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爷重新做回到了凳子上面,看着“时母”随着太阳的升高开始变化。
可是麻爷的内心并不平静,他看了岩男人,晚里面尽流露出几分同情来。
男人在栅栏门那儿守了很长时间后,才走到了那爷对面那儿席地坐下。
麻爷递给了男人一支旱烟,男人接过来,用火石点燃了一团草絮,而后又将旱烟点了着。
男人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来,那烟在男人和麻爷之间弥漫扩散着,就像是将俩人隔在了不同的两个地方一样。
男人突然饭:“我给你讲个志怪之事儿吧。”
男人这么说,其实也根本不是在征求麻爷同意。
因为男人已经开始说了,麻爷也就听着。
这个场景有些奇怪,两个大男人一个坐在黑不溜秋的凳子上,一个坐在地上
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很离奇的事情。
那事儿中似乎说的就是男人自己,但又不像。
直到男人说完了,麻爷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觉得男人是个可怜人而已。
讲完了的男人站了起来,将那早就烧到自己手指而不知的旱烟头扔掉。
男人看了眼院子,然后就转身走了,他走出几步又停下来犹豫了片刻问麻爷:“不需要我帮忙吗?”
麻爷没应声,那男人反倒像是解脱了一样,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来,而后大步离开了这儿。
麻爷跟我说这个事情后,我问麻爷三个问题,可是麻爷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这也是他跟我在一起唯一没有告诉我的三件事情。
我当时问麻爷,那个男人讲了什么?最后那个男人回来没有?那个男人叫什么?
原先我想不明白看不出来,可是如今回想起当时麻爷的神情,我想他是知道的。
麻爷目送着男人离开,这对男人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男人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麻爷从凳子上面站起来,将那装了三斤“坟前土”的袋子提上,又将一捆艾蒿夹在胳膊中间,开始绕着院子走起来。
麻爷将袋子里面的坟前土均匀的洒在院子的那一圈,并且将艾蒿抓上同样的几根,插入院子的墙缝里面。
做完这些后,麻爷重新回到了栅栏门那儿,将那车前水拿好了,凝重的打量了眼院子里面,这才推开了栅栏门走了进去。
麻爷脚步尚未落下,那本来之前已经安静下来的群羊,突然再次的叫起来。
里面的几头个头大的公羊甚至开始转过身子,对着麻爷示威。
麻爷面上早已平静,他将那瓶中的车前水倒出一些,轻轻的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又往自己的眼皮上揉了揉。
麻爷双眼睁开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是麻爷却觉得眼前变得大不相同。
就在刚刚他将车前水弄在自己脑门和眼皮上时,麻爷念了一段“密持咒”。
不过这也是麻爷第二次这么做,原先自己身边有老头师傅,可现在只是他孤身一人。
这一刻,麻爷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没有这么的清凉过,那种犹如茅塞顿开的之感,一阵阵的冲刷而过。
但是他的眼前是另外的一副场景,让麻爷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麻爷也是心中激荡!
在麻爷的眼前,那些羊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模糊晃荡的影子一样的东西。
并且这里充斥着血一样的颜色,刺激着麻爷的神经。
麻爷越是去看,越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就在麻爷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头顶之上一阵清凉散开,麻爷眼前所有都渐渐的稳了下来。
麻爷晃动了下脑袋,看着前面。
那些影子一样的东西也凝实了许多。
看去正是一个个的“人”,不过这些“人”身上就像是被风刮过了一样,那肉体飘荡着,就像是一面展开的旗子,但是这旗子是血淋淋的颜色。
就在这些“人”中,此时混杂早些向麻爷露出求救样子的那领头羊,这只羊同样身上像是飞展的旗子。
麻爷向着那领头羊方向走了过去,可是他突然的站下了。
因为麻爷看到,那领头羊像是在对自己示意。
麻爷顺着领头羊所看那里望去。
那个方向灰蒙蒙的一片,可是在这灰色中有一抹刺眼的红!
那是一件红色的霞帔,如今就在那片灰色的地带孤单的飘荡着。
可是麻爷骇然失色,他觉得那一抹红完全的取代了现在他眼中颜色,向着他的身他的心而去。
那飘荡着的霞帔忽然静了下来,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
那霞帔就覆在了她的身上,赤着足的“女子”一步步向着麻爷走来。
麻爷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位角色美人,可是又似乎并不是。
而随着“女子”渐渐走过来,她的霞帔模糊起来,“女子”本身也模糊起来,在这里似走着肆虐的风,吹散了所有“人”肉肤!
麻爷从那短暂的迷失中恢复,灰色的那片地方还是灰色的,红色的霞帔还在飘荡着。
麻爷转头看向了四周,本来的那些“人”全部占了起来,即使他们的脸犹如被飞在点点撕碎,可是麻爷还是看到了这些“人”笑容中的狰狞。
这些“人”将麻爷围在了里面,就像是这个时候的麻爷成了祭品。
麻爷看向了领头羊那里,但那里早已经没有了领头羊,一个黑魁魁的巨大身影伫立在那儿。
不过这个巨大的身影受到的撕扯理更大,像是一面彻底展开的“旗子”。
不过这面“旗子”是在飞速的被消散着。
麻爷看到了这黑魁魁身影头顶处的巨大犄角影子,麻爷就明白男人跟自己说过的那个可以称之为志怪故事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了。
麻爷的手向着自己的腰上拴着的“唤头”惊姑摸去。
他手上戴着的那一枚黑不溜秋得戒指,就划到了惊姑上面!
这些“人”将麻爷围在了里面,就像是这个时候的麻爷成了祭品。
麻爷看向了领头羊那里,但那里早已经没有了领头羊,一个黑魁魁的巨大身影伫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