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说:“容易的,权力这种东西,谁都喜欢,大不了,卖回给大帅,让他去头疼。”他看着夏妓,眼里发出幸福的光,亮得溺人,“权力迟早是害人的东西,我只要有她就够了。”
白子承转过头,问:“修,那你呢,去吗?会跟哥哥一起去?**没什么好的,去香港好。”
修低着头,脸上的笑容僵硬,他眼神飘浮,拿不定主意。两人异口同音地问:“你去吗?”他瞥了眼夏妓,最后,点头说:“好,我去。”
终究,还是难以割舍。白恒宇坐在一旁,心绪杂乱,女儿明面上是没有意见,他知道,她心里定然不好过。可是……他这个做爸爸的,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如今,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他也无能为力了。
太阳光射进来,阳光里飞着淡淡的灰尘。她直直地看着外头,已是恍惚得很。那么多的青苍大树,那么多的绿叶红花,高高耸立的小洋房,看在眼里,都像有层迷雾。四周还是沉寂的,沉寂得像是万物都死去了,连她也是死的,不像是活人了。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似有点踌躇,敲门声不到片刻终于响了起来。她没出声,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修脚步轻微地走了进来,说:“侍卫长叫我们去大帅府。”他的声音直叩到人心里生出了一种痛楚。她转过头,望着他,似乎不认得了。他面容依然是从前的,可是眼里却生冷了起来,而且有种异样的退缩。
她漠不关心地说:“去做什么?”
他低着眼,避过她的目光:“大抵是因为大帅被人行刺了,所以让我们也去问候吧。再说明天你们便要举行婚礼了,提前去慰问也是应当的。”
她从软椅上起身:“现在去?”
他点头:“哥已经去了,侍卫长说,本是想一同去的,你那时没睡醒,他便先去了。只是吩咐侍卫长,等你醒了,送我们一起去。”
她神情冷淡,眼里更是荒凉:“那我们去。”
天空,白沉沉的,树叶都沾染了一些金线,点点滴滴,丝丝缕缕。侍卫长坐在前头,背脊挺直,头发上露出一些亮亮的天光。仿佛抹上了油一样,亮得刺眼。
她神态慵懒地坐在车里,身旁坐着修,他像是刻意的,目光只看着窗外头,身子也离她远远的,像是隔了层门,然而又像是隔了万水千山,永远也无抵达的万水千山。
车内的气氛沉闷的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咻咻作响。
“这天气真好。”侍卫长开口,打破沉寂。修终于转过目光,望了眼他,没做声。夏妓眼里是冷的,却笑道:“这天气才好,适合结婚。要是下雨,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