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最后一个丧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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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小人

从以上的种种来判断,最属扎纸陈老头最为可疑,动机,目的,都有了,如果不是他,我想不出还能有谁出此下策陷害钱家班。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让所有到来的赶丧班主惧怕的东西,那就是写有我生辰八字的纸扎小人,纸人本就是扎来陪伴逝者的,可此时被人刻下了印记,这种玩意但凡赶丧有些年头的班主都知道,此为魂人儿。

我还年轻肩头的阳火正旺,如若来人将纸扎小人带到坟头烧散,非但棺中人在底下死不安生,且抬棺送丧的也将霉运冲天,更连带着我也会一并遭受到反噬,阳火下地,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看,逝者本就属阴,而我并未生死,烧下去的纸人儿阳火重,势必和逝者难于两立,以至于逝者常常还阳托梦,向阳间人哭诉。

可要往小了看,逝者总归是要投胎而去,纸扎小人烧下去,也不过只有寥寥数日可存,只要这些日子凑合过去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不过这唯一的弊端却会让得我在一段时日里,虚弱不堪,阳火溃散,而且还极容易遭遇鬼灵之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儿沾上了我,我要是办了吃上些闷亏,要是不办倒霉些日子,你说,好好的偏偏遇上这茬子事来,上哪儿讲理去。

想来想去,我这心里愈发不平衡,不免岔气,我竖起眉头将纸扎小人放进棺材中,跟着问中年汉子:“这玩意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在这些日子。”中年汉子抗声说:“俺爹棺材也放了些日子了,这不我找来了班子送走俺爹,人家来了一看,说是这棺不送有问题,我这才找上你们的。”

棺材中的纸人,独眼几人自然都看在眼里,我什么脾气秉性,他们一清二楚,此时事情摆在眼前,独眼皱起了眉头,挪了过来,看向我正色道:“小少爷,你说会不会是扎纸那陈老头想陷害俺们。”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说法也表示认同,这般活灵活现的纸人在村中只怕是除了陈老头外在找不出第二个来,要不是他,那还能有第二人不成?更何况能有这般手艺的会是无名之辈?不能!

现在要解决了棺中这纸人也要耗费些精力,纸人现在已经同逝者黏在了一起,随处找地烧了,那跟没解决一样,要想真正解决了,还得找到这纸扎人的陈老头才行。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又匆忙赶往陈老头家中,陈老头住的倒也有些简陋,三两间瓦房违建在一起,房中摆放着各种杂物,其中要属竹编最为居多,想来这便是他扎纸人随用的材料。

没管这些,我们径直走到房前,敲响了房门,咚,咚,咚!

无人应答!

我俺皱眉头,继续在敲,等上一阵,还是无一人答应!

事情到了这儿,多少有点让我更加肯定的心中的猜疑,这老头不做亏心事,大白天的为何不在家中?想来怕是知道我们一定会找上门来,先一步躲去了其它地方了。

独眼见此,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现在最为关键的陈老头躲了起来,找不到他就意味着纸人没法子解决,纸人没法子解决那这棺材肯定也不能动,总之我们只得等找到这老头才行。

随我们一同前来的中年汉子见着眼前的这情形,面上似是很着急,他跺着脚催促说:“钱班主俺爹可是放了好些天了,这良辰吉日早过了,我看啊,你们也别找这老头了,赶紧把棺材送了吧。”

“那不行。”我白了他一眼说:“这陈老头一天找不着,你爹这棺材就得放着,里头的道道多了去,说了你也不懂。”

“俺怎么不懂了,我看你钱家班子怕是想拖延时间,不给俺爹送了吧!”中年汉子听我这一说,一下急了眼,面色也有些难看。

“不是不送,是现在不能送,要是你爹下去了也不安生,半夜来找你了,你能安心?”见这中年汉子一再催促,讥讽,我心中岔气,回呛了他一句。

“那行,俺在给你们一天时间,要是还不行,那我就把这事桶到村子里头去,让你钱家班名誉扫地。”听过这话,他低哼一声,放了句狠话,气冲冲的离开了陈老头家。

“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看着中年汉子气恼离去,顺子面上有些不爽,酸了一句。

别说顺子不爽,我心中也气的乐了,这家伙当真把我们当佣人使唤了,如果不是估计到职业道德,那么这事儿就是在给我些票子,我也不会来做。

同样的,我是真的要想将这背后给我下绊子的陈老头给揪出来,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不就是独眼和他斗了几句嘴吗,这么大年纪人了,还把一点儿小事记得死死的,真不害臊。

现在中年汉子走了,陈老头又没见家,我们一时也没有方向,不过有一点倒是没错,中年汉子他爹的尸体可不能在拖了,在我们开棺查看时,我就已经发觉尸体已经有些腐臭,只怕在放下去,不消两天就只剩一推蛆虫了。

为了寻到陈老头,我只得让二石和顺子在这儿紧盯死守一但瞧见陈老头回来,先按住了再说,在一个我和独眼也到邻村打探打探,我就不信找不着这老家伙,难不成他还能变只鸟儿飞上天?在难道这老家伙家不要了?看这处随地摆放的杂物,说明他并未搬走,只要他东西还在,总能等到他回来的。

吩咐了一番,我便带上独眼步行向隔壁的张村打探打探,村子并不远,两里地的路程,个把小时便赶到了去。

进到村中,也才过正午,村中人来人往,打牌的,唠嗑的,下棋的,闹哄哄的,我给独眼使了个眼色,朝着正在下棋的几个老头靠拢而去。

我看向其中一个,客气的开口询问道:“大爷,你有没有听说个扎纸人扎的很厉害的陈老头呀。”

那老头听到我这番问话,头都不曾转动一下,眼神死死的盯着棋扳,待得一会,手中轻拿起一粒红色車子,重重放下,而后咧开嘴笑道:“哈哈,老李头将军,你没棋咯。”

对面的老李头看到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认输,干脆打散了棋局重新摆放起来,我见人压根不鸟我,面上多少有些尴尬,摊了摊手带着独眼就要离开。

似是见着我要走,先前我开口询问那老头,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打趣笑道:“现在的后生怎么都这般浮躁啊,你先前问我什么?”

老头忽然开口,我赶紧将步子停下,回过身,语气也还是颇为客气,询问道:“大爷,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扎纸人特别厉害的陈老头。”

“怎么不知道。”不待老头开口说,坐他对面的老李头忍不住先讲道:“你们后生不清楚,我们这老头子可明白得很,这陈老头那手艺在这四村五乡可算是一绝,那纸人经他手这么一来呀,跟个娃娃一样咯。”话到最后老李头忍不住喷喷的砸了砸嘴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听到这,我面上一喜,忙追问说:“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腿长在他身上,他去哪儿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呀。”先前那老头嘿嘿一笑,继续打趣道。

“老庄子,你这么些年白活了,人后生跟你打听这事,你好好说不行啊。”老李头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冲我和善一笑,说:“小家伙陈老头我们知道是知道,但他在哪儿这你就得去找其他人打听打听了。”

听他们这些话,我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就准备提出告辞,在找别人问问,这时候在一旁看棋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探过头来,提醒说:“你们说陈伯啊,我前两天还老见着他往后山跑呢,也不知道在忙啥子哟。”

“后山,你见过他?”我一怔,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