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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北及华北地区少数民族饮食风俗

这一地区地域辽阔,自然资源十分丰富,对发展农牧业生产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少数民族生息繁衍的一个古老摇篮。古代多以狩猎、畜牧为生,后来一些民族以农业生产为主。生活在这一区域的民族有蒙古族、满族、朝鲜族、达斡尔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赫哲族等。现介绍几类少数民族饮食风俗。

一、蒙古族饮食风俗

蒙古族主要聚居在内蒙古自治区,其余多分布在新疆、辽宁、吉林、黑龙江、青海等省区,自古以畜牧和狩猎为主,被称为 “马背民族 ”。蒙古族日食三餐,每餐都离不开奶与肉。肉类主要是牛、绵羊肉,其次为山羊肉、骆驼肉和少量的马肉,在狩猎季节也捕猎黄羊。最具特色的是剥皮烤全羊、炉烤带皮整羊,最常见的是手扒羊肉。蒙古族吃羊肉讲究清煮,煮熟后即食用,以保持羊肉的鲜嫩。喜食炒米、烙饼、面条、蒙古包子、蒙古馅饼等食品。每天离不开茶,除饮红茶外,几乎都有饮奶茶的习惯。

多数蒙古族人能饮酒,多为白酒、啤酒、奶酒、马奶酒。蒙古族民间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是 “年节 ”,也称 “白节 ”或“白月 ”。除夕户户都要吃手扒肉,也要包饺子、制烙饼。一些地区,夏天要过 “马奶节 ”。节前家家宰羊做手扒羊肉或全羊宴,还要挤马奶酿酒,节日里,牧民要用最好的奶制品招待客人。

奶茶又称蒙古茶。牧业区有 “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 ”之说。奶茶和炒米是牧民的家常饮料食品。流行的熬茶法是将青砖茶或黑砖茶捣碎,抓一把茶装在小布袋里放入开水锅里煮,或直接把茶叶撒在锅里煮沸几分钟,把新鲜生奶徐徐倒入。奶与水之比依条件、习惯而定。当锅中的水、奶滚了,又以勺频频扬翻,待茶乳交融,香气扑鼻即成。

奶皮是将牛奶煮沸后冷却一两天,一层奶脂凝结于表面,像蜂窝状麻面圆饼,用筷子挑起,放在盘或板上,折成半圆形在通风处阴干而制成。奶皮多用于逢年过节送礼、敬老。

蒙古族牧民习惯于早餐和晚餐喝奶茶、泡炒米,吃奶皮和奶酪,晚餐吃手扒肉。

烤全羊是蒙古族在喜庆宴会和招待尊贵客人时使用的食品。蒙古人向来好客,如果客人来了,主人总是将家中最好的食品摆在客人面前。奶茶是待客上品,主人敬茶讲究茶叶好、调煮好、礼貌好。蒙古民族中有 “浅茶满酒 ”之俗,斟茶一般为茶具的四分之三至五分之四,如茶碗里倒得满满的,不但不好饮,还有下逐客之意。斟酒则恰恰相反,主人若对客人深表敬意时,常把酒满满的斟在碗中。遇到尊贵的客人时,敬酒要实行 “德基拉 ”礼节:主人拿来一瓶酒,酒瓶上涂上酥油,先由上座客人用右手手指蘸瓶口上的酥油往额头上一抹,客人依次抹完,主人才拿杯子斟酒敬客。如果客人表示出客气的样子,主人会用诗一般的语言歌唱劝酒,客人若把酒干净利落地喝下去,以致饱醉,主人才心里高兴,临行前劝客饮 “上马酒 ”,若遭推辞,便动员歌手唱劝酒歌直到客人喝光为止。

主人敬酒,客人要双手接。酒宴上,不论受酒和敬酒,都需要把挽起的袖子落下来。敬酒一般要喝。如果主人躬身双手端出奶茶,客人应欠一下身子双手去接,稍停放一会,再端起来喝。主人敬的第一碗奶茶必须喝,否则会被理解为瞧不起人。主人提壶加茶时客人要欠身,双手捧碗等茶。喝茶时,客人可以边喝边吃桌上的黄油、炒米等,但不要吃尽。

二、满族饮食风俗

满族兴起于关东的白山黑水之间,满族饮食特点既保持了其民族传统,同时又有我国北方寒冷地区农耕民族的共性。

满族的主食为饽饽。饽饽是北方方言,指馒头、包子、黄米团等面点的统称。满族的饽饽历史悠久,清代即成为宫廷食品,饽饽的样式品种很多,因季节不同做法也各异。春天吃豆面饽饽;夏季吃苏子叶饽饽;秋冬季节则做粘糕饽饽。粘糕饽饽就是粘豆包,粘豆包又称黄米团,至今为止,东北的满族家庭每年冬季都要蒸上几大锅粘豆包冻起来,随吃随拿。粘豆包是将黄米或江米洗净泡到发酵,漂净以后磨成水面,用纱布吊包,滤净水分晾干。然后加水将面团调和均匀,拍成圆饼状,将小豆煮熟捣烂做馅,也可用豆沙馅,将豆馅包入粘面内,做成馒头状,放入笼屉蒸熟,讲究一点的人家每个粘豆包中还可以放一颗红枣,增加口味,宜凉食或热食蘸荤油、白糖为佳。

满族人特别喜欢吃猪肉,最喜欢的吃法是 “猪肉血肠烩酸菜 ”。满族冬天习惯渍酸菜、灌血肠。血肠多在腊月杀猪时制作,用猪血加盐、姜、辣椒粉、味精、香油等调匀,灌入猪小肠中,所用的肠以不足二尺为宜,两端用细线扎紧,血浆不可灌得太满以免煮时迸裂,煮到一定时候要用干净的钢针在肠体上刺一些针眼,一则放出气体,防止煮时膨胀迸裂;二则掌握火候,当没有血水自针孔中渗出即可捞入冷开水或冷水中,食用时切成片直接夹食,也可以蘸以酱油、醋、蒜泥、姜汁、辣椒油等食用。酸菜白肉血肠中的白肉必须肥瘦相间,这样才能格外鲜美,酸菜也更滑柔脆爽。

满族除猪肉外,还喜食狍子肉、鹿肉、野猪肉、野鸡肉。昔日的满族以游猎为主,故满族有许多有名的菜品,如烤鹿脯、蒸鹿尾,已成为中国饮食文化中的瑰宝。满族日常除食用家种的白菜、萝卜、土豆、豆角外,还喜欢吃采集的野菜,春天上山采蕨菜、刺棘菜、猴腿菜、大叶芹、枪头菜、猫子,夏季采集木耳、蘑菇和鬼子姜,不仅增加菜的品种和数量,更重要的是改善口味。

北方冬天天气寒冷,缺乏新鲜蔬菜,满族民间常以秋冬之际腌渍的大白菜 (即酸菜)为主要蔬菜。腌制的方法是将白菜除根、洗净,用开水稍烫之后,装入缸内,十数天后发酵、变酸,即可用来做菜,用酸菜熬白肉、粉条是满族入冬以后常吃的菜肴。酸菜可用熬、炖、炒和凉拌的方法食用,用酸菜下火锅别具特色。酸菜也可用来做馅包饺子。东北地区的满族,每户腌渍的酸菜一般可以吃到第二年春天。

酸菜煮猪肉或羊肉、鸡肉等,汤极鲜美可口。酸菜煮肉所用的肉料不可过于精瘦,必须有相当肥腴部分,这样肉料和汤汁才格外鲜美,酸菜也才更滑柔脆爽。

火锅也是满族的特色饮食,无论原始的满族火锅,还是随处可见的现代火锅,都会令人想起 “噼啪 ”作响的山林篝火,联想到 “吱吱 ”作响的小吊锅,弥漫山谷间的肉香、酒香,火锅用料品种丰富,山珍、野味、海鲜、花果等配以酸菜、白菜、粉条等等,味道醇厚,气氛热烈。

满族最重要的调味品为大酱。大酱亦称为黄酱,一般每年农历二月,把大豆烀热搅碎,捏成块状,存入发酵,到农历四月份,取出洗净粉碎之后,放入缸、坛之中,加水和盐精心管理,一月后即可食用。以酱为原料,可制出菜酱、肉酱、鸡蛋酱等美味。也可将黄瓜、茄子、南瓜、地瓜、萝卜、芹菜叶、白菜叶等原料放入酱中,腌制成酱菜也别有风味。

满族人喜欢喝酒。许多史书均有满族先世 “嚼米为酒 ”、“酿味极甜 ”的记载,满族的酒一般分为:清酒、黄酒、汤子酒、松岑酒,其中松岑酒最为有名,酿造时把白酒装入酒坛中,埋入古松树下,数年后取出,酒色如琥珀。满族故乡盛产名贵药材,其中著名的人参酒、鹿茸酒已畅销世界。满族人喝酒实在厉害,几乎家家喝、人人喝、顿顿喝,老头老太太没有不喝酒的,儿子给父母打酒,是孝顺的表示。满族民间嗜酒与东北的气候有着直接的关系。东北地区极为寒冷,一般人要想御寒,酒为最好、最方便的食品。满族求婚需要以酒为礼;丧俗方面,吊祭者要向死者奠酒;年俗中,午夜要饮消夜酒等等,可见酒在满人生活中的重要性。

满族的进餐习俗与礼仪繁多,如祭祀用的年糕、神肉,路人可以分享,但一般不能带去,吃完后不许擦嘴;家中聚餐,长辈不动筷,晚辈人不许动筷;过年杀年猪时,有把亲朋好友、邻里请来吃白肉血肠的习惯;过去在庄稼成熟的季节还有 “荐新 ”祭祀的习惯,现已被 “上场豆腐下场糕 ”的习俗所代替,即在五谷上场的时候用豆子做豆腐吃,打场结束时用新谷做大黄米或豆面饽饽吃以庆丰收。

满族人惟一不吃的就是狗肉,满人不准杀狗,不吃狗肉,不使用狗制品,如狗皮帽子、狗皮袄等。满族民间流传 “黑狗救驾 ”的传说,传说努尔哈赤少年时曾受尽折磨,并曾被总兵李成凉暗算,幸被黑狗救了一命,至此满族人就忌食狗肉了。传说归传说,其实满族人忌食狗肉主要还是与先民生产生活有关,满族先民长期以狩猎为生,并且家家养狗,狗不仅在狩猎时奋勇向前,而且还经常掩护主人,不惜牺牲性命,所以满族人忌食狗肉。

三、朝鲜族饮食风俗

朝鲜族多生活在滨海多山地带,因而在饮食中 “山珍 ”、“海味 ”占很大比重。米饭是一日三餐中必不可少的主食。汤是一日三餐中必备的,其种类达 30多种。日常一般喜欢喝大酱汤,三伏天喜欢喝凉汤。大酱汤是以大酱、蔬菜、海菜、葱花、蒜片、豆油等为主要原料,有时亦用肉类或明太鱼等各种鱼类熬成。凉汤以黄瓜丝、葱花、蒜片冲凉水加上酱油、醋、芝麻而成,夏天食用可清凉祛暑。狗肉汤是各种汤菜之首,做狗肉汤必须先将狗肉煮烂,吃的时候还要放点野香菜、辣椒油、花椒粉、盐和酱油等作料。狗肉汤营养价值高,所以朝鲜族家庭现在一年四季都喜欢吃。

酱是朝鲜族饮食中主要的调料之一。酱是用煮熟的大豆发酵而成,营养丰富。酱的品种有酱油、大酱、辣椒酱、小豆酱、芝麻酱、汁酱、清麦酱等多种。朝鲜族喜欢吃辣椒酱,因为它味道辛辣、香美,能够增进食欲。

咸菜是朝鲜族喜爱的佐餐食品,多以桔梗、蕨菜、白菜、萝卜、黄瓜、芹菜等为原料,洗净后切成片、块、丝,用盐卤上,然后再拌以芝麻、蒜泥、姜丝、辣椒面等多种调味品,吃起来清脆爽口,咸淡适口。

朝鲜族辣白菜 (又称泡菜 )是朝鲜族世代相传的一种佐餐食品,在吉林省朝鲜族的家庭之中,不论粗茶淡饭,还是美酒佳肴,都离不开辣白菜佐餐,没有这道味道鲜美的小菜,总会觉得有些缺憾。

深秋来临之时,是朝鲜族家庭腌制辣白菜的季节,家庭主妇们互相帮助,彼此交流制法,像节日一样愉快地忙碌着。要腌制味道鲜美的辣白菜,并非易事,着实要下一番工夫。

打糕是朝鲜族著名的传统风味食品,因为它是将蒸熟的糯米放到石臼里用木槌捶打制成,故名 “打糕 ”。一旦见到哪家的妇女喜气洋洋地忙着做打糕,就知道这家肯定有大喜之事。打糕不仅用来自己食用或招待客人,更是亲朋好友间相互馈赠的礼品。

松饼如饺子。松饼是先将和好的米面擀成小面片,后把拌有芝麻、枣、糖的小豆馅包在里面,再放到松树叶上蒸熟而成。

朝鲜族著名的风味小吃冷面,味道独特,甜辣爽口,清凉不腻,深受人们的喜爱。冷面的制作比较复杂,要按适当比例将荞麦粉、面粉、淀粉等掺和均匀,压成细细的面条,用精牛肉或鸡肉熬汤。做汤时,一定要待汤冷却后撇除浮油才能用。面条下锅煮熟后,盛放于大碗内,上面要放香油、胡椒面、辣椒面、味素等调料,浇上肉汤,再放上牛肉片、鸡蛋丝或切成瓣的熟鸡蛋、苹果片或梨片,吃起来格外开胃、爽口。

朝鲜族自古有在农历正月初四中午吃冷面的习俗,说是这一天吃上长长的冷面,就会长命百岁,故冷面又被称作 “长寿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