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崇祯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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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户部疏请开采,帝言:『览卿奏,自属公论。但念国用告诎,民生寡遂,不忍再苦吾民。如以地方自生之财,供地方军需之用。官不特遣,金不解京,五金随地所宜,缓急皆可有济,其视搜括加派孰为便益?倘地方官奉行不善,有借端生扰,如钳断坟闾,逼勒包纳等弊,责在督抚,罪自有归。发下「坤舆抚致全书」,着地方官相酌地形,便宜采取,仍据实奏报,不得坐废实利,徒括民脂。汤若望着赴苏督军前,传习采法,并火器水利等项,所司知之』。

谕吏、兵二部:『漕镇原兵,今隶淮海道,应撤归本镇;该衙门裁革本官,着另本速奏』。

谕兵部:『漕运十三总向来滥推匪人,今后着遴选廉勇将材,不许任人攒营,仍听漕运咨送举劾。其徐州、宿迁官兵见任若干,着归并该镇选练,速奏』。

阁部面举成勇、叶廷秀、金鋐、杨时化、夏允彝,请赐擢用。帝言:『成勇、叶廷秀,着刑部核夺;金鋐、杨时化酌用;夏允彝,服阕议用』。

庚午,命沈自彰以太常寺少卿管吏部文选司郎中事,张法孔以太仆寺少卿管兵部职方司郎中事。

礼部侍郎杨汝成引疾,不允。

命唐通仍镇西协。

赠卢象升太子少师,廕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世袭。

恭顺侯吴惟英卒。帝言:『惟英城守着劳,未经酬叙,遽逝,殊堪悯恻!应得恤典,所司察奏』。

山西巡按御史汪宗友疏奏高杰诛叛将任国奇。得旨:『嘉杰义愤,仍令严束所部,听秦督调度』。

东宫讲官简讨方以智请永王讲朝,诏于月之初六、二十一两日举行。

礼部奏请释奠,帝令明年三月择吉举行。

谕吏部:『禁旅南征,捷音屡获,内阁辅臣运筹劳绩可嘉。兹特恩示酬,首辅陈演加升太子太保,改吏部尚书,进中极殿大学士,廕一子入监读书,仍赏银五十两,彩缎二表里,炤新衔给与诰命』。

谕吏部:『祖宗设立道府,事权原重,体统示优。近来已非初制,遇有厌薄不屑为者。又安望其殚精吏治,奠安元元?今后内外兼转,体统从优,其上下相接之体,该部即察照旧制斟酌,以闻』。

辛未,刑部遵谕条上赎罪例:『一、逆案不准赎。人臣之恶,莫大于逆,被此案者,存不齿于生前,殁犹秽于身后。况我皇上钦定之案,谁敢宽贷,以长奸萌?一、赃多未完者,不准赎。贪官污吏,奸民盗弁,圜土累累,然果肯完赃,则罪自当赎。乃近来诸犯追赃,则抵死不纳,希图恩赦之豁蠲。至赎罪则争先恐后,仍是盗窃之赢余。如赃未完者,罪不与减。一、封疆失事,法不应赎。但罪在封疆,而至拟遣戍,原非不赦之罪,此项过犯最多,引例不一,应论罪之可原不可原以定罪之可赎不可赎。如职司民社,弃城不守,与卫所同住一城者,律正论遣,此罪在失陷,已经依律未减,不准赎。如督抚道府驻扎之地失守,论遣者,准赎;或竭力保全驻扎,而管辖之地,鞭长不及;或竭力扞御,而弹丸之土,屡经失陷。初不能不为法受过,而时势厄穷,公论所共恤者,应与斟酌量赎。一、大辟减等至遣者,不应赎。而原犯之科不同,则可赎与否自别。如打死人命,改辟为遣者不准赎,盖一命一抵,法所固应,然朝廷钦恤之仁,每广矜恤之宥,原情改遣,已开一面,若再为概赎,恐生者儌幸,死者含冤。他如诖误杂犯,加等科犯,律例本应论遣者,亦应斟酌量赎。以上仅约四章,大抵与赎之途宽,则赴者众;不准赎之例严,则幸者寡也,至纳赎银之例:除永远军,旧无纳赎例,不敢妄议。烟瘴军十四年例:官犯纳银二千两,民犯八百两;极卫分军,旧无赎例,今议同烟瘴例;官犯纳二千两,民犯八百两;边远卫分军;官犯一千五百两,今加二百两,民犯六百两,今加一百两;边卫军:官犯一千三百两,今加二百两,民犯五百两,今加一百两;其附近军;官犯一千两,今加二百两,民犯四百两,今加一百两。至配赎一款,已结者无论;见在问给者,仅七十一名。其在官吏犯罪,本例原是准赎,惟无禄人有犯者,如各衙门书皁各役,小民窃盗等项,律例止炤配,不许改赎,合无今除犯盗刺配不准外,其自愿赎者,加二等,听赎,以待军兴平息,炤旧不准。其有子孙为父祖赎者,其开造各炤军例减半纳赎;其问配者,各炤配例加一倍纳赎,免其遣配之籍。大率赎遣之银,多少即微增,其子孙可勉竭而纳赎父母之愆,正圣谕作孝之弘仁也』。帝言:『赎罪,除谋逆强盗、谋杀、故杀、奸杀,其误杀、斗杀、同谋共殴者,姑准暂赎。但贫富须经确定,如问官徇私受贿,即坐赃究治,其侵盗边漕钱粮,完赃准行豁减,仍炤旧制』。帝言:『在内赎罪,即于刑部告纳,不许吏胥掯索;在外,抚按察收,先行赴部交纳,不许与他银并解,致滋溷侵』。

谕兵部:『畿南山东,俵马改折已久,未见遵行,着该司官回奏,承行吏书逮问』。

帝谕:『恭淑端慧静怀皇贯妃坟园,造有次第,灵柩发引安葬,钦天监择期以闻』。

帝谕:『选人过堂,着秉公遴察;才器堪任边荒者,另签除授,不得听人规避。节钺大僚除吏、礼二部词臣,例不推。其余非曾历边剧着绩者,不准,前旨内外升转,该部并着速行』。

壬申,加赠徐光启太保,廕一子中书舍人。

赠王汉兵部尚书,廕一子锦衣卫百户,世袭。

起原任承天巡抚王扬基,令恢剿图功。

吏部尚书李遇知引请,优诏慰留。

谕刑部:『天气严寒,闻狱中病疫颇多,情轻官民各犯,准暂行保候,一面讯审速结,以昭朝廷轸恤至意。未结者,三月初旬收监』。

帝谕:『张凤翔赦罪起用,规避负恩,革职,刑部拟罪。卫周胤、韩文铨,各降三级,调外用。原举各官,已处分者,免议;其余着详察荐语,分别罚处。速奏。近来岩疆各官,动辄托疾思卸,均属规避。以后再蹈,必处不宥』。

癸酉,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条上留都军政八事:『一、南兵八千有奇,亟宜选练,如臣标下,当练水陆兵一万二千人;操江标下,见有原额及新经归并兵一万二千人,当如〔数〕选练;大小教场提督,当各选练八千人;神机营提督,当选火器手四千人:合之得四万四千人。以战以守,皆有所恃。一、旧例各营把总、哨总、卫总等官皆用世职,挨次轮转。迟则一二十年,速者亦十数年,方能到选,其壮气已消尽矣。况年来运粮苦累,各弁贫者甚多,不以技勇见长,反以斥革为喜。臣今议:将缺半用世职,半用科目行伍,仍酌予廪给,以恤其私。果有才勇过人练兵着效者,即为特提优擢,庶人心兢奋。一、旧例补军验军,不由营将,惟本卫所官,或把总、卫总,经报职方司,一面开除,一面顶补。及发之该营,往往投验者精强,到营者老弱,将官不得而知也。至于每年选军一次,则京营科道职方司官之事也。军之奸而求入者,则雇倩精强,求退者又故装老弱。且一年止一次,即清汰者果老弱,而兵饷已多糜矣。臣议:照京营例,以选用汰革之故,妇之营将,庶责成始专。一、旧例各兵食粮有一石、八斗、六斗、四斗之别。内八斗、六斗、四斗者,数原无多,其余皆一石,并及六斗者,单身之军也,一石者,有母有妻之军。近日奸胥作弊,母妻有无,谁为分别。不过使用多者得一石,使用少者得六斗耳。不然,而应点之幼军,大半食粮一石也。臣今议于母妻之说不必论,惟将一石之粮,提入练营;六斗之军,改杂差。计六斗之军,不过十分之二,勤操者粮大,听差者粮小,兵制既可不乱,人情亦得其平。一、旧制各营之兵,皆有杂差,有一营而鼓手蓝旗至几百名者。臣议:于各营外立一差,察旧例必不可废者,照旧差。以后差拨,专在此营,则其余行伍皆整齐矣。一、各兵钱粮,参差不一,或支粮一石,或支粮六斗,或支粮七斗、八斗、五斗、三斗,此旧额之不一也。近因仓米一石不足,练勇兵因于一石或斗之外,加给盐米银二钱,二钱又不足,则加之四钱,又不足,则加米五斗,则又或食粮一石,外加米一斗五升,不等;又加盐菜银,或二钱、或四钱。头绪分烦,不成经制。臣议:将常操军俱定为一石,其壮者为健兵,加盐米银二钱,再壮者,加选锋,加盐米四钱,以此为止。其余则例俱行改正删除。此外,如行粮口粮等项,皆耗米之满斛,一并酌行裁革,盖给全省米,则仓庾渐充,亦权宜裕储之法也。一、旧例神机营兵,习放内库神器,每逢操日,用数百人,于内库抬出,到营便即送回,一往一返,已半日矣。且各神器皆铜铸,仅可壮观。如谓内库神器,不可不习,岂皇上近发之决胜炮、三眼枪,独非内库之神器乎?臣议:改练近发之器以求实用。其内库铜炮,惟于春秋阅操之日,出请试验。旧制不废,而各军亦免抬送之苦矣。一、各营管兵官,有折斑钱,有虚兵粮,尽不为少,而人人贫不能支。求其故,则衙门太多,奔走太劳,使费太侈。自朔至晦,今日某衙门,明日某衙门,甚至伺候点卯,每一衙门一月一次,以虚文妨实事。又凡遇投公文,请钱粮,验银封,无一不有费。此等陋例,臣与内外诸臣已决意清除。今议:将臣标大小教场、神机营,官兵三万二千人,听臣与监臣韩赞周总练;新江二标,新水奇兵等营官兵一万二千余人听操臣总练。各衙门一切差兵,不许奔走衙门,趋奉误事,有不遵者,从重处治。庶各官实尽其职,各兵实尽其力。南都实实有兵,虽寇至亦无患矣』。

帝是其言,责令速练,务成锐旅,以固根本。

升左中允马世奇为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讲,掌司经局印信;升左中允韩四维、杨士聪为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讲;升编修徐开禧、林增志、梁兆阳,为右中允,兼翰林院编修。

二十九日,行大合礼,遣驸马万炜伯、吴遵周,行礼。

命忻城伯赵之龙管理南京守备,兼掌南京都督府事。

礼部疏奏:『藩封飘泊,请赐居址供给』。得旨:『令江南抚按相度地方栖立,道府按期供给,毋致失所』。

甲戌,山西巡抚蔡官治疏奏防晋事宜,大略谓:『收拾人心,为固晋急策。宗藩缙绅,士民之望,必倡输倡逃,为大赏大罚』。帝是其言。又云:『城守河防,有能输才效力,倡率急公者,该抚按分别奏报,以凭优叙。奏内赎罪条例,仍着该抚按开列奏夺。』

赠张玮吏部右侍郎,廕一子入监读书。

起升刘令誉兵部添设右侍郎、徐人龙兵部添设左侍郎。

谕兵部:『寇氛孔棘,屡报窥河,已饬该督、抚、镇、按、道统兵严防,所在毖御。又念固圉保镇,向有专责,捐资共济,岂无同心?乡绅不倡,谁为和者?刘令誉既起佐枢,着暂留彼处,协同料理河防,联络绅衿,鼓舞忠义,用图守御。其在籍官员,不论崇卑罪废,有能急公乐效,计数收储,应付军前立行奏报,以凭酌量开复擢用。其士民人等多输好义者,但资军需,勿问本折,一并开列奏闻,一体优叙,如有携家倡逃,弃职不守者,即列名奏闻,立置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