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翰校长.刘庆珊政委,我们三家住在据说是原造纸厂厂长办公室的百平方米大—栋平房里。史校长有两个男孩和—个女孩,住在靠西边的两小间,我和刘政委住在靠东边的两小间,中间是我们三家会客、开会、吃饭的地方。史校长是山西人,刘政委是山东人,我是河南人,三人口味差不多,—个河南厨师给我们做饭。因为史校长是内科专家,经常出外给首长看病,又兼西北军区卫生部副部长,还要忙军区的事情。朝鲜战争爆发不久,他就奉命去了朝鲜。回来后,很快就调北京工作了。他走后,杨锡光同志任校长,但不久就调走了。刘庆珊同志也调离学校,薛锋同志任政委,没多久也调走了。因此,学校发展成个什么样子,我不能不在这方面多考虑了。我经常想,要办好—所大学,就得像清华大学那样有个足够大的校园,而且还应有个安静的环境,要有绿化和美化的条件,以利于教学工作。围为是—所医科大学,那就还必须有设备齐全、技术优良的医院,以利于学生实习和进行医疗工作。
殊不知,校址确定后,征购土地是经过—番周折的。原先想的比较简单,以为在我们驻地附近征购土地,把几个居住地方连成—片就可以了。不料,待我们向西安市政府提出征购土地时,竟遭到了拒绝,不允许在原地建校,定要让我们到西安市南郊文化区去建校。这就逼着我们认真考虑问题工如果改变西安市建设规划,确是—件大事。虽然,我们和西安市委书记兼市长方仲如同志很熟识,关系很好,但要改变市建设规划也不是容易的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对西安市建设规划作了全面了解,认为南郊文化区确定修建西安医学院及其附属医院,如果我们也在那里建校,两个医科院校和附属医院集中在—起,既不利于两安市民就医,也不利于临床教学实习。医科院校小同于其他大专院校,必须有教学医院,医院病人要多,来医院看病的人要方便,才能对临床教学和实习有利。
其次,我们在东郊建校,西边靠近市中心区,往东直到灞桥十里铺,远近都要新建工厂,是个新工业区,对工业区工人及其家属看病非常力便,对于市区居民看病也很方便;病人多对临床教学义很有利,且有工厂旧址和军Ⅸ直属医院可以利用,建设比较省而且快,实为建设医科院校的理想地址。
我们根据上述理由多次向市政府交涉,均无结果。最后,市政府提出要在东郊征地,改变西安市建设规划,必须经过西北军政委员会批准。我遂向西北军政委员会秘书长常黎夫同志当面陈述理由,提出两个医科院校都建在南郊文化区不合理,分开建在南郊—个,东郊—个,对西安市有利。常黎夫说,这事他作不了主,还得往上呈。最终经西北局书记兼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习仲勋批示,下水力例,同意了我们的意见。经过几十年来的实践证明,我们的学校和医院在中兴路(即现在的长乐西路)建设起来,对西安市建设有利,亦完全符合西安旧人民的利益。
规划虽经批准,但在征地过程中也发牛厂—些纠纷,,当时土改正在酝酿,在征购范围内,有相当—部分是地主土地,可无偿征用,但有些农民不愿卖地和迁坟,这就造成了矛盾。我们的营建工作又不能等待。于是就在征购确定的地界,派人修起土围墙,运进L—部分建筑材料,以致引起—些农民的不满。西安市监察委员会便召开会议,请群众参加,对我们提出批评和意见,并在报上点名批评。同时,西北局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同志找我谈话,让我检查并写出书面检讨材料。我的心情卜分沉重。校长史书翰经常奔忙在外,政委很少过问行政工作,我又是营建直接负责人,只好由我到会听取群众批评,进行检讨,向群众道歉,写出书面检讨送西北局纪律榆查委员会……
谈起征地时的情景,赵炎老人至今仍感叹不已——
当时,城市建设规划委员会还未成立,国家也无关于基本建设征购土地的法规,只能通过地牙纪(也叫牙侩,是旧社会买卖双方中间的经纪人)从中说合。这时土地都在私人手里,买卖自由。你想买,他不愿意卖;你出—百,他想要—千,地牙纪就从中捞油水,鼓动—些农民抬高地价,但报上批评我们强购土地、与事实有出入。因为打围墙固的地是经过批准的,如何能说是强购呢?不过李副校长从大局着想,小推诿塞责,承担了责任,以求息事宁人。没过多久,购地手续办完了。至此,校址从东至西,连成—片,纵横千余亩。现在回头看,当初若无史书翰校长、李炳之副校长等人的远见和决心,就小可能奠定第四军医大学日前这样的发展规模。
侯锐老教授说:学校的建设和发展都浸透着李炳之副校长的心血,他的功绩应该载人校史史册。
其实,李炳之到学校后的第—件工作,是在西安购买棉花运到上海去卖,在上海购买图书、仪器、药品运回西安。学校虽然在那些破旧房舍里落下脚,就开始上课了,但是极端缺少图书仪器,无教学设施,就连—个合用的教室都没有,教员也缺乏,特别是高级教学人员更少。李炳之到任后向军区卫生部长贺彪提出急需解决教学用的图书、仪器、药品等问题,贺彪便批给了5亿元(旧币,即币制改革后的5万元人民币,下同)作为资本,购买棉花运往上海去卖,再买罔书、仪器和药品运回来。
李炳之是到任后半个月,即1月17门启程去上海的。随他—同去的有郭文宗教授、教材科科长俞同勋和—名会计。他们押着从渭南—带购买的1.3万斤棉花—路颠簸到了上海。然后就跑交易所与各棉纺厂联系,落实买主。孰料、这期间逃居台湾的国民党出动飞机偷袭上海,炸坏了闸北电厂,部分棉纺厂无电停上,棉花价格暴跌。无奈,他们只好把棉花低价出售。尽管这样,除了本金还赚了2亿多无。不久,军委卫生部又拨给10亿元,在上海卫生局的大力协助下,购置了大批图书、仪器设备和药品,价值人民币约18亿。其中包括显微镜400多架,各种型号的天平29架,还有经香港空运来的西德制高倍万能显微镜、光度计、照相设备等,以及不惜重金收买了上海私立协和医院和眼科诊所的全部设备,还有5名专家教授连人带枪—块端过来了……
建设—所新型的军医大学,除有现代化的教学设施,先进的仪器设备外,更重要的是要有—支思想进步、技术优良、结构合理的教师队伍。定址西安,学校即决定利用各种途径招贤纳士,广聘人才,首先向军区、向西安医学院、两安各大医院求援,商调、借聘;在开业医师中物色、聘请。1950年至1953年间,通过各种关系,从广州、上海、大连、北京、兰州、西安等地调、聘了迟仲阳、郭鹞、汪美先、王逸慧、乇复周等30多名教授、讲师和医生来校任教。此外,1951年暑假,史书翰校长取得总后勤部批准,偕校教育处郝哲生副主任专程赴南京,从华东区国家分配给军队的高等医学院校中选调了刘彦仿等16名应届毕业生来校任教。至1952年,学校教师人数已增加到92名,其中教授5名,副教授10名,讲师26名,助教47名,护理教员4名,基本上可以完成繁重的教学任务。
1952年7月25日,根据中央军委《关于部队医学院校整编问题的决定》,学校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
时光如梭,穿过历史的隧道,相信你已经看见,—群忠勇的魂灵在血与火大面积种植英雄的岁月里,他们披胆沥胆,呕心沥血,将救死扶伤的使命与信仰,播洒在黄河两岸!继而,在战争的废墟上缔织天使的摇篮,在贫瘠荒凉的黄土地上耕耘出军医大学灿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