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崇祯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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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谕兵部:『闯贼入秦,蜀中要险,倍宜万分毖御。着该督、按、镇上紧多方布置,扼险严防,毋致一骑突入。一同鼓励兵将,剿除猺囗〈犭皇〉等贼,刻期成功。刘之渤既经留任,即会同督剿,观诣行间,纪核功罪。捷闻,一体优叙;不效,并论,其川中额饷,准于正项内权宜动支。限三月内务尽荡平,不得老师糜财,自干重典』。

赞画高缪疏奏双亲尽节。帝言:『高名衡全家殉难事情,着照例察恤』。

赠刘源清崇禄大夫、太子少保,赐葬。

丙子,贵州道御史俞志虞疏奏:『向者风霾蔽昼,我皇上凛凛于天戒之临,饬诸臣弹志竭力,悉以躬先。今奉先殿复有震雷之警,如何不戒?臣两诵明纶,仰见圣明怵惕靡宁,兼饬文武大小各官,痛加修省。臣考洪范及天文诸书,休咎灾祥,皆有事以相感;事之感也,因有象以示戒。迩来寇乱民灾,白骨山堆,汴决兵譁,青磷宵耀,其象为虫;元臣怙宠,营私比匪,督抚贪懦,援贿饰功,其象为蒙;派征挽输,民膏日尽,扣抽克减,谿壑徒填,其象为剥;借剑埋轮,燃灰附暖,其象为否;纠劲乖和,分门别户,其象为暌。诸如此类,皆阴阳之搏击不调,故其感也为震雷。然则所以祭告虔修,惟在用人行政间也。臣愿在事诸臣取监前车。大臣自省,贵能正本澄源;引不树交,斥不伐异。小臣自省,贵能盟肌誓臆;议者持平,任者肩难。传称:「人臣克有常宪,百官修辅以弥天戒」,此之谓也』。帝言:『奏内上下交省,语有可采,所司知之』。

怀远侯常延龄疏言:『流寇已陷武昌,全楚已去。九江为陪京门户,防扼宜严。请统京兵一万,与督臣协力共筹』。又言:『江都县有地名常家沙者,即臣始祖远裔,有族丁数千。请鼓以忠义,练为亲兵』。又请职方郎中尹民兴办寇。疏入,不允,帝嘉其忠愤。

加户部郎中沈廷扬光禄寺少卿,仍管海运。

户部请纳文武官三品以上封诰,令所司核夺。

辛丑,赠张大受骠骑将军,廕一子外卫所镇抚,世袭;恤罗山战功也。

谕兵部:『闯贼既已入秦,承天荆襄等处,亟宜乘时收拾。着楚抚何腾蛟,会同承陨各抚,鼓励兵将,犄角出奇。速图恢复,早奏廓清。不得逗延失机,自干重戾』。

戊寅,保定巡抚徐标疏奏:『顺德乡宦傅梅生捐赀二千金,一切练兵置器,殚力共勷,临难复与城存亡,此节义推为第一。中书孟鲁钵、张凤鸣,亦各捐二百金,既以资急公,又以身殉城,较梅生无愧焉。南乐之郑献诗、郑献书,倾囊资饷,奋袂登陴,至面中数矢而战不歇,兄弟同执,各求代死,有古姜肱兄弟风,其死最惨。吕鹤举执亲之丧,闻难不避,孝而烈矣。以上六人应从优恤,以示殊特。至赵煜、刘应时、李其纪,亦并赐优恤』。章下所司看议。

兵科给事中曾应遴疏言:『今日中枢调度,莫急防河,而防河莫耍于阅视,即前辅臣魏藻德亦曾以躬自行请,岂非以扼堵机宜为今日急着乎?新枢张缙彦久奉谕旨,马上驰催,应无不叱驭而前。然臣愚以为新枢家于河北之乡,去山后垣蒲之间,不数百里,而顺河如原武陟温县长垣,皆昔日最冲渡口。为今日计,则宜尽并其力,以据山右矣。倘河北畿保之间,防河之兵,犹可移缓就急,枢臣不妨便宜调度,先发后闻,在此一时矣』。得旨:『新枢臣已有屡旨,着星驰到任,开河不必行』。

己卯,考馆副卷进士吴刚思疏言:『正额已取二十六人,副卷取一十八人,因格于省分,末录求一体教习』。章下所司酌核以闻。

谕兵部:『献贼盘据江楚之间,正宜及时扑扫,以靖地方。着江督会同左良玉,鼓励将卒,犄角进剿,一鼓荡平,毋致蔓延流毒。其黔广总督李若星、沈犹龙,着作速提兵出境,四面夹击,共奏肤功。事平,一体优叙。如观望不前,即以失机论治』。

庚辰,兵部叙剿寇捷功,吕大器加升一级,赏银四十两,紵丝四表里;左良玉晋宫衔一级,原廕一子锦衣卫佥事,加升指挥同知,世廕;吴学礼等十二员,赏赉有差。

辛巳,左都御史李邦华等疏奏:『臣前蒙召对,具奏袁州为江右门户。贼入袁,则江右全省俱坏,则两广咽喉断,而金陵之藩篱撒矣。臣乡地虽极瘠,漕粮百万,乃令溃兵入永,插岭失事。湖西一带,以及省会,风鹤相惊。纷纷逃避,城市一空。不待贼至,已成乱形。守土各官,料理无策,一可忧也。抚臣郭都贤初从省而镇袁,继由袁而返省,今又入袁。往来奔波,总以兵寡势危,苦无复之,二可忧也。袁固急矣,而吉之永新,与长沙之茶攸,孔道相通,溃兵杀掠,贼势必从此冲出,则祸又先中吉安。无兵无将,三可忧也。据南参赞史可法移臣书云:「江省自去袁继咸,全局皆误」!盖知吕、左既有两虎相斗之形,安望其有拔剑投袂之勇?今左镇虽有兵三千抵吉,而督率无人,大器又已改推,谁司弹压?谁司调度?四可忧也。况救臣乡,所以救两淮也,救闽、粤、滇、黔也。今左镇奉谕趋武昌矣,宜敕留兵一万,以四千守袁,三千守吉,三千协守省城。吕大器既已别用,望允在廷诸臣所推江督袁继咸,联络左良玉,戮力同心,以资挞伐。责郡县同心守城,推保甲,练乡勇,绅衿能率众倡义,须假以便宜开复;能捐资急公,随与录用。他如应皖浙闽两广各抚镇,俱宜整搠健兵,会师江境,以壮声援,而两广尤宜先发。至一切京边漕南钱粮未征者,务且停止,以安穷黎之心;已征者,悉听挪用,以应军需。监司守令,尤资保鄣,近闻有托故弛担者。若其庸碌,则宜更囗。地既无险,民又最贫,加以扰攘轻去其乡,更值奇荒之后,借一逃以避漕粮之追呼,练剿之囗囗。并此用兵方棘,饷出无从,五可忧也。是故以民心则不足恃,以兵饷则不足恃,以险隘则不足恃,以地方官又不足恃。当五大可忧,而加之四不足恃,此日江以西,尚忍言哉!然贼之奔突恐不止臣乡。必且一军走广信,而躏金衢,则两浙动;一军蹙饶州,而辚徽宁,则留都震;又以舟师由彭蠡而趋安池,则九江虽有重兵,反处其后,沿江一带,苏松淮海,俱未得高枕而卧也。闽粤且不复论也,故论天下大势:北则当急救秦,非救秦也,救蜀也,救晋胁畿辅也;南则当急救吾乡,非救臣乡也,救直浙也。推诿之人,则宜速问;烦剧之缺,即宜速补。毋拘资格,毋缓时日,庶几横溃危疆,犹可保全万一也』。帝是其言,下所司速覆。

壬午,原任济南知府苟好善殉难,其子鹤龄疏请赠恤,下所司察奏。

济宁火灾,河道总督黄希宪以闻,敕所司修省。

癸未,升南京通政司施邦曜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疏辞,不允。

以郝晋为刑部左侍郎。

给李明睿冠带陛见。

帝谕:『昨览徐准所进十五本,多有可取。其未尽机宜,着戎政诸臣会同兵部,详悉密闻』。

忻城伯赵之龙疏辞新命,帝言:『留都根本重地,守御需才,特兹简畀。卿宜殚心料理,益展忠猷,不允所辞。其十六字之圣谕,卿宜即恪遵力行,以振饬弛玩』。

差贺登选巡按应天。

改囗囗南京大理寺少卿。

甲申,兵科给事中吴甘来疏谏开矿。不听。

礼部疏奏新撰乐词及更定乐章。令进览。

乙酉,工料给事中李青疏奏:『臣闻古哲王之御宇也,惟凛凛于人言一端,观阴阳以别善恶而已。凡言之易与众质者即有风闻之失,不害其为阳;凡言之难与众晓者,纵称独见之明,终成其为阴。观乎此,则君子小人,判若指掌矣。往者词臣于进鲁具奏入告,欲我皇上破格留中,以图中伤善类,自盖奸欺。蒙我圣明,洞察肺肝,炤常票发,故魍魉无所匿矣。乃迩者已故南道御史孙凤毛,曾纠廖国遴、杨枝起,独用密封。夫以国遴等身列言路,屡挂弹文,疮痍攒体,是必有以自取者,其为凤毛疏纠何疑?然天下因有前快心之举,而知风之士,早已虑其流弊而丛奸。诚以顺用之,固为正人锄奸之捷着;而逆用之,即为奸人噬正之巧算。则密封一事,是不可不深思而预防也。臣谓自今而后,除行间密封,一概禁止。「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无私」。愿皇上提此二语,为中外规。而凡我臣民,亦宜涤心剖肝,各以忠告为明告,慎毋谓国遴等既处,为遂为凤毛之密封,可踵行无弊也』。帝是其言:『事关兵机,间用密奏,原属权宜。其余章疏,当明白入告,不得辄用密封。所司严饬』。

补原任参议李嘉祯为广西参议。

升杨观光詹事府光詹。

加升许志才太常寺少卿,照旧办事。

原任山东佥事朱廷椒殉难,其子朱鼎请恤,下所司察恤。

兵部叙城守功,授王允整都督,齐廷行都督指挥佥事,土茂德都指挥佥事,囗囗客文辉、王道新,各廕锦衣卫,实授百户。

丙戌,原任兵部尚书张国维被逮,吴民王永宁等叩阍称:『国维昔日抚吴,功德在民,乞赐全活』。

吏科给事中左懋第疏言:『臣自离南京,由长江溯流而上,行次采石矶,一察采石龙举两营兵士,外虽可观,而按实点验,非可战守之兵也。副将陈学贵言有余而实不足,察其料理已经三年,亦非御侮之才矣。自此以上,见沿江防守,则游兵营之兵,及各州县之弓兵游兵营之兵,即旧属操江所辖,而弓兵则巡简领之营兵。每十数里间,有一小船,每船多则十二名,少则七八名,放铳鸣锣而已。每二三十里,有弓兵五六人,不等。然此犹知臣至而来也,若无人察点,则江干寂寂耳。江防之疏,一至于此!寇据上流,无论贼船数千,即以数百顺流东下,岂零星之兵所能御乎。臣察祖制:设文武操江,而其衔皆提督,兼管巡江之兵八千八百。文操江之兵,月给银九钱,尚不抵米一石,而武操江之兵,月粮一石外,有加盐菜二钱四分者,又加米五斗,及一斗五升者。文操江之兵少而饷薄,武操江之兵多而饷厚也。是武操江之设,乃所以济文也。操臣刘孔昭至南京,臣先晤之,见其实心以练兵为务,曾言:「操江职掌,其分地也长,其操权也重。昔以两臣营之不足者,顷顾以一身肩之乎」?臣初未信其然。及巡长江数百里,而知其信然矣。自镇江圌山上下,直至九江,长江一千三百里。一人巡之,不如两人分巡,甚明也。若一人以巡江为务,何日为住营练兵之期?若以练兵为事,又何日为巡江之期也?臣愚若仍复文操江,亟推知兵者领之。而目今寇势猖大,我之水师,尚未有成。臣愚非盛陈水师,不可以御大寇。臣前疏请练水师二万之议,未必即能举行,请先得战船三百只,分为三师。如寇果有东下之势,一师驻池州,则安庆有声援;以一师驻芜湖梁山之间,则采石有犄角;仍留一师住江口左右,则陵京有声势。而三师则武操江挑善战水兵,以见在之船,加至二百只为一师。速催一知兵南枢,加以副都御史,挑兵部善战水师,以水兵营见在之船加二百只为一师。若无事,则文操江分年总巡上下江,而兵部侍郎,协理尚书,与一支操练水师于江口。若上流有警,则兵部侍郎率一师出防,而二操江之师,分月轮留防守,上江南京口旧有四百船堪战之水师,而操江亦一年内各有半年练兵之暇也。如目前有警,即各用见在之船不必更待船齐矣。不外设一官,外增一兵,而成三师。同舟共济,相资为用,计莫便于此也』。得旨:『察核留都兵马船只,缺额不堪!向来何无料理?着南兵、工二部察奏』。

帝言:『枢贰原备总督之选。方孔昭、王公弼,是否胜任?着确核奏夺。其已荐举起废各官,应更正者,许自行更正,免其处分,不许朦徇,遗误封疆。自干追究』!

己丑祭太岁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