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奕桐有些恍惚的睁开双眼,头还有些沉沉的疼,“醒了?感觉怎么样?”耳边传来的是洛王妃温雅中带着焦虑的声音。
蓝沁上前将洛奕桐扶了起来,房中除了洛王妃,还站了好些人,洛王爷,洛铖,洛夏,洛王府的人几乎都已经集齐在自己的房中,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
“姑姑,我没事儿,你们这是…”洛奕桐对上洛王妃的眸光,心中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你本就畏寒,又穿得单薄在外吹了许久的寒风,回屋居然睡在了地上。”洛王妃言语婉转,语气中却透露着伤痛和无奈,“感染了风寒,还有点烧,所幸并不严重。”
洛奕桐心中了然,早上在院中的事情想必都已经的知道了吧。
想到白煦,突然心中满是酸疼,溢满心头,重重的胀痛之感,洛奕桐低头苦笑,他欠她的,她欠他的,其实,都已不相欠了吧。
此番过后,应是不相往来了吧。
在一边的洛王爷,洛铖,洛夏都是神色微沉,紧紧皱着眉的看着洛奕桐,看着洛奕桐脸上的微白,低垂的眼眸中闪过的伤痛,洛铖上前一步,忍不住沉声道:“丫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因为三年的空白吗?记起来不就好了,白煦都做到这一份上了,还有什么是过不了的,你知不知道他…”
“洛铖。”下面的话洛铖还没说出口,就齐齐被洛王爷和洛王妃厉声截住。
洛铖看了看母亲和父亲,又看了一眼洛奕桐,最后只是有些颓败的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然爱惨了你。”
洛奕桐目得一怔,心中却是一番苦涩。
没容洛奕桐继续多想,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只见白惠白惠满脸泪痕,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铺满伤痛,手中拿着剑直指洛奕桐,往日糯糯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洛奕桐,你还有心吗?你看看我哥现在变成一副什么样子,你把我哥哥还给我!”
白惠情绪激动,肩膀在不停的微微颤动,似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洛铖挡在洛奕桐身前,几下将白惠手中的剑打翻在地,“白惠!”一声带着说不清的情绪的怒吼,似是把白惠拉回现实。
“白煦的伤…”洛奕桐声音微颤,欲言又止,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涌上心头,心房猝然一疼,就像是要把心就此撕裂一般。
白煦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极高,又有内力护体,只是被自己的银簪一刺,应该不是受很重的伤才是,洛奕桐蹙眉看着众人,眼中是担忧,不解,还有害怕。
害怕,白煦真的被自己那一刺伤的很重。
屋中之人面面相觑,白惠蹲跪在地,眼眶中抑制不住的泪水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喉咙哽咽,“哥哥晕倒在你房门外,晕过去之时,手中还握着你的簪子,簪子上有毒,七日不解,必死无疑。你把哥哥还给我。”
簪子上有毒,七日不解,必死无疑。
一瞬间,洛奕桐全身竟似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被压制在心底被自己强制隔离的情感彻底挑起,眸里一抹一抹的仿佛被揉进了大片的灰暗。
没有说话,没有顾忌作痛的脑袋,亦是没有将自己有些发虚的身子放在眼里,连鞋也没穿,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