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磨刀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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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手

男人也没有多说,记下了麻爷说的这些后就离开去准备去了。

不过麻爷将凳子往那儿一放,拿出自己卷的旱烟来抽了起来,心中倒是埋怨起自己那个死的那么着急的师傅来。

这揽下的事儿可是不容易,这老头临死也要考验和刁难自己一下。

麻爷他们做这行的,最早的时候其实都是以磨剪子戗菜刀打个马虎眼,实际上是跑那“活口儿”的。

什么是“活口儿”,就是哪家比如出事儿了,而且出的是官府管不了,常人帮不了的事情,像是麻爷他们这种人就会来接“活口儿”了。

不过要接“活口儿”也要看这家儿的事儿大不大,是不是跟自己的路子对了。而且磨剪子戗菜刀的人因为南北地域的不同,在接“活口儿”这个事儿上也是有差异的。

甚至就连两个紧挨着地方,也会因为本身所擅长的,接到的“活口儿”也会不一样。

如果来的地方有了“活口儿”,那就需要麻爷他们来继续的“盘口儿子”了。

这“盘口儿”就是问这家子出了什么事情,一般像是老一辈儿的人,都知道一些具体的规矩,会很明显的就告诉了一些东西。

就如刚刚那个男人一样,他拿着那把大羊毛剪子过去,就是告诉麻爷,自己这里出的事儿,跟牲口有关系。

那麻爷就要继续的“盘口儿子”了,这“盘口儿子”也是个很难得活儿,因为有些人是不会跟你直接说他家的事情的,你要从他拿过来要打磨的刀子活着剪子上面去判断。

这是“盘器”,还有就是去从那个人口里面问,一些经常跟麻爷他们打交道的,就也懂得他们这里面的“行话”。

比如麻爷问你“这刀子是要杠透了还是杠硬了”的时候,那就是盘问你“你家是出的事儿是软茬子的还是硬茬子的。”又比如麻爷会问你“这剪子是要紧口子还是松口子的时候”,那就是问你“你是要一次解决了还是分几次解决了。”

懂得这里面门道的人,自然会去告诉你,可是不懂得里面门道的,也只能麻爷他们自己去猜了。

不过这年月大多数都还是懂这些门门道道的,尤其是那些老一点儿的人,更是有些吃透了麻爷他们这一行当。

麻爷没从自己死去的老头师傅那儿知道多少关于这个“活口儿”的事儿,当他知道老头不行的时候,他才从外面赶了回来,老头用最后的一口气告诉了他自己接的这个“活口儿”,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而麻爷爷就只是弄清楚了在这个庄子上,有一户男人跟自己老头师傅“扎口子”了。

麻爷跟着自己的老头师傅也有十六七年的光景了,自然知道他们这行最在乎的就是诚信,即便是师傅死了,当徒弟的也要去将这个已经“扎口子”的活儿给办了。

不过麻爷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跟牲口有关系,而且还不是简单的那些,这一个弄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出大事情的。

麻爷将旱烟最后一口吸完了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他又起身从那栅栏门的缝隙看着里面,领头羊现在没有继续看着这里,而是同其他的羊一样,直愣愣的盯着一个方向。

麻爷摸了摸自己下巴胡茬子,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里面,虽然让那男人去准备东西去了,可是他没有多大把握将这事儿给办妥了,刚刚不过也是自己装了一把。

其实按照老头师傅的意思,是准备让麻爷四十岁出徒的,因为他们这行是在老不在少,越是年长的人反而越是被人看得起,像是他这种岁数,的确让人觉得不靠谱的狠。

麻爷让男人准备的“车前水”,也就在那个年月能够见得到。家里面情况好些的,多数都会养着一头驴子或是骡子什么的,也有那些人家有个一到两匹马的。

养这些大体格子的牲口,一般都是为了拉个车了什么的,这里说的自然是马车,驴车和骡车。

所谓的“车前水”,就是被卸下后面的那个车斗子,因为一晚上寒气缘故,会沿着前面的铁杠子凝结成的水珠子。

而艾蒿这种东西,想必所有人都该知道的,就是端午时节拔的那种草,这种东西也是一种草药,甚至可以点着了用来熊蚊子。

这最后一样的“坟前土”就更好说道了,自然就是那些墓前面的土了,这种土跟别的土不一样,这些土里面多数都活着几年沉淀下来的香灰什么的,所以才会在麻爷手中派上用场。

这男人倒也办事儿利索,张罗这些东西比麻爷想的要快的多,用了也就是半个时辰就弄过来了。

麻爷看了看东西也是很满意,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麻爷要等的就是一个时间。

男人也不催麻爷,麻爷就拾起来几根小棍子来,在地上搭了个东西。

在一旁的男人看的也奇怪,不过还是没有开口问。

麻爷又找了几根弯曲一些的小棍来,围着自己搭好的又摆弄出来一个圆形来。

男人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麻爷笑了下说:“摆个‘时母’,好准确计算时辰。”

男人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事情来,而且也是对麻爷稍稍多了些信任。

这次男人在沉默了一会儿狗问麻爷:“叫什么名字?”

麻爷应刀:“陆振邦”

男人点头说:“是个好名字。”

麻爷笑笑说道:“我看你不像是个庄户人。”

男人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沉默了下去。

麻爷暗道自己真的是多嘴了,自己的老头师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要打听“上盘子”的事情,可自己还是在这个时候糊涂了。

就在麻爷自己暗怪自己的时候,那院子里面突然一声接着一声的羊咩响起。

可那声音就如同是这些羊在被宰了一刀,却没有要了命的那种凄厉啼血之声!

麻爷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子操起来地上的的凳子来,最后犹豫了下又重新的放了回去。

男人在听到院子里面的羊啼时,再没了脸上的从容,他紧走几步到了栅栏门前,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