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挠着头,嘿嘿笑道:“见过,见过,你们要找他啊,怕是得去后山寻寻咯。”
我点了点头,谢过下棋的俩老头,和这小伙子,便带着独眼又往后山赶去。
走到山脚,已是黄昏,看了眼天色,独眼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小少爷,要我看这天快变了,要不明白来找吧。”
我摇了摇头,暗叹一口气,心中有些事,我并未告诉他们,既然这人能将我生辰八字摸得如此清楚,想必他一定有些不寻常的手段,我担心的远远不是棺材的事,我之所以对陈老头如此上心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我生辰八字的。
这事儿如果不搞清楚了,那么他能利用我的生辰八字让我为难一次,势必也可以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其中的危险定然也会一次比一次凶险。
带着独眼顺着山路一直往上走,山中多是碎石断路,很是难走,再加上这时候天上又飘了些小雨,黄土泥路,被水一浇,一脚踩下满裤脚都是泥浆,更是难走。
我们顺着山路走上一截,天上雨势逐渐变大,本是如针麦粗细的雨丝,现下已经同黄豆般大小,打在身上啪一下炸起水花,直接浊湿了我们的衣裳。
我抬头四处看了一番,山中下起大雨,到处起了浓雾,可见度不足几米,要在这样的处境下寻人,困难不说,也有一定得危险性。
当下,我只好带的独眼寻了处自然开凿出的山洞躲了进去,进到洞中独眼四处搜寻了些干柴点了把篝火,此时我们衣裳早被打湿,冰冷的水滴顺着衣裳往下滴着水珠,一股寒冷之气席卷而来,淋了些雨,我们身子也止不住的打颤,趁着四下无人,我们干脆将衣裳裤子脱了个遍,靠在火堆前烘烤着衣物,顺便取暖。
烘烤一阵,待得衣裳裤子烤干也不见雨势变小,独眼见此,面上有些无奈,调笑说:“小少爷,这么大雨,这陈老头在山中想必此时已经被淋成个不会下蛋的瘟鸡了吧。”
独眼说完,我刚准备打趣几句,不想,洞外顶着大雨突然跑进来一老头,老头儿满脸皱纹,简衣粗裤已经被雨淋得和身子沾合在了一起,很是狼狈。
老头见着我们倒也自来熟,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径直跑到了火堆前脱下了衣裳,在一旁哈着凉气,搓手烤火。
见着这老头我和独眼都是一怔,相视一瞥,一齐发声:陈老头!
这跑进来躲雨的老头,便是我们苦苦找寻的扎纸匠陈老头,这倒也印了一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陈老头似是没想到我们会认得他,当下他也抬头打量了我们几样,同样一怔,他大叫道:“怎么是你们!”
此时见到了正主,我心中的疑惑,和担忧都能一并问清了,我并没有让这老家伙有所反应的机会,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了他,大喝道:“你这老家伙可算让我们找到了。”
陈老头被我突然暴起抓住,面上一慌,而后暴跳如雷的挣扎吼道:“你们两个牙尖利嘴的后生小辈,老头子我不就和你们有了几句口角之争,你们至于这般要打要杀的吗。”
我哼了一声,将他一把推向洞中,便给独眼使了个眼色,独眼会意,退后两步堵住了洞口,陈老头见着我们这般作态心中一惊,不自觉的退到墙角,语气有些颤抖,指着我怒道:“你们两个小子要敢胡来,老头我定饶不了你们。”
“你这老家伙,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要我跟你讲明白吗!”我冷笑一声看着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他靠去。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老头我脾气虽然暴躁了些,可这事过了就过了,你们怎么能..这般仇抱啊。”陈老头紧贴在墙上,双手抬起做着最后的劝解。
此时的洞外,雨越下越大,不时刮起几股冷风,卷起些树叶吹进洞中,无时不为马上将发生的一番惨剧平添许些压抑的气氛。
陈老头见我走近,脸上终于露出恼怒,他大喝一声,从怀中拿出个巴掌大小的竹编小人儿,直接咬破手指在其眼睛处各点上了一点,随之喊道:“泥菩萨还有三分尿性,你们欺人太甚,真当老头我怕了你们不成。”
这番话喊完,他指着我继续一连喊了三声:钱小乐,钱小乐,钱小乐。
见这老东西喊出我的名字,我心中的最后一丝猜疑也都烟消云散,这陷害我的就是这老家伙,一点儿都错不了。
就在我决定先痛扁这老家伙一顿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身子就在此刻动不了了!
震惊,唯有两字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全然没想到这形单影只的老家伙居然还会这种法子,不过转念一想,我又很快理解了,他连棺材里那玩意都能弄出来,那么身上有着这法子也就不算奇怪了。
独眼在后头似是看出了些端疑,他往前两步喊了我一声,我想让他小心可却开不了口,当下我只得不停地的皱眉,期望独眼能发觉到其中的诡异。
独眼这人平时老精老精的,一到了关键时刻,就砸吧嘴,他见我不回话,竟然上前来拍了拍我,结果手才搭上我的肩膀,脸上便狠狠挨了一拳。
这一拳自然是我打上的,严格来说是那陈老头控制我打的,独眼被我这一拳打得有些懵逼,他捂着脸站起来,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陈老头,和我,一下醒悟过来,他一连后退了数步,指着陈老头喊道:“你这老家伙对小少爷使了什么邪法!”
陈老头哼了一声,瞪了独眼一眼,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给你们知道些厉害,你们还要上天了不成,敢对老头我动手,瞎了眼了。”
说着话,陈老头将竹编小人猛地翻了个面,而我便像个被牵线的木偶一个翻身倒立起来,这一倒,倒得我脸红脖子粗,脑袋里充血,很是难受。
见我吃疮,陈老头嘿嘿一笑,又将竹编小人倒了回来,我随着竹编小人站立在地,心中这才长呼一口气,不过从中我倒是能看出来,陈老头对我们并没有敌意,他像是玩闹一般,故意让我吃上一些苦头。
陈老头将竹编小人翻转了两圈,似是觉得够了,他抬手将小人左眼的血迹抹了去,随后看着我笑道:“两个小兔崽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没事别总盯着我老头子不放。”
竹编小人左眼血迹抹去,我身子依旧不能动弹,不过口中却也能讲话了,被如此捉弄,我有些气恼,哼了一声说:“谁要找你麻烦,你如果不设计陷害我,你以为我乐意啊。”
“你个小娃子说的什么屁话。”陈老头脸一沉,喝到:“老头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你在这般污蔑我,信不信我在让你吃上一些苦头。”
“棺材里写有我生辰八字的扎纸人不是你故意放的吗,我还冤枉了你不成!”陈老头死活不承认,我也不惧,同他喝到。
“狗屁!”陈老头指着我骂道:“老头我从来没做过这般不要脸皮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