的绝望,那样空洞**裸的绝望。他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却只是缓缓地说“你们竟是这样待我的!”那一字一字,说得格外切齿。他以为父亲与哥不会阻止他与夏妓在一起,原来…这一切全是奢望。
原来…所有的人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所有的人!包括他的亲人!
他突然觉得四周好冷,如同已经坠入了死人坟墓那样的冷。
白子承被这样的眼神吓怕了,这种眼神就像是濒临死境一样。他急咽下口水,将计划扔给欧阳沐凡“我先走了,记得按这上面的做。”他仓惶地跑出欧阳家,心里依然忐忑不安。急忙吩咐司机“快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但他依然莫名的不安,隔着窗回头,他能感觉到有股怒火在他身后蔓延。那股怒火似乎想将他慢慢地吞噬。他寒颤个没停,心想:我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家伙了…
修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汽车驶去,对身旁的侍卫长讲道“将白子承的住址写给我。”
“可是…先生…不准。他刚叫我…看住您,不可以让您再惹到白少爷。”侍卫长吞吞吐吐,一脸难色。
修回头看着他,死死地盯着,那眼神格外恐怖,让人寒毛直立。他一字一字地讲“是不是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冬天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下一片浅浅的金黄。可是阳光再好,也终究抵不住那股寒冷…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