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言,我爱你。”
“我爱你,夕言!”
两张脸,不断地在眼前交替,闪烁,一次次。
“路夕言,路夕言。”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倏地睁开眼。折射的光点晃了眼,本能地用右手挡住光线,待眼睛适应了以后,目之所及的是一片冷清。
空旷地骇人,就像心。
轻轻一动,却是遍及全身的酸痛,残忍地提醒我昨夜的疯狂,还有耻辱。
我把全身的力气用到手臂,需软不堪的腿根总算使得上劲儿。
我不顾酸痛的身子,踉跄地跑向浴室,颤抖着打开蓬头,依旧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却仍未及心中的冰寒。
我渐渐地支撑不住,倚着雾气的墙面缓缓地滑下身子,任水砸在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上,沉重的呼吸最终变作暗哑的呜咽,一点一丝地从口中溢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我把头埋进身体里,让自己大哭,就着水声,在这清冷的早晨格外凄凉。
直到溅在地上的水变得冰凉,直到身体被我揉搓地泛起一片骇人的红斑,我才穿上昨夜被遗留在浴室的衣服,木然地走出去。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是那个我觉得青涩的女孩。
此时,原本看起来稚嫩的脸却无端多出一丝阴沉。
凄然一笑,原来,幼稚的是我。
“他呢?”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老板下午会回来,”女子公式化地回答,就连声调也没了昨天的热情,一片冰凉。
我坐着不说话,知道她能回答的只有那么多,多问也不会有其他的什么收获,这何尝又不是一群严曜的傀儡,只是现在,我还有什么筹码,还有什么立场和他抗衡?是我想得太简单,忽略了恶魔的凶狠。
而接下来,我失去的可能就是这五年来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自由!
与这个监视我的女孩无言以对一下午我总算等到了某人回来。
“我无故失踪,警方一定会派出人手调查的!”这是我力所能及想得到的唯一筹码。
严曜轻松地解开袖口,瞟我一眼,似是知道我不会轻易死心,干脆果断地说“我有本事让你‘出差’就会有本事让你‘消失’!”
身形一抖,什么意思,让我出差?
见我惊诧的目光,严曜反身看我,邪气地扬起嘴角“路夕言,钱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毁灭一切,也可以让你得到一切!”
“严曜。你到底要怎么样?不就是报仇吗?何苦让大家都来折腾!”
“呵,你还真看得开。不就是报仇?”嘲讽地看我,严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我站着不动,死死地咬住唇“严曜,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严曜轻蔑一笑,脸上猛地一片狰狞说得亦真亦假“那就死吧!”
我蹙眉看他
“我会让你得偿所愿,明天,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路夕言’这个人!”
见我抗拒,严曜步履轻松地走过来,拉我的手,我奋力地甩开“严曜,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明天,你可怜的男朋友就会收到你车祸身亡的消息,你说,他该多么伤心欲绝!”
我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他脸上有着一种病态的疯狂,让他的五官狰狞地扭曲,望着我的目光好像要在我身上灼出一个窟窿。
“疯。疯子,你这个疯子!”我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奈何被他抓得更紧。
“你给我安静!”
“疯子,疯子!”我奋力地捶打着面前的身躯,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全部化作手上的力道,撕心裂肺地喊“严曜……我恨你,我恨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路夕言!”反手止住我的捶打,严曜阴冷地掐住我的下巴“既然那么迫不及待,以后就呆在我身边看这场好戏”语末,手臂一甩,绝情地将我扯倒在地。
严曜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如果你再激怒我,下场会比现在更惨,毕竟,你现在的弱点太多太多!”
一切只是又回到从前,不同的是,五年前的严曜绝对没有现在的他冷血,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只知道掠夺和仇恨的野兽,一切的算计都是为了报复。牵扯的人没有人可以幸免,甚至,那些无辜的,也不能脱得了干系。
特别是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后,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当晚我们就坐上了车子,一夜奔波,看到N市清晰的地标建筑物时。我才明白,我们竟回到了N市。
而接下来,一切如我所料,将我安排到酒店,严曜就出去了,留在我身边的还是那个女孩。
我很清楚,严曜回到这座城市只会有一个原因,他的哥哥严奕
这几年,严奕的情况一直反复,当年他出事的时候,严家的产业查封的查封,冻结的冻结,严曜倾其所有地为严奕聘请了特别看护,自己几乎是一无所有的离开。就像贺骞昱所说,我们无从得知他们这几年的生活,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严曜两兄弟的情分丝毫不会逊色于当年,更是因为如此,如果严奕现在有什么三长两短,更是会天翻地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焦虑地度过这漫长的数个小时,迷糊间,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下一秒,身子就被粗鲁地翻转了过来,一具火热的身体压挤上来,拉扯的力道。有的只是肉欲极度渴望纾解的冲动。
这不是第一次,被囚禁以来被当做发泄的工具不是第一次。
已然麻木,我无动于衷任由他摆弄着身子,逼迫自己的灵魂蜷缩进身体的暗处,不要有感觉,不要有感觉。
而我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闭上,冷冷地与他对视,木然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陷入狂乱。攀上疯狂。
可是今天的严曜却和平时不一样,之前,他也会狠狠地与我对视,没有温度的目光,但现在,睨着我冰凉的目光半响,他忽然烦躁地又将我的身子翻转,身子被他重重压进床垫间,几欲窒息。严曜冰凉的手握住我的脚踝,反剪了我双手一掌握着,一掌探进床垫与我前腰之间,解开我的裤钮。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夹着浑厚的喘息,有人在身后类似魔咒地低喃,几不可闻。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像每一次地被折磨一般,紧咬的唇畔早已尝到血腥的味道,干涸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唯有额头冷涔涔的汗水直下。再痛,也无法比及右胸腔的位置那窒息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