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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母往事

父亲与母亲在县婚姻登记处取得结婚登记证后,就欢欢喜喜的回到了父亲的单位了。父亲这个人做人低调,做事高调,领导把他看做技术人才,让他每天跑两趟县上至茂陵油库的运输线路。那时的西兰路是二级路,跑一路路上往往一个车也遇不着,真可叫忒了。这是1981年,我们县城距离市里也就五十里路。可是有车的单位并不多,特别是往外跑运输的车的单位少之又少。所以我被他在两岁起就开始带着去城市,再返回来。一路上遇见的除了卡车就是小轿车伏尔加或者红旗,吉普。我一眼就叫出车牌子来。令父亲很是欣赏。佩服我的辨别力与记忆力。

由于母亲责任心强,教师身挑担子重,她把我一上课就送到附近的表姐那里,或者姑妈家,而我婆是照看过她们的,所以才有这么一段恩情。表姐照顾我还算认真,谁知我动不动就弄脏了人家的被褥,惹的我表姐又哭又闹,对我母亲喊自己的苦衷。母亲总是安慰她,再谅解谅解妗子的工作性质,等他会跑了,就不照顾他了,我把他放在学校的操场上和工作室内。表姐这才与母亲一起洗刷弄脏的被褥。

母亲在县城的初中任职以工代干的教师,后来考上了市里的师院脱产班毕业转正成为正式国家干部,那是1990年。记得我才五岁,我和母亲在市政府的对门小树下避雨,母亲人胆决不小,只是那时城里人欺负乡下人。她看旁边有个城里人,也想躲雨,不好意思全部站在树下,就让我楼在她怀里,与那个女市里人一人占一半地方躲了十几分钟暴雨,半身湿透了,我感觉很憋屈,发誓长大以后要出息,也做城里人,但不欺负乡下人。和母亲一样一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自立自强,自尊自爱。有一次,我为了想吃香蕉,母亲身上没几个钱,当时在市里的师院念书,她看有发了黑星的香蕉撂在摊子一旁,就试探着问人家还要不,便宜也成。人家斜眼道:怎么你想白拿,哼,穷丫头!我母亲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带着乱嚷嚷的我迅即离开了那个场地,等在父亲拉油必经之地,坐上车述说了一遍,父亲眼里闪烁着刚毅的眼神,他劝母亲道:现在世事反着转嘞,能跑到城里的知青都牛起来了,欺负乡下人,不像毛主席时候,农民教导知青嘞!咱也不缺香蕉,据我所知,咱公司对面有个搞批发的卖香蕉的五元一斤,我给咱娃买上一斤吃,母亲这才气平了。

父亲有捎熟人上车回去的习惯,不过也是偶尔,才遇见一次,捎回来的熟人既是感激连连,又是哥长弟短的,好话说个没完。父亲爱开玩笑:那就不收费了么!对方哈哈大笑,老兄爱财,取之有道,咱关系还不值这几元钱。父亲招手施礼,对方连忙举起双手面带微笑道:好再见!

母亲教书教得好,全在于在大学学得好,原本可以有机会留在市里的中学,但是鉴于保护年幼的我,得靠父亲的姐姐看待,只好放弃了这一机会,当然还有一个根本原因是,两地分居,可能就是快离婚。母亲与父亲感情好和,哪顾得了这些,她又回到了姑父给她安排的学校只不过两校合并,母亲认识了几个很铁的朋友,直到现在,还有往来,她们友好和平共处,只可惜这两个人先后都失去了丈夫,因病而去世的,后来一个终生未嫁,一个嫁给了也是一位中学语文教师。他们三个人中,综合评比,就我家还处于中档平行。另一家生活相对甜美些,只有一个乖女儿。

母亲连年被评为先进教师,出席过镇上的,也出席过县上的,教师表彰大会。每次都是那个红色本本回来,荣誉证书。至今能摞起来有一人多高。父亲的驾驶技术很过硬,是A2照。没有谁比他开车稳又快,安全有保障。有一次,我从幼儿园的午餐里又倒掉了饭菜,因为我爱吃肉,没有肉,我不吃。就这样,回回倒,回回回到家里父母给饿坏肚子的我做好吃的,买巧克力。怕我身体发育不好。我从小就受到父母亲的疼爱。这种爱小时是宽容,大了以后是理解。我得感谢我的父母亲结婚初期的对我的爱护与疼爱。这段情结至今不消,他是我们家里四口人的精神纽带,使我们在这片地儿上坚强勇敢,不屈不挠,公正严明,邻里友好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