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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物传说(2)

讲述:聂志福 采录:高生勇

汉高祖出世

一个姓刘的人家,家里四口人,老两口子,一个儿子,一个童养媳妇。这一年家乡遭了灾,没有收成,一家四口准备去逃荒。老婆子说:“咱上哪去呢?”老头说:“古人说得好,‘宁上南走一天,不向北走一尺。’南方是鱼米之乡,逃荒当然要到南方去了。”

一家子这就上了路,老汉使一个竹扁担挑着破被烂毡子在前面走。一走一摇晃,竹扁担吱咯、吱咯地叫,老汉就听得咋像说话呢,再一听:“吱咯、吱咯上竹城,吱咯、吱咯上竹城。”老汉对老婆子说:“老婆子,我是饿迷了还是穷昏了,怎么我一挑起这个扁担它就在我耳边说话?”老婆子说:“怕是你穷昏了吧,扁担咋能说话呢?”“就是呀,我也说扁担不会说话,可我明明听到它就是在说话。”老婆子对童养媳说:“闺女,你到你大跟前听听,到底它说些什么?”丫头就跟着老头,老汉把扁担往肩上一搁,扁担就说:“吱咯、吱咯上竹城,吱咯、吱咯上竹城。”丫头赶紧喊:“大,别走了,别走了,我也听见了。”“你听它说什么?”“我听它说叫咱上竹城。”娃子也说是听见了。

老汉一打听,竹城在山东呢,也不去南方了,转身奔山东去了。一走走了半个月,这天天黑到了竹城。老汉说:“老婆子,这天也黑了,城上怕是不好找住的地方,不如上北门外找去吧?”

这就出了北门,见有一个村庄。一打听,这搭叫房庄,员外就姓房。上去一叫门,房老员外出来一看,是几个逃荒的,便问:“你们要干啥?”刘老汉赶紧上前先作一个揖:“员外老爷,我们是逃荒的,想在你这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你看行不行?”员外搭眼一看,老两口,一个丫头一个娃子,忙说:“行啊!我家屋子多得很。”

刘老汉一家子进了屋,员外又叫给端上饭菜。吃罢,员外说:“你姓啥呀?”“我姓刘,员外老爷。”“噢!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什么事?”“嗯,你们就搁我这住吧。你嘛就在地里给我干个活,你家里的就在厨房帮个忙,娃子放个猪啊、牛啊什么的,丫头帮助沏个茶端个水的,大家先把嘴混住,工钱嘛好说。”这逃荒的人,哪找这样的好事呢?一落脚就有吃有住的,刘老汉一家没说的。

穷人嘛,有吃有喝,干活还有不卖力的?房员外也不亏人,每到年关就把工钱算给。很快,几年过去了,娃子也十六七岁了,每天在岭上不是放牛,就是放猪。一到天冷的时候,他在背风处垒个圈,把猪往里一吆,随它吃去拱去。他往背风处一躲,快吃下午饭了就赶上回来。

这天往回走的时候,听到路上两个人谝传。一个说:“老哥,我看这地是一穴好风脉呢。”另一个说:“兄弟,这个风脉好是好,可惜已经死了。”“哥,这么好的风脉,你咋说死了呢?我看没有死,不信咱们试一试,看到底是死是活?”

第二天,娃子躲着看。就见那两个带了鸡蛋,拾了干柳树枝到那,把鸡蛋一埋,干柳树枝往那一插,说是赶明天再来,看到底这穴地是死还是活。

二一天赶早,弟兄俩早早来到了那一看,哎呀!干柳枝发出了那么长的芽子,鸡蛋孵出的小鸡娃“叽叽”乱叫呢。老大说:“兄弟,我咋觉得这个风脉还是死的,事不过三,咱再试一次。”没想到刘家娃子一直躲着看呢,他们鼓鼓捣捣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天回去就对母亲说了。第二天他早早就去放猪,拿了几个生鸡蛋,跑上去把孵出的小鸡、发出了芽的柳枝,一齐拿掉。把生鸡蛋给埋上,干柳枝给插上。一会儿,那两个人来了。一看,鸡蛋还是鸡蛋,干柳枝还是干柳枝。老大说:“我说是死地脉,你还犟得很。”

谁知,这天后晌回家,刘老汉病了,当天夜里就死了。刘家娃跑去对员外说:“我爹死了,得有地方埋呀,你是老主人了,看咋办呢?”员外说:“我家地也多,你大还能没个地方睡吗?你说吧,你想要哪块地呢?”“我看就把北山上的地划一块给我就行了。”“好,那北岭都是荒地,给你吧。”“老爷,我爹苦了一辈子,死了能睡自家地里,我们做小辈的就安心了。老爷要能立个字据,将来也好有个交代。”员外说:“行。”这就立了个字据。

老汉死了,老婆子说:“儿呀,你两人也十七八了,咱办不起喜事,我看你两人就在你爹棺前磕个头算是成亲了吧,也让你爹放心。”他两个在爹棺材前点上香,磕个头,烧个纸就算成了亲。

把刘老汉埋掉后,刘家娃把破被一卷给他爹看灵去了。丫头心说刚成亲,他要给公爹看灵,我不如去跟他做个伴,也夹个被子跟去了。

到半夜子时,就听西北角来了人马,抬着个八人大轿,“忽闪忽闪”地说是送皇上认母来了。两人一看,天兵天将朝这来了,心想我们是守灵来了,管他呢,我们睡我们的觉。两个人被子一盖,就睡下了。一会儿,听不见人声了,他们也就不管闲了。

说也凑巧,就从那天起,他的女人就怀了个娃。这个娃生下,只是个哭,咋么哄也不行。刘家老婆子得了个孙娃子,那个高兴劲还用说吗?一天忙里忙外的,抱着个孙娃子不放。谁知年纪老了,经不住累了,孙娃刚出月子,她就病倒了。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死掉了。老婆子死掉了,孙娃也就不哭了。

刘家老婆死了,咋办呢?穷人嘛,就用几个席子卷巴卷巴,和老汉合了个坟。打这尕娃一生下,竹城这一带就坏了。不是淹了,就是旱了,人家说十年九不收,这个地方干脆是十年十不收。原来就是个逃荒的,年头这么一坏,那就更没法生活了。这就带上尕儿子又去逃荒了。后来逃到沛县住下,娃子大了,要上学呢,起名刘邦。

这就是历史上的汉高祖,汉朝的第一个皇帝。

讲述:杜秀珍 采录:卢华英郭晓东

刘秀杀御厨

王莽篡位,追杀皇太子刘秀。

一天,皇太子刘秀跑到一个村庄,又饥又饿,实在走不动了,一头栽倒在路边。正巧,一个老奶奶出门倒水,见一个尕娃倒在路边,上前一摸,嘴里还有气,就把老汉叫来,抬到家里,灌一些热水,慢慢地他又缓过来了。

原来这家是个豆腐坊,就老两口,一问是皇太子逃难,很是同情。这就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呀,谁知大米只有一把,不够吃的。咋办呢?还有一些红高粱,这就兑到一起,煮了个粥饭。卖豆腐的,家里还有啥?就是豆腐嘛。地里又去拔了几棵菠菜,炒了一下。刘秀一喝粥,觉得香甜可口,惊奇得了不得。心想:我在皇宫整天是山珍海味,咋都没有这个饭好吃呢?问老婆子:“大妈,这叫啥饭?咋这么好吃呢?”老婆子想人家是个皇太子,说上个一般名字,怪丢人的,就说:“这叫珍珠玛瑙粥。”

刘秀一吃菠菜炒豆腐,更是惊奇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样好吃!又问老婆子:“这是啥菜?真好吃。”老婆子说:“这叫红嘴鹦哥炒玉片。”老婆子家穷得很,实在没有干粮,还有一把苞谷面,就连豆腐渣子团到一起,烙了块饼,刘秀吃起来也觉得香甜可口:“这是啥东西?你家的东西咋都这样好吃?”老婆子说:“这叫散金碎银糕。”刘秀吃饱喝足了,又向前逃去了。

后来刘秀得了天下,做了皇上,第一顿饭就要吃珍珠玛瑙粥。御厨做上来了,他一吃觉得太不好吃了,要这样的御厨干什么?这就杀掉了。第二个御厨又做上来,还是不好吃,又杀掉了。一连杀了九十九个御厨。这第一百个御厨不敢做了,上奏皇上,请求把那个老婆子请来做给他看一下。

皇上一道圣旨,很快就把那个老婆子请来了。刘秀还叫她大妈。老婆子听说是这么个事情,还为这件事杀了九十九个御厨,老婆子笑了,说:“皇上,你上次吃我的饭前几天没吃饭?”刘秀说:“三天。”老婆子说:“这次皇上应饿五天,才能吃我的饭。”刘秀一听,忽地想起了“饥不择食”这句话,赶紧下殿扶起老婆子,说:“不是大妈提醒,几乎酿成大错!”

讲述:杜秀珍 采录:张丹李建中

赵匡胤出世

宋王姓赵,名字叫赵匡胤。赵老太爷原是朝廷里的一个官,就养的一个女儿,老婆子死了。

赵老太爷的院子里有一个大花池子,花池子里养下的一个癞呱呱。癞呱呱一天在花池子里跑,闲下了一老过来看的玩,长着长着长成簸箕那么大了。黑夜里,癞呱呱就成一个英俊小伙子了,天天都去和小姐睡的呢,谁也不知道。白天里,它原又是个癞呱子在池子里跑。睡的时节长了,小姐的肚子大了,肚子这一大她大大给看下了。不愿意呀,一下捞的去审问是和谁睡了觉了,小姐咋么都不说。结果,老子把她又是一顿恶打,小姐还是不说,这没办法了。老子丢不起这个人,就叫来一个老家人,她妈妈活的时候使唤下的一个老家人,说:“你去把她领到哪个荒郊野外没人烟的地方埋掉去!”老家人是她妈妈使唤下的人么,咋能不疼小姐,把小姐领到一个远乡的瓜房子里叫住下。这个老家人给小姐把头盘起来了,说:“丫头,我给你把头盘上。别人一看,不就是个媳妇了吗?再也没人嘴长的问你了。”小姐这就住下,那家人一直把吃头送给,她大大也不知道,还当是死掉了,也就再不问。

有一天,小姐大大说是要宰的吃癞呱子。老家人赶紧跑着去给小姐说了。小姐听完哭了一鼻子,说:“让他宰去,吃掉了你把骨头拾上给我送来。”第二天,她老子就把癞呱呱宰掉了。请的些亲朋好友吃。老家人就转到桌子跟,一齐把骨头拾下了,还偷偷地搁下了一个癞呱呱爪子,一齐包好就给小姐送来了。小姐一看骨头,抱着又哭给了一鼻子。把爪爪子上的肉撕着吃掉了,搁进红布缝了个口袋子,把骨头装在里头收起来。

没过上多少天,小姐生了个男娃娃,心疼得很。老家人一老的送吃头,娃娃跟着外爷姓赵,起名叫赵匡胤,就是赵家后代的意思。娃娃长到五六岁,每天一个人跑出去玩,一直到后晌才回来呢。妈妈问:“你天天到哪里去玩?”“我到那个大河里去玩。”“你光玩,肚子不饿吗?”“我不饿么。”“这么尕尕的五六岁的娃娃么,天天一个人和谁玩?”那个河里有一条龙呢,天天那个娃娃一去,它就驮上娃娃玩去了。到时候了给娃娃吃给喝给,所以,娃娃给妈妈说是不饿么。就这么过的,一直长到七八岁。

有一天,那杨家种的些瓜,这个娃娃看下了,硬要叫龙把他驮上去吃瓜去,龙就驮上河那邦个去了。到了河沿上,龙等着,娃娃下来了,走到瓜地里,刚要揪瓜,一个人“呔”地喊了一声,娃娃吓得手停住了。“你是哪里来的?”“我是河那邦个的。”“哼?怪的,那么宽的河么,谁能过来?你说的话谁信呢?”“龙把我驮上来的。”“咦?龙把你驮上来的?真的吗?”“真的,时节长得很了,龙天天都把我驮上来玩,玩到下午我就回去了。”杨家的那个人,思想给了一阵子说:“嗯,那就算了。你今天偷吃我的瓜,我也不打你了。你再抱上一个瓜去,到明天了,你再让龙把你驮上吃瓜来。”

娃娃唦,不懂么,瓜一拿高兴地尻子扭上走掉了。到了河沿上,龙又把他驮上回去了。回到家,妈妈问:“你哪来的瓜?”“河那邦个的人给下的。”“咦,河那邦个,你咋么到河那邦个去了?”“你不知道,你说我天天咋不回来,一个龙把我天天驮上在河里玩的呢。玩好了,我就回来了。今天,我想吃瓜呢,它就把我驮上河那邦个吃瓜去了。我把瓜刚偷上,那人一下把我抓住了。他问我咋么过去的,我说是龙把我驮上过去的,他就说是他也不打我了,又给我给了一个瓜,叫我明天还吃去。”第二天唦,龙把这个娃娃又驮上过去了。那杨家的人把瓜给给让吃上。

昨天娃娃走掉,那杨家一下连夜把先人的坟挖开,把先人的骨头拿出来,一齐烧成灰灰子,捐个红布缝了个口袋,装在里头。等到娃娃瓜吃完了,杨家说:“还吃不吃?”“嗯,我不吃了,我吃饱了。”“好,我让你吃了瓜,你也给我办个事情。你把这个红口袋拿去,龙的嘴张的呢,还是闭的呢?”“一老张的呢么。”“对,张的就好,你给我把这个红口袋喂到它的嘴里头,你但喂到龙嘴里,你天天吃瓜来,我也不打你。”“嗯。”这就把红口袋拿上来,尻子扭上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