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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方传说(8)

清澈的山泉水甘甜,滋润万物。地里种出的庄稼比别处的要香甜。这里的牛羊肉也比别处的香。天然的石头是非常好的建筑材料,石头墙是这里的一个特色。

(一)石转槽

在兰州湾子倪家大院大门的东南处,有一个石转槽。这个石转槽是用一块大石头雕琢而成的,槽呈圆形,直径有一点八米,高一米,估计重量达两千五百公斤。石槽槽沿高三十五厘米,沿宽十厘米,上薄下厚,槽中间有一个隆起的圆柱,圆柱高出槽底十五厘米,圆柱直径四十厘米,圆柱中间有一直径十五厘米的圆洞,该洞凿通石转槽直通到大地,洞中有一木桩,下连于地,可用来固定石转槽,上部是用来拴牲口的。槽下用两根木头垫着。槽底外沿处凿有一个小孔,雨水可以从孔中流出,槽中间的圆柱上雕有规则的花纹。

据老人说,凿石转槽用的石头就是东梁上的一个大石头。当年,倪家的先辈在东梁选好了石头,就在东梁上凿,几个人从春天一直干到了夏天,又到了秋天,还没有完工,到了初冬时节方才凿好,好重的一个石转槽,怎么运到家门口呢?人抬不动,车拉不动。就算车拉得动,修车路又是一大工程。

如此漂亮的一个石转槽,真是一个宝贝啊!大家一起想办法怎样把它安全运回家。终于有了好办法,全家齐上阵,端盆提桶,泼了一条冰道,用绳子拉和拽,用杠子撬和抬,不久就把这个庞然大物安然无恙地运到了地方。

这是倪家的一件宝物,它有许多使用价值。可以喂牲口,俗话说:一个槽上拴不住两个踢骡子。十多个牲口拴在这一个槽上,各吃各的,谁也踢不上谁!可以晒粮食、菜、干馍等。更重要的是,据说它有镇邪的作用,单说它放的位置,就十分讲究:院子的东南,照壁的南面,在南山的塔儿沟山顶上的塔儿与院子里的旗杆之间,是三点一线的位置。

在20世纪80年代,有人出一万元买这个石转槽,倪家有的年轻人想,反正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只有个别倪家的人能用上,卖了钱大家都能分一点,当倪家的老人说出它的来历、作用,没有人敢做主说卖了,之后,大家都把它当神物。再到后来,县文物管理部门想把它拿到城里供大家观赏,倪家人说明了情况后,文物部门也作罢。兰州湾子成为巴里坤主要的旅游景区后,石转槽就成了兰州湾子的一个主要景点了。

(二)南渠

在兰州湾子有从西南流向东北的两条干渠,一条在庄子的南面,一条在北面。庄子南面的那一条就叫南渠。南渠是兰州湾子灌溉的主要水渠,渠首在黑沟口处,渠尾到县城汉城东门外,全长十三公里。南渠在黑沟口处,有近三公里是从山腰上修过来的。水从山腰过,一旦决口,水顷刻就从山上冲下,渠就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这个渠用了近三百年了,只撕开了三个口子。近三百年间发了无数次洪水,水为什么没有一次次撕开口子呢?

南渠的渠首修得好。黑沟里的水很大,如果遇上发洪水,那水就有排山倒海之势,南渠不管山沟里有多少水,它只要它需要的那些水。原先可没有高大的闸门,也没有专人看管,水的多少是由渠首来调节的。

渠首在黑沟口的山沟里,常年被水冲刷得山沟几乎没有泥土,只有沙石。水流到了沟口处,水中用大石头把一部分水截到渠里,水往东流过一段后,渠的坝用大石头堆成,有意留有缝隙,漏走一部分水,再往东几米,又漏了一部分,这相当于在渠首修了溢洪道。当沟里的水小时,水大多都流到了渠里;当沟里的水大时,沟里的大石头堵了一部分水,流进渠里的水经过渠首时再漏掉一部分,渠里不会有太多的水。不论山沟里水大水小,渠里总是有一定的水。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时,大量开荒,水不够用,有人用炸药炸掉了渠首的洞,堵上了漏水的地方,结果下面的渠被连续冲断了两次。炸掉的洞无法恢复了,漏水的地方又重新流开了。

可以说没有南渠,就没有兰州湾子的今天。因为没有南渠,兰州湾子人赖以生存的水源就没有了。

(三)黑白狐狸

在兰州湾子有黑狐狸,还有白狐狸。

据说,狐狸是千年黑,万年白。有人见过黑白狐狸在黄昏时炼丹的,说两只狐狸面对面站在两个山头上,一个狐狸把口中的丹吐向另一个,对面山头上的那一个就用嘴接着,一会儿再吐给对方,丹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如果人一向狐狸靠近,它们马上就不练了,狐狸和丹都不见了。兰州湾子的人都知道,黑狐狸、白狐狸都是非常神奇的动物,是不能伤害的。

传说有一位外地来的猎人,在镇西打猎,收获不错,就把一家老小也搬到县城住下了。当时镇西的猎物很多,他们一家生活很好,猎人一心想发财,所以非常贪婪凶狠,见到飞禽走兽,手下绝不留情。

有一年深秋的早上,天下了一点小雪,是个打猎的好时间,猎人收拾好打猎用的器具,匆匆出城去打猎,在南城门处遇见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老人上前和猎人打招呼,套近乎,攀谈了起来。越说越投机,猎人似乎忘了打猎的事,和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谈得不亦乐乎。不觉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那老人拉着猎人到南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要了两碗汤揪片子,还特别嘱咐大师傅在饭里放一点芫荽。两人边吃边聊,猎人说他要去打猎,老人说,你出了南门向西南去,在兰州湾子东梁的地方,能打上一只白狐狸。一会儿又说,你打狐狸,是要狐狸的皮,狐狸肉你不吃,你剥下狐狸的皮,千万不要开膛,并把扒下皮的狐狸埋在土里。老人说得有一点伤感,猎人马上答应了。老人付了饭钱赶在猎人之前走了。猎人从饭馆里出来,原来是想上山打鹿,老人说在兰州湾子的东梁上能打上白狐狸,白狐狸的皮子可是很值钱的,就想去看看,到了东梁,果然在那乱石堆里发现有猎物,猎人盯、溜、堵、追、打,没费太大劲,果然打到了一只纯白毛的白狐狸。猎人以他的专业水平,迅速剥下了狐狸皮,看着美丽的纯白的狐狸皮,心里盘算着能卖多少钱,还想,这里不会只有一只白狐狸,一定还有。当然根据多年打猎的经验,今天是再打不到第二只白狐狸了,但也不能放久了,其他的狐狸一定会转移,转移不在今天,肯定在明天天亮之前。猎人把扒了皮的狐狸埋在了土里,拿上白狐狸皮回家。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那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说,不要开膛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能在这里打到白狐狸?他是什么人?猎人停了脚步,回转身子,到了埋狐狸的地方,挖开土,取出了那狐狸,拔出刀子,往狐狸的肚子上就是一刀,随着开膛的刀子划过,从狐狸的肚子里流出了揪片子,里面还有绿色的芫荽。猎人傻眼了,明白了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一切都晚了!

猎人浑浑噩噩,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只见他家的炕上卧着一头猪,他从门边上拿过一个鞭子,就打炕上的猪。家里的人奋力才拉开,原来,炕上睡的是他的老娘!

从此,猎人疯了,在家里乱打乱闹,他的老娘不久就死了,一个小孩子也因惊吓而夭折了,猎人不到一年也死了,老婆带着几个孩儿跟别人走了,离开了镇西。

兰州湾子自从白狐狸被打了以后,黑狐狸也不见了!

(四)野人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