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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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走马上任(下)

第十一章走马上任(下)

北凉天玺五年,梁太祖梁城寿登基,改国号为“梁”,改元天启,大封群臣,林钰的祖先林仲卿官封丞相,林家从此一跃成为梁朝望族。

林仲卿原本只是西平郡的一位教书先生,战乱年间过着朝不保夕的艰苦生活,还一度被流民裹挟反抗河西王,不想却应祸得福,被领军前来平叛的河西军大将军梁城寿所赏识,不仅不治罪,而且擢为军中司马,引为左膀右臂。为报梁大将军的知遇之恩,林仲卿鞠躬尽瘁,辅佐梁城寿长达三十余年,成为从龙有功之臣,官封丞相。经历了九代人的时光,林家人宦海沉浮,几起几落,如今虽已不复当年开国元勋的地位,却依旧根深本固,林家上代家主林仪在本朝甚至坐上了侍中的高位。

对于田甫的到来林钰并不感到意外,不论是文官陷害他或是武官拉拢他,都是上层的政治斗争,真正看重的也许都不是他本人,而是林钰家族的权势,但令林钰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跟家里关系不睦,甚至连来西平都是被流放的,试想又有几个官宦子弟是愿意出外征战、马革裹尸的。

不过林钰却很感激田甫,当日刺史府审案之时,虽然心知能够脱险,但不到最后一刻总还是忐忑不安。安河公主、汉王世子,之前林钰都是不认识的,他们的出现很令林钰惊讶,但真正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直属长官哥鹰未到,第二营的田统制却充当自己的上官来听审。军中越权是大忌,虽则林钰也知道自己在哥鹰眼里一钱不值,哥鹰也未必有要留下自己的意思,但这毕竟是规矩。安河公主等人能出面保自己大约是因为都督府、靖边军的颜面,至于梁景云所说“汉王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看出自己有才能,所以尽力搭救”林钰喝再多酒也是不敢相信的,长阳二十万人,怎么就他林钰有幸遇见汉王,且被惊为天人。另一方面,分明不必要,田甫却出面,不能不让林钰觉的:田甫才是真心要保护自己的。

“田统制,卑职刚刚履新,并无不便之处,多谢长官关心。只是,卑职还不是很了解情况,不知营里安排卑职些什么事务?”

田甫点点头,“你可知军机参赞职权为何?”

“战时参谋军机,辅佐作战。平日管理营中事宜,包括新军编练、后勤补给、军械采购以及监督徭役工程。”

“林参赞博闻强记,只任职一个月就将工作了然于胸,当真难得,看来我第二营又来了人才呐!”

“长官谬赞了。可是要卑职担任方才所言中的某一项吗?”

“嗯,本来这些都是由张祁君张参赞管理的,但他的身份过于敏感,我也不放心他做太多的事。从明日起,我就派军需到你这里来,由你来管理后勤和军械,这里就是新的后勤室了。”

“遵命。”林钰装作没听见“张祁君身份敏感”之类的话,拱手领命。

交代完工作,田甫又勉励了林钰一番,顺便聊些风土人情和坊间轶事。这时的田统制不像是统帅三军的将领,倒像个普通的富家翁,平易近人。

午间下衙时间,林钰回到家,隔着门看到林苓正在院里挂晾衣服,从前的富家小姐显然对这些家务很不熟练,长袍被弄得满是褶皱,还拖在地上沾了尘土,不小心之下又碰倒了竹竿,刚刚搭好的衣物全部伏在了地上。少女气累交加,坐在石凳上盯着满园狼藉,不出声地抗议。

“小妹,不如我买几个丫鬟吧,要不我的官服都要被你全部糟蹋了。”林钰忍俊不禁,出口揶揄道。

少女小嘴一扁,大声哭出来,“连钰哥你也要欺负我,你们都不要我了!”

林钰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连忙蹲下来安慰。

其实林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到钰哥就想哭,就像是心中梗着块石头,不哭出来就很难受。

林钰轻抚林苓的后背,怕她哭岔了气。他能想到小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自己牵扯进官司这几日,苓儿怕是一直在担惊受怕吧,压抑了这么久,也该发泄一下。

过了半晌,哭声才渐渐停下来。林苓抬头,正看到钰哥蹲坐在自己面前,不禁脸上一红。“哼”一声,站起来跑回了里间。

林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让小妹冷静一下也好。他坐在方才林苓坐的石凳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林钰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考虑清楚,这场无妄之灾虽然已经平息了,不过却让林钰感到很是恐慌。因为家世的原因,自己平日里向来奉行中庸,从不与人相争。况且来到西平不过一月,又怎会惹下深仇大恨,让人专门设计害自己呢?这些天思考良多,却总是不得其法,也就此问过梁景云,但对方讳莫如深,这就更让林钰觉得疑惑。

林苓在里间隔着窗户向外偷看,钰哥竟然没有追过来,真是坏钰哥,枉费人家这么担心他,一回家就冷着脸。林苓看着沉思的林钰也出了神,他好像很烦恼啊,眉毛都扭到一起了呢。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是啊,钰哥被诬陷,他有多么苦闷呢,自己又这么不心疼他,钰哥怕是伤心了吧。想到这里林苓一下子跳了起来,宛若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钰哥,不要怪我,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啊。”

林钰看着小妹可怜巴巴地样子,心里一暖,伸手摸摸小妹的头,“没事,我不是在生气,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

林苓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那钰哥在考虑什么呢?”

林钰知道小妹冰雪聪明,也许真能知道答案,便详细讲述了这几日的事情,言罢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和宋广言素无来往,他没理由如此害我啊。”

林苓一幅乖巧的模样,“你阻止了捕快压榨百姓,宋广言定是以为你要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才设下陷阱喽。”

“应该不是,我晌午阻止了他们,宋广言下午就能出海捕文书,次日就能升堂。显然一开始就是有所准备的,不会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临时策划。”

“嗯……嗯……”林苓绞尽脑汁,突然大叫:“我知道了。钰哥,陷害你的人不是宋广言,是他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