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哈佛哲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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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与美:灵魂的洗礼(3)

给对方选择的权利

爱情是漫漫人生路上永远美丽的风景,可是,情到深处,有的人总希望两人的爱没有界限,感情能永远完美,于是以爱为由,对爱人提出许多期待、要求,想要控制爱人。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当我们在爱一个人或想要去爱一个人时,千万不要企图去占领他全部的心灵世界,因为每一个的心灵都有一处禁不住碰触、最柔软也最脆弱的角落。爱情是需要空间的,蛮横地控制对方的喜怒哀乐,只会禁锢爱情。

国王亚瑟被俘,本应被处死,但对方国王见他年轻乐观,十分欣赏,就要求亚瑟回答一个十分难的问题,答出来就可以得到自由。这个问题就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亚瑟向身边的每个人征求答案:公主、侍女、牧师、智者……结果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满意的回答。

有人告诉亚瑟,郊外的城堡里住着一个老女巫,据说她无所不知,但经常提出无理的要求。期限马上就到了,亚瑟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女巫。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要求和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亚瑟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

亚瑟非常吃惊,他看着女巫,老迈驼背、丑陋不堪,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而加温高大英俊、诚实善良,是最勇敢的武士。亚瑟不同意,他认为自己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置朋友的幸福于不顾,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为了你和我们的国家,我愿意娶她。”

结婚的消息被公布后,女巫告诉了亚瑟问题的答案: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认为女巫说出了一条伟大的真理,于是亚瑟自由了。

婚礼上,女巫表现得十分没礼貌,用手抓饭、打嗝、说脏话,所有的人都感到恶心,亚瑟也为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加温却一如既往的谦和。

新婚之夜,加温不顾众人劝阻,坚持来到新房,准备面对一切。然而,一个从未谋面的绝世美女躺在他的床上,她竟然是女巫!女巫对善良的加温说:“在一天的时间里,我一半时间是丑陋的女巫,一半时间是倾城的美女,加温,你想我白天或是夜晚是哪一面呢?”

加温镇定地回答道:“既然你说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女巫终于热泪盈眶:“我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丽的女人,因为我爱你!”

加温是一个理智谦和的人,他没有自作主张地让女巫永远是美女,而是给了她选择的权利,正是这种包容感动了女巫,让她因为爱而变成了美丽的女人。

爱情是自私的,但我们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主宰爱人的生活,爱人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当我们尊重爱人、理解爱人的时候,得到的往往会更多。爱情不是一种权力,更不是一种交易,你万万不可以用占有的方式和控制的方式对待它,因为失去了自由的爱情,终有一天会慢慢老化。

当然,爱侣之间应该有基本的诚实和适当的透明度。但是,万事都是有限度的。苛求绝对诚实反而会酿成不信任的氛围,甚至会带来欺骗和伪善。一种健全的爱侣关系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包括尊重对方的隐私。这种尊重一方面基于爱和信任,另一方面基于对人性弱点的宽容。不去追问爱人难以启齿的小隐私,乃是爱情中的自尊和教养。

也许有人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宽容会不会助长人性弱点的恶性发展,乃至毁坏爱的基础呢?”其实,凡是会被信任和宽容毁坏的,猜疑和苛求也挽救不了,那就让该毁掉的毁掉吧。说到底,会被信任和宽容毁坏的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相反,猜疑和苛求却可能毁坏最坚固的爱情。我们冒前一种险,却避免了后一种更坏的恶果,那么,这种冒险就是值得的。

那么,爱侣之间应该用什么方式来保持必要的距离,分寸又该如何去掌握,都是因人而异的,不存在一个普遍适用的方法。但是,爱侣之间一定要有保持距离的这种觉悟,从根本上说,这也就是互相尊重对方的独立人格的觉悟。唯有亲密有间,爱情中的两个人才能既成为一个亲密生活的共同体,又为彼此留有个性自由发展的空间。在这样的爱情关系中,爱情才会更加生机勃勃、更加令人心情舒畅,在总体上也必然是更加稳固的。

理想的伴侣需要培养,而不是找寻

大多数人都相信,爱情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搭档。这往往也是导致亲密关系破裂的原因,人们误认为去找寻合适的伴侣才是最重要的。一段美满姻缘的第一要素,以及最有挑战性的事,并不是去找到那一个所谓“合适的人”,而是一段你用心培养的亲密关系。

在这个世界上有70亿人,相信这70亿人口中会有很多人适合人。如果我们有缘遇见其中的一个,我们就要学习用心去培养这段感情,而不要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合心意,感觉相处之后发现了在此之前没有发现的缺点,就轻易地去结束这段感情。否则,你永远也别想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也永远别想收获理想的爱情。

当哈佛教授泰勒·本——沙哈尔说出“世界上没有百分百完美的爱情时”,有一些人皱起了眉头。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相信看过《史密斯夫妇》的人都会觉得,故事的最后,布拉德·皮特与安吉莉娜·朱莉扮演的角色最终走到一起是幸福的,电影中那些打斗的场面非常刺激,朱莉的身材和身手都让人眼花缭乱。但这是否意味着,当帷幕落下的时候,他们就得到了完美的爱情?

“事实上,他们的爱情不是结束了、完满了,而是刚刚开始。”泰勒·本——沙哈尔教授说,电影或许在艺术性上和娱乐性上有很多贡献,但是在关于爱情的引导方面却做得不是太好。熟悉了电影情节的人,特别是那些郎才女貌的电影剧情的人,最后都难以摆脱一种爱情上的“思维定式”——我要去寻找那个对的人,只要我苦苦等待遇到他,一切美好的爱情就都会发生了。

电影千变万化,精彩万分,让你感到“一切皆有可能”。亚里士多德说过,艺术尤其是小说比历史更加重要,因为历史只是简单地勾勒事实本身,而小说在描绘世界上会超越事实,因此去展示一些可能被做到的事情会很吸引人。特别是浪漫电影,因为它们反过来增强了我们的固定思维倾向,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实现不了的欲望。大部分的电影或者爱情故事都是:挣扎、拼搏、斗争、挑战,然后男方和女方最终走到一起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帷幕落下,他们依偎着消失在夕阳中。“你知道这种场景有什么问题吗?问题是电影结束了,但是爱情开始了。”

把找到适合的伴侣当成找到永久幸福的错误观念,很容易会使两人忽略日后的人生旅程的重要性。想想看,如果你找到了你梦想中的工作及梦想中的工作地点,你会不需要努力工作吗?那样的心态当然会带来失败。这样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感情生活:爱情里最具挑战的日子是在感情开始之后。在两性关系里,值得费心努力“工作”的地方就是用心去培养这种亲密关系。

一时的激情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对于那些俊男靓女而言,他们可能在头一两年里都不会觉得厌倦。但要想有一个更长久、更稳定的关系,培养比寻找更加重要。“什么能让关系变得独一无二呢?答案并不是要找你的如意郎君,而是要去培养你已经选择好的关系。”

我们可以通过了解和被了解来培养与伴侣的亲密关系,也可以通过对彼此的了解来加深两人的亲密关系,做一些对彼此都有意义和快乐的事。这样的爱的旅程会坚定我们的信心,并且能够创造出让爱、幸福和自由绽放的空间。

让你的爱人了解你,而不是认可你

哈佛大学的泰勒·本——沙哈尔教授说:“从让欲望生效转向让欲望被知晓是维持爱的重要方式。这一方式真正改变了我的关系状况,无论是与妻子的爱情关系、与家人的亲情关系、与朋友的友情关系还是与学生的师生关系都发生了改变。”

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根据一项对婚龄有20、30、40年的夫妇的调查研究发现,他们能依然有激情、关系亲密,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往往像理解自己一样理解对方。“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想要被别人了解,我们就得敞开心扉,分享自己的情绪。”但通常我们并不是很大胆地去向别人展示自己,或者是没有足够的自信那样做。我们会不自觉地希望对方看到的,刚好是他想看到的那个自己。如果说你表现出来的音乐品位、食物偏好、衣饰风格刚好和你的另一半一模一样,那确实很浪漫、很有“命中注定我爱你”的感觉,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就要去按照对方的品位来安排自己的音乐、食物和衣服呢?

泰勒·本——沙哈尔教授说,他在刚刚从事教学的时候,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正好是学生喜欢的那个老师。于是,他下意识地追求被认可,把得到学生的喜欢当做自己最主要的目标。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他也尝试过讲笑话、用夸张的动作或者匪夷所思的开场白等。直到他读到了大卫的名言以及其他一些人的著作,他的目标改变了,他的目标变成了想要被了解。

当泰勒·本——沙哈尔教授刻意追求那种被学生欣赏的形象时,他做了很多自己本身不是很擅长也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而当他觉得自己只需要站在讲台上,让学生更好地了解自己时,一切显然就容易多了。

如果你总是尽量给别人留下“我很完美”的印象,真实的你是非常累的。很多娱乐圈的明星就很受不了每分每秒都保持闪亮微笑的生活,而且当他们一旦露出自己与俗常之人无异的一面时,观众们不会觉得这是真实的他而接纳他,反而会觉得受到了伤害、欺骗。这样的新闻我们经常从报纸上看到。

一个人如果要被了解,那就意味着他的弱点、失败、焦虑、错误等都要尽情展现出来,这样,我们看到的才是一个真实的人,我们才会把自己的兴趣、爱好、激情等财富与人分享。

谁都想被自己的伴侣认可,但是,这并不是健康关系的基础。一个健康的关系就是要揭示自身,而不是试图不停地让别人铭记自己。

当你揭示自己的时候,确实是一种冒险。真实的你有时候会导致关系中的冲突、不和,这是很正常的。从长远来看,如果你经常揭示自己,敞开心扉分享自己,你们的关系往往会在这个过程中更加稳固。

所以,问题就是你想要什么,短暂的舒适还是长久的爱情?

§§§第三章 婚姻的围墙:进还是不进

哈佛大学的泰勒·本——沙哈尔教授在谈到婚姻时提到,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完美的婚姻。但是,这个世界会存在很多适合我们的伴侣,而我们只要遇见其中的一个,用心去培养,就能得到很理想的婚姻。反之,如果我们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合自己的心意,或者在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还有缺点是我们刚刚没有看到的,我们可以选择结束这段感情,但我们永远也无法找到真正合适的那个人。

爱情总是难以选择,婚姻往往很无奈

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最微妙的就是人与自己生命中的伴侣的关系,有人说婚姻不等于爱情,所以有的人重爱情不重婚姻,有的人重婚姻而不重爱情,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想婚姻和爱情兼得。那么爱情和婚姻到底区别何在?明了这个区别,人们或许就能更从容地处理自己与伴侣的关系。古希腊时期就曾探讨过这一话题:

柏拉图有一天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叫他到麦田走一次,要不回头地走,在途中摘一株最大最好的麦穗,但只可以摘一次。

柏拉图觉得很容易,便充满信心地出去。谁知最后,他两手空空地出现在老师眼前,垂头丧气地说:“很难得看见一株看似不错的,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好。因为只可以摘一株,不得已只好放弃,再接着看有没有更好的。到发现已经走到尽头时,才发觉手上一株麦穗也没有。”

苏格拉底说:“这就是爱情,总是很难选择。”

又有一次,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叫他到杉树林走一次,要不回头地走,在途中要取一棵最好、最适合用来当圣诞树的树,但只可以取一次。

柏拉图有了上回的教训,充满信心地出去,半天之后便一身疲惫地拖回一棵看起来直挺、翠绿,却有点稀疏的杉树。

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最好的树吗?”

柏拉图回答说:“因为只可以取一棵,好不容易看见一棵看似不错的树,又发觉时间、体力已经快不够用了,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就拿回来了。”

这时,苏格拉底告诉他:“这就是婚姻,总是很无奈。”

人们恋爱的时候总是很挑剔,觉得自己的恋人不够完美,相信下一个恋人会比这个好。因为心中怀着这样的期待,年轻的恋人们总是很容易分手。于是,就这样挑剔地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一天发现自己年岁已经不小了却还孑然一身,并且,经过多次的恋爱,对爱情已经开始有些不敏感了。这时候,由于受到来自父母和社会的压力,人们终于不得不选择一个感觉还不错的恋人结婚。

按照苏格拉底的说法,爱情总是难以选择,而婚姻往往很无奈。不知道是不是苏格拉底的回答让柏拉图很失望,他终生未娶,一辈子过着名副其实的单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