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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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相大白(上)

第四章真相大白(上)

“一群废物,饭桶!”宋广言把跪在地上的一班衙役捕快痛骂了一顿,“连王重的死因都查不出,我要你们何用?”

捕快们一头雾水,心中嘀咕,王捕快不是被靖边军的参赞刺死的吗?还查什么死因。但碍于官职的原因只好低头受训。

“再去查,查不到以后都到黑牢里住!”

捕快们一个个如蒙大赦,慌忙离去。

宋广言此时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在上官眼里,做事鞍前马后一些,用心一些,即使是鲁莽了一点,只要不出太大的纰漏,也是可以容忍的。但如果是表现的无能那就是最大的忌讳了。若是因为查不出王重的死因被认为是不堪大用,不仅仕途受阻,甚至有性命之忧。自己可是得罪了靖边军的,一旦失去了刺史大人的庇护,必定会遭到疯狂报复。只有干净利落地完成刺史大人的吩咐才能保证自己当前的位置。

宋广言如此失态,半晌才发现,急躁之下却是又犯下了一个错误:手下的一班衙役可是不知道计划的,王重的死已经嫁祸给了林钰,如今又去查死因,那不是不打自招?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情况,万一真查出什么来,到时人多口杂,还怎么给林钰定罪。正是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愁的宋广言头发都要白了几根。为今之计也只好亲自查探。宋广言穿上官服,带着几个随从,前往宏河。

大约半月前,傅刺史召见了宋广言,给他看了一封密信,信中隐晦地提到要除掉一个叫林钰的人。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了,一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了压倒政敌,往往需要先剪除其羽翼,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或栽赃陷害,或威逼利诱,甚至直接派人暗杀。宋广言自然知道这事要交给他去办的。但回衙一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了,林钰竟然是靖边军的人,为官多年的宋广言不笨,刺史大人要自己出面除掉林钰,那就一定是要让他用官面上的手段解决的,此时自己出手除掉林钰,岂不是授人以柄,万一败露,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宋广言使出了“拖”字诀。但一件事却让他坐不住了,去收月例银的捕快竟然被林钰打了回来。看着灰头土脸的手下,宋广言脸上阴晴不定,不论是官府还是军队,但凡是有点权势的人,都有他们各自来钱的路子。而林钰这样做法不能不让宋广言担忧,这是要霸占自己的财路?要说“月例银”,那是多年的传统了,向来是归主管地区的县衙征收的,即使在边军最强势的时期也是如此,这是利益之争,更是面子之争。林钰要触碰这个禁区就是触了逆鳞,逼得宋广言不得不出手对付他。

仔细考虑了一下,宋广言发现自己之前有点畏首畏尾了,刺史大人既然让自己去对付林钰,定是上面的大人物要通过扳倒林钰来攻击某个势力。虽然有风险,但实在是一本万利,一旦办成必定会得到刺史大人的赏识和重用。傅彦马上就要致仕了,到时凭借这一项功绩和自己西平第一大县县令的身份,继任刺史也不是不可能。

正思索间,传来了王重溺毙的消息。宋广言意识到这便是绝好的机会,吩咐师爷威逼于德顺假造了证据,又吩咐人在尸体上假造了刀伤。只用了一个中午就完成了布置的宋广言自鸣得意,自以为胜券在握,立刻发了海捕文书,准备将林钰拘捕到案。急功近利总是要出纰漏的,虽然伪造了刀伤,但想查出死者是溺毙而非被人刺死实在是很容易,所以宋广言不敢让仵作当堂验尸,后来干脆打算不招仵作上堂,反正这些军汉也不懂这些审案程序,到时直接定罪就是。可他没想到纰漏却不止一处,仓促之间师爷假造的口供也是矛盾的。这才使得梁景云三言两语就驳得宋广言不得不放人,从而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宏河贯通了整个长阳城,将整个城区一分为二,河两岸绿树成荫郁郁葱葱,也算是长阳一景,因此商业也极为繁华。河边停着一艘艘画舫,一栋繁华胜似一栋,号为“沐风楼”,实则是世人寻欢作乐之地。但显然宋广言此时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青楼女子的,查案才是他来此的目的。

捕快们散开去询问周围的商人了,宋广言走在河边,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叫李礼,二十出头,是他夫人的弟弟,借着县令妻弟的身份在外兴风作浪,为此没少受责罚,却是屡教不改,到后来宋广言索性也就不管了,不犯什么大错也就由着他去。这妻弟不是混迹这一带吗?那想必是能知道王重那件事的。宋广言派人将李礼叫来,打算亲自询问。

李礼见到宋广言,立刻换了一幅笑脸,“姐夫,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道王重,就是我县里的衙役,昨日午时应当在此地,你找几个见过他的来,我当面询问。”宋广言不指望妻弟知道,只希望他能带来几个商人、班主什么的,一个一个查,总能找到线索。

谁知李礼听了这话,立刻变了脸色,一脸惶恐,凑近宋广言低声说:“姐夫救我啊!不能信他的,是他要杀我的。我可是你妻弟,你不能不保我啊!”

宋广言一头雾水,但也听出了李礼可能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礼感到宋广言语气中的一丝不耐,吓得一个激灵,更加语无伦次:“就是王重,他看上了玉儿,还拔刀刺我,玉儿和我两情相悦啊,来不及提姐夫你,他就要杀我,幸好玉儿砸晕了他,我才能活着的。他是倒打一耙,姐夫你可千万不能拿我回去。”

虽然他说的很不清楚,宋广言还是听明白了,急切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几个朋友说要给这小子个厉害的,我们就把他踢到河里,他还央求我们救他呢。可是姐夫,当时我真不知道他是捕快,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