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罗通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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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报父仇单天常行刺念旧情程咬金做保

程咬金把罗义和罗成的死,都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了,罗通不听便罢,他对程咬金说“四伯父,快三更天了,你回寝帐休息去吧!”“嘿……那也好,那也好。我回去休息了,这件事你也别想了大将有大量吗。你也赶快睡觉吧,好啦,我走了,爷们儿!”

罗通忙起身往外送,程咬金走出他的寝帐门,又扭回头说:“哎,罗通啊,你别送啦,咱爷俩也不是外人,干吗这么客气呀,快,你回去也歇着吧!”

“好,四伯父,我不送了。”说完命兵丁去送程咬金。他却转身往回走,刚进帐,就在这个时候,单天常在暗处看得很清楚,心想这可是个好机会,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好了,门口连个兵丁都没有。再不下手还待何时,刚只见罗进一转身,他的脚尖一点地,“叹——”的一声,就蹿到了罗通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明晃晃的宝剑,对准罗通的后心,呐喊一声:“嗨!唰!”的一下。

单天常攒足了力气,把全身所有的劲都集中到了这两只胳膊上,咬牙切齿地抓着这口剑,这本是冲罗通捅来的,可是罗通不是寻常人啊,别看他年轻。那是眼观六路耳规伤风更何况他又聪明伶俐,当他送程咬金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个人影,当时,就是一愣,可他静了静心,转身就往回走。果然,这个人就跟进来了,听见身后有金刀劈风之声,他使“滴溜”一闪身就过去了,单天常的这一剑就落空了,罗通飞起一脚。这脚尖不偏不斜,嘿,正好踢到单天常的胳膊腕上,这小子一疼,这宝剑就“当啷!”一声落地了。

单天常知道坏了,“呀!”了一声,转身往外就跑。还没等他把身子转过来,罗通跟着又是一脚,这一脚正踢在单天常的屁股蛋上,就栽到帐外了,“噔噔噔,扑咚!”来了个狗吃屎。

罗通的身子真快呀!“咬”地下就蹿过来了,上前一脚踩住单天常,从肋下抽出宝剑,大喝一声:“别动!来人哪,抓刺客。”一说抓刺客。离着帐蓬近的兵丁急忙跑来,这一看,我的妈呀,元帅帐中有刺客了,这还了得!就听罗通说:“绑。”大伙一看,哎哟!叫元帅给逮住了!兵丁上去。把单天常按倒在地,抹肩头,拢二臂,就搞了个紧紧绷绷,结结实实,众兵丁左一个嘴巴,右二脚地狠狠踢这小子,还骂道:

“好兔崽子,你敢刺杀我们二路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摸摸你的脑袋还有吗?非宰你不可!”

“对,宰了他。”弟兄们拿他撤着气。罗通转身进了自己寝帐,把蜡花掐了掐,便命:“带刺客。”

兵丁就把单天常推进来了。这单天常瞪一眼罗通,把鼻子一扭两声,往那一站,脖子一梗梗,脑袋一拨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在乎啊。单天常的做法也真够狠的。把罗通的气也给勾上来了,罗通说道:“好哇!闹了半天,你归降的假,报仇是真。像你这样反复无常之徒还留你何用!来人!把他给推出去,斩!”罗通一声吩咐,左右弟兄上去,推推桑桑往外就走。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喊道:“且慢,刀下留人啊,”惊惊嗦嗦的跑进一个人来,谁呀?正是程咬金。

因为程咬金刚被送出去,走了不远,就听说有刺客,可把程四金吓坏了,马上又转身回来了。一听说刺客是单天常,程咬金就大吃一惊,其是又气、又急、又是害怕,气的是你这小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鼠肚鸡肠恩将仇报。急得是,来晚了,罗通非得把他给杀了不可。害怕的是什么呢,嗨……单家就是这么一条后代,真要给杀了,我五弟就断了后啦?程咬金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所以就跑进帐来,对罗通说:“罗通,不,你可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四伯父,你还给他讲情?今天晚上要不是我发现了他,可能此时,我早就见阎王爷了。”罗通怒道。

“不,啊……是这么回事,哎……爷们儿,我这个……啊……”程咬金语无伦次地说。

“你要说什么?”罗通问道,此时的程咬金可真得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满嘴乱七八糟,连句正经话,也说不出来了。

罗通一看,把他急成这个样子,也觉得这个老人家怪可怜的,忙说:“四伯父,你是要说什么呀,别着急,慢慢说。”

程咬金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啊,爷们儿,我呀。有些话也是一言难尽,一时说不出来,你呀,就看在我的老面子上,把单天常的死罪饶过,把他交给我,让我再劝他一回,实在不行,咱们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了,也对得起你们老一辈的交情,再要不听,怨他自作自受,你能不能赏给我这老脸!”

如果要是换换别人,罗通是绝对不能答应,因为是程咬金这样劳苦哀求,罗通“咳”了一声说,“四伯父,我看你是白费这份心。他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你还非要劝他,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不过,我得和你说明,我把单天常交给你,三天之内你给我回话,不然,别怪我,定按军规办事。”

“好好好,爷们儿,办事痛快,三天,足矣、足矣!”程咬金连连说。

“好吧,来人!把单天常交给程老千岁,让他带走。”又派两兵丁,把单常天押着送奔程咬金的寝帐。

程咬金把单天常带回寝帐看了看,摇摇头。长叹一声说:“咳,孩子,你这是怎么啦?你也太狠心了,我真想给你几下子。”

单天常看了看程咬金,不由地受感动,眼圈一红,膝盖一软,“扑嗵”一声就跪下了,冲程咬金叫道:“四伯父——”就说不出话了。程咬金过来把单天常的头接在怀里,两只手亲切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此刻,单天常痛心地哭了,程咬金也满含着眼泪劝道:“哎,爷们,别哭你这一哭哇,叫我这心也怪难受的,来来来,把绑绳给他松开。”然后,程咬金一摇手,叫两个兵丁出去了,他便扶起单天常。跟他坐了个对脸,此时,外边已经发亮了,程咬金倒了一碗水递给了单天常说:“天常啊,你呀,你呀,你这脾气真跟你爹爹一个样啊!钻了死牛犄角弯儿,你还要找套儿!你这不是白个送死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费劲了!你小子挺聪明,怎么干这傻事呢?”

单天常羞愧地对程咬金说:“哎,你不知道,我一想起来,长这么大,受那些个苦,亏奶娘,抱着我出来的。爹爹的惨死,母亲的自刎,这些事情在我眼前出现,一看见罗通,就想起他爹爹罗成,所以,我——哎。”“不对,天常啊,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话了?”

“啊——没,没有。”单天常吞吞吐吐地说。

“天常啊,我可告诉你呀,你可不能轻易听信别人的瞎说,我和你爹那是过命之交,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决不能给你窟窿桥走,信别人的话,可对你没有好处,冤仇可解不可结,是越结越深啊!”

“我知道,今晚上我也是多喝了几杯酒,确实做错了。”单天常羞愧地说。

“真的知道错啦?”咬金追问道。

“真的错了。”

“那以后呢?”

“以后——以后我听你的。”

“此话当真!”

“当真。”

“好吧!天常,我告诉你,我这次是豁出老命来救你,给你三天期限,你真的能痛改前非了就好,再要出错,我可是用生命为你担保啊!”“程伯父,你放心吧,这回。我一定听你的话,再要不改,那我就不是单家的后代了!”

“照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命人给他准备吃的,然后让他在自己的帐里休息,看看天光大亮,程咬金命兵丁侍侯单天常,自己便向元帅帐走去。

单天常把这些事,暗中对苏麟、苏凤都说了,苏麟苏凤咬牙切齿地说:“咳,你真没用,我们替你都捏了一把汗,你怎么一剑没把他给刺死呢?常语说得好,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芦撒了油,杀人不死反为仇。你再想刺杀他,就更不容易了,我看咱们就这么办、这么这么办?”“那、那、四伯父程咬金——”苏凤“咳”了声道:“你管他干什么呀?你拿程咬金还当好人哪?这个老杂毛,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他是头顶生疮,脚底板流脏,都坏透了,他跟那徐茂公、秦叔宝。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天常,你认为程咬金用命保你就完啦,他才不傻呢,等到牧羊城救了驾,把唐王李世民救回来以后,那时把你交出来,你看怎样发落你?跟你算总帐。你还想好?想当初,你爹在世的时候,杀了大唐多少人哪,能饶了你吗?我看,你既然刺不了他,莫不如,咱们离开唐营,这是个事非之地,不可久留。”

“上哪去?”

“咱们上雁门关,找我爹爹去。”

“去雁门关,他老人家能保护我吗?”

“这话说的,还有我们哥俩哪!能不保护你呀?”

“什么时候走?”

“我看事不宜迟,不能耽误,夜长梦乡,唯恐有变,今天是我们巡营值日,咱把应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这么、这么、这么办。”

单天常听了他们俩的话了,他也知道老苏家和老罗家有仇,我跟他们走是高枕无忧,就这样,三个人把计策就订好了。程咬金做梦也没想到,单天常又变了,而他却把单天常是怎么哭的,怎么说的……都告诉了罗通。

“四伯父啊,你可别看他哭,他那么和你讲,可他心里还不知想的什么呢!”

“俗话说,画猫画虎难面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可别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差点没让他把我宰了,我看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你也得多小心,这两天你就和他在一起,注意着点。”

“没事,他不会把我宰了的,你放心吧。”程咬金大包大揽地说。他认为,我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就是块石头,也该捂暖和了,是块铁,也该磨亮了。哪知道,等程咬金天亮回了寝帐,却不见单天常,一问兵丁,他们说单天常出去了。

“干吗去了?”

“他说苏麟苏凤找他,”啊!当时程咬金就是一愣。知道苏麟、苏凤和他常接近。心想,这两个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成事不足,坏事有余,他们俩不会对单天常说好话的。想着,他赶快派人去找,结果,兵丁回来禀报说:“找不到。”

程由金又问:“苏麟,苏凤呢?”

“苏麟、苏凤也不见了。”程咬金这才知道不好,赶紧到帅帐向罗通说:“罗通,不好了,单天常不见了。”

“啊!哪去啦?跑了?”

“这,这倒说不准,据兵丁们说,苏麟、苏凤把他叫走了,可是苏麟、苏凤不见了。”

“不好!”本来罗通心里就打好了主意,心说,这杀父之仇我的必报的。

苏麟苏凤这两小子只要在我的帐下听用,这就好办了。一旦你们犯了军规,犯到我的手下,那可对不起,我决不能轻饶你们,罗通最担心的,就是怕这两小子跑了。所以罗通赶紧传令,快找苏凤、苏麟,结果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五营、四哨都找遍了,没有。又一追问苏麟、苏凤手下的兵丁,才知道,今天是苏麟、苏凤的巡营之日,说他们俩带着单天常走啦!这下,可把罗通气坏了,一声令下:“备马抬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