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我在吉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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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古花灯谈天说地家人团聚皆大欢喜

第九章看古花灯谈天说地家人团聚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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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难得几回醉,不,一回就足够了,或醉情于山水、或醉情于欢乐、或醉情于仕途,我和妻醉情于吉利也。

当太阳越过中分线的时候,忽然东山那边升起一骤乌云,疾走如飞,在追赶着太阳,太阳好象有意、无意地等待着这位老朋友,可狡猾的、无情的、缺乏人情味的乌云在欺骗着这位带给人间光明的使者。

风大起来了,太阳当了缩头乌龟,躲到乌云后面,刹那间,将有一场疾风劲雨来临。

“天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我看到玩得兴致极高的妻子和嬉戏的小儿,心里酸酸的不愿敦促她们早早回去。

云层迅速融集,黑压压的一片,光线刹时就黯淡下来。我和妻及小儿带着惆怅、不安和惋惜的心情回到丁家洋老村。

风劲疾如飞,乱弹路边的几株白杨松柏枝条在乱舞,一张破烂不堪、残缺不全的大红宣纸,一会儿贴在东墙上,一会儿贴在西墙上,忽啦啦地越过东家篱墙,不知又贴在何处。

我站在靠南的窗台边,打开破旧的纱窗,老街上匆忙奔跑的大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已乱作一团,大人们的尖叫声、自行车的车铃声、风呜呜声,千军万马,战鼓轰鸣,已不是那平日里寂静的老街,对面的快车道上大车小车风驰电掣,好象世界末日来临,忘命奔驰。

喜好热闹(其实是令人悚然暴风来临前的场面)的小儿熠,在我胸前挨挨擦擦,象一头刚出生的小鹿,弄得我浑身酥软,在窗台前,探出小脑壳来,用那纤瘦细细的小手儿,指着对面马路上雨雾中奔跑的大大小小的车辆,对眼前的危险性浑然不觉,一幅兴兴头头的样子。

黑云过后,天空发白。远山青黛,渐趋清晰。街上的行人多了,三三两两的吉利员工兴高采列地推出在慌乱中扔弃在楼道处的脚踏小车,嘴中轻轻唱着李书福先生的歌,那种幸福感齐齐漾上心头。。

我和熠走下阁楼来,清风拂面精气爽。喜极而泣的是妻陈燕,大山深处的雨,是悠悠而绵长;而浙江的雨,是短暂而果断,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着天壤之别。

晚餐当然是妻子唱主角,我唱配角,熠是一个捣蛋鬼,将一些价格偏低,体积偏大的菜,仍得满地都是,我不得不哄一哄。“柴米油盐酱醋茶”,家长理短,琐事碎碎,此时此刻,我才深刻体会到做妻子的难处。

祝熠是一个孩子,只知道玩耍和嬉闹。他对他母亲做的菜,不论咸淡不挑肥拣瘦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对小儿的天真情不自禁地含上一份笑意。

天空渐渐地亮堂起来,空气中带着一种清新的、暖暖的春意,西山青黛,天际红云,反射出朵朵赤光。大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三人为一伙,四人为一邦,或掷骰玩令,或侃侃而谈,各得乐趣。

妻许是受了这大自然的感染,面容潮红,眼睛闪亮。她捂着一颗激烈跳动的心,不住地叫唤:“老公。天哪。老公。”

我戏谚道:“看,看,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妻子嗔怒道:“看打!”,小儿熠也在一旁,附掌大笑:“打,打。”

团聚是一种快乐,分离也是一种享受。我和妻团团聚聚,分分离离,已经习以为常了,明天又是我和妻子分别日,倒是妻子会调侃气氛,活跃异常,激发了我少有的灵感,思绪膨胀,神经松驰,浮想联翩,又勾起了我的青年时代那种非常有价值有意义有趣味的事儿和回忆。

2

当夜幕完全笼罩了整个丁家洋村的时候,那些嬉闹的人们逐渐消失在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的小楼阁舍之中。我和妻才意识到这又是一天的告别。

“远处的街灯亮了,带走了落日的余晖。”我轻轻吟道。

“近处的人儿走了,带来了深深的思念。”妻子很伤感地接了一句。

沉浸在快乐中,不谙世事的小儿“熠”,对我俩的谈话恽然不觉,一幅兴兴头头的样子,吵闹着要去看吉利花灯。

吉利每当重大事件(喜事)或逢年过节,各单位、分厂都要悬挂花灯,这也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大红灯笼高高挂”亦是台州地区的民风民俗的写照。

我和妻子携带小儿熠,兴高采烈地走出丁家洋村,沿着沟渠东下,走上东方大道,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吉利中央大门。这里没有闹市的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的大剧院,十里飘香的各色小吃,但有看花灯闹花灯的小公主、小少爷,叽叽喳喳的各色男女,是丁家洋新村和老村的休憩胜地。

一轮明月从东山坡徐徐升起,凝眸着闲聊的人们。我渐渐地有些睡意,困了乏了,和家人回家安歇,一夜无话。

当镶嵌有“猫头”图案的小音乐盒再次响起的时候,我知道该起床了,时针已指向了2000年2月11日凌晨5点钟。

我也拿捏不稳,到底妻子是回家好呢?还是在吉利找个事儿做好呢?在吉利我熟人少,关系不多,正犹豫,在踌躇着。

“回家乡去吧。”我对妻子说。

“谁说回家呢,吉利环境很好,艳羡人,找个事儿做总比家里强吧。”人未到,声先到,进来的是满脸胡子拉碴的高大魁梧的同乡徐艳恩同志。

他是一九九八年进入吉利的,说话粗声大气,不分场合,无拘无束,心直口快,典型的“自由主义”和“缠舌专家”,在妻子回家的问题上,我还是比较传统,认为女人不必太抛头露面了,做个贤妻良母,安分守纪就行了,但老徐与我的观点截然相反,他认为女人应该锻炼,增长见识,扩大知识面和视野,在教育下一代人成长的道路上,必然有失偏移,我赞成他的观点,但表面上不露声色。

妻子在生闲气,她不愿意回去见那些低矮破旧的砖瓦房,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黄的牙齿,黑的手指,迟钝木呆的眼睛,她更不愿意回去见那些黄黄的土地,高高的山林,窄窄的蓝天。

秀丽和黄益及几位吉利小姐妹来看望妻子,小阁楼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这可喜坏了小儿熠,只见他前蹦后跳,一个小孩子的童邪表露无遗。

一位吉利小姐妹讲了吉利的种种好处,因她是一位孤儿,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过世了,跟着外婆生活,直到十八、九岁嫁给一个年龄大她十多岁的男人为妻,没有父母亲呢的呼唤和呵护,我们都知道她的苦楚,好生安慰,每当此时,她假装若无其事,张望着阁楼外的街道,天边的白云,窗外的树梢什么的。我们都很同情她的境遇,是吉利使她的生活有些改观。

妻子是艳羡得不得了,对吉利充满着十二万分的爱戴,对自己老公在吉利工作顿生十二万分的感激。“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妻子反过来,对我好一顿教诲和勉励。

在芸芸众生中,我在吉利算得上苍海之一栗,亦能激起妻子莫大的欣慰。

黄益嗤嗤窃笑,没能出声。我站在房中,走走停停,来回晃动,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我决定妻子不走了,小儿就在吉利对面“丁家洋新村”上幼儿园。

安顿好了妻子和儿子,心中无事,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