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两个月后张天亮第二次来了乌鲁木齐。在机场他就打电话告诉舒丽实情,这回不是因为出差来的,而且机票还是这么得来的。她的宿舍实际上是学校替年轻教师租的校外公寓楼,所以比较自由,一个外人进出倒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了她的家,刚一开门,舒丽就扑了上来,差点没把张天亮扑倒。舒丽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沐浴露的香味,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的吻像倾盆大雨般落到了张天亮的脸上、脖子上,唇上。他好不容易放下了行李,回吻着,关上了门,然后放下了舒丽。张天亮还不及开口说什么,第二轮亲吻就又迎面而来。于是他们俩个几乎话都没说,一直到饿得胃痛了才穿上衣服下楼吃饭。
这次来,张天亮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懂是为什么。这会儿他更是没有机会想太多。他们吃着饭,说着其实非常无聊的话。舒丽兴致很高。张天亮很想问她心里是怎么想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的,但不知怎么开口好,于是说:“上次你帮我那么多的忙,我还没机会报答你呢。”
“你临走前那晚上已经报答我了。”舒丽脸上灿烂地笑着,答道。
张天亮显然对这种回答很感动,说道:“可我倒觉得是你让我更欠你情了。”
“难道你认为女人和男人做爱就是失去什么了吗?”
“哦,当然不。这当然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可是,我也没有給你什么呀,怎能算是我的报答呢?”
“行了,别客气了。明后天陪我玩两整天好吗?”她的笑容仍然是那么灿烂。
“当然好。上次来得匆忙,还没机会玩呢。反正我这么远过来就是陪你的,这你知道。”
晚上他们回到房间,又缠绵起来,所以第二天快中午了才起床。早、中饭并作一顿后,舒丽带他去了阜康市的天池。
“来新疆的游客一般都会去喀纳斯,常言道: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情。你要想去就找别人带你去吧,咱们新疆太大,你的时间又不够。真正不可错过的数天山和吐鲁番,我今儿要带你去看什么是真正的天山明珠。”
他们来到了名为“石门一线“,石门是进入天池风景区的天然山口,两侧宽约百米,最窄处仅10来米。石门两峰夹峙,一线中通,是河道切割形成的峡谷,故又称“石峡“。石壁巍峨,高达数十米,长约100米,天巧奇绝,犹如打开的两扇门板。石色赭暗,如同铁铸,又称“铁门关“。石门内三工河穿流,水旋路转,河水湍急,浪花飞溅,崖耸谷深,声震幽谷。天池湖面呈半月形,湖水清澈,晶莹如玉。四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野花似锦,不愧有“人间瑶池“的盛誉。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遮天蔽日。
他们沿着瀑布如练的西小天池向东走,走过一段戈壁滩,走过一片松海。湖岸上能望得见的地方总共才能见到五六个人,可能因为那是个阴天。天气并不很冷,就是风很大,把张天亮的外套吹得成了个气球似的,把舒丽的裙子吹得像面旗子一样地飘动。张天亮看到舒丽被风吹打的裙裾下不时地露出雪白的大腿,看得有些心动。虽然湖边上不会有人看到,但他还是伸手帮她拉住了裙裾。舒丽仰起脖子看着他,半闭的眼睛被高原山风吹得湿乎乎的。张天亮俯身深情地吻着她的唇。拥抱着的两个人显得重心不稳,张天亮找了块岩石坐下,舒丽就势跨坐在他的身上。张天亮鼓胀的下体顶撞着舒丽温暖的胯下,舒丽激动得有些发抖,伸手拉下了他的拉链,引导他进入。他们就这样在下午阴暗的天空下,在海风肆意的撕扯中,在瀑布匹练般的倾泻澎湃中,舞着亢奋而又热情的节奏。其间有一家三口踏着飞溅的浪花从他们身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经过,互相都没有注意,各自沉浸在天伦的快乐之中。
在下山的缆车里,斜对面一个穿带兜马甲全身挂满各种长短相机的外国人看着舒丽那张万种风情与满足的脸,主动对张天亮说:“我給你女朋友拍张照片吧——”
张天亮瞬间意识到,他有个情人了。
但晚上在宾馆里他们的话题还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张天亮的婚姻。舒丽说:“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情人的关系。”
“那是朋友的的友谊吗?”张天亮玩笑地道。
“那你跟你的朋友睡过觉吗?”那是舒丽当场的反问。
“那,你说是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舒丽望着远处那亘古不变的白雪皑皑的天山冰顶,像个哲人似的继续说道:“也许,就是恋情与友谊的结合体,或者,应该高于两者中的任何一种。”
张天亮这第二次去乌鲁木齐,和舒丽得到的一个共识是,他们的关系决不应该跟别人的婚外恋一般。至于具体怎样二般,他们其实都说不清,但总觉得已建立的沟通模式是普通两个人所难以达到的,并且谁也不愿落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