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佛寺环境艺术
一佛教文化
佛教在现代各族人民的生活中,仍然继续发挥着它的影响。它的经典、教义、宗教礼仪和文化,影响到世界许多地区和民族,至今在许多民族的生活中仍保留着佛教种种活动。因此在研究许多民族的意识形态、人们的世界观以及有关的文学、艺术和法律等等上层建筑时,不能脱离开对佛教的研究。
艺术作品是民族学、民俗学研究的资料宝库。历代作家、艺术家的作品中包含有丰富的民族学和民俗学研究素材,例如,古代埃及、古代巴比伦、古代印度和世界其他文明中心的文学、绘画、雕刻资料,使我们可以得到古代各族人民的劳动生活、住所、衣饰、宗教、礼仪、工具、武器等有价值的研究素材。民族学家的许多研究材料是从古庙、古墓和富有历史价值的石窟壁画中得来的,这些壁画实际上是民族学研究者的“实验室”。
本生故事在佛教寺院的壁画中,数量最多,是佛祖前世转生的神话,那么本生图对佛教哲学思想的表现也就事出必然,以文学故事和生动的形象向人们阐述了释迦牟尼的人生观及佛教基本教义。每个寺庙的大殿中都绘有这样的题材。一般绘于大殿左右壁上,或者绘于大殿外回廊的壁上。雕塑中的本生题材多为浮雕,一般刻在石窟的壁上,雕塑的本生故事手法比较简练。
本生和佛传具有多方面的社会科学价值。在民族学、民俗学的研究上更有其重要的意义。各个历史时期描绘的佛传、本生图,为我们提供了古代民族服饰、建筑、器皿以及人们相互关系的图像。通过这些生动的图像可以考察有关民族在不同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文化特点和生活方式。
佛教艺术是古代艺术家所创作的艺术珍品的荟萃。这是因为一方面由于佛教长期为封建统治阶级所利用。他们非常重视佛教寺院的修缮、装饰,常常组织无数技艺精湛的画师、雕塑艺人进行创作。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画师也笃信佛教,有的艺人本身就是佛教信徒,甚至是高僧,他们在制作这些艺术品时,不是作为赚钱的手段,所以创作态度极为严肃。于是出现了许多精湛的艺术珍品。
现存佛教艺术宝库群中,人们自然会想到敦煌莫高窟、西藏大昭寺、萨迦寺、布达拉宫等佛教圣地。藏传佛教艺术中的民俗题材特别引人注目。壁画《修建布达拉宫》使我们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差役、奴隶在建筑史上创造奇迹的真实情景。在修建工地上或背或扛,或上或下,人山人海。据记载,每天仅在布达拉宫建筑工地上劳动的人就在7千以上,当时要把粗大的木梁、巨型石料,从遥远的林芝、山南等地区运到拉萨,全靠人力和畜力,推推扛扛、翻山越岭、涉水渡河,其艰难险阻不难想象。
布达拉宫的墙上有许多描绘历史事件的壁画,是珍贵的形象的文献。司西平措(西大殿)描绘了达赖五世在北京觐见顺治皇帝的场面。此画位于这面壁画中的显要部位。还有描绘达赖十三世拜见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的情景。这些历史画卷都描绘得生动逼真,是历史事件的形象记录。
此外,更多的宗教题材壁画,都很生动。富有民俗特色。如《布达拉宫亮宝节》就是情节复杂,场面宏伟,刻画精细的宗教活动的再现。
“为什么那一个虚构的释迦涅槃塑像,既不把他的神气塑成死人,也不把他塑成酣睡者,而要塑成那么安祥的样子呢?看来这些为宗教服务的雕塑,也是着眼于艺术的思想作用的。这种虚构的具体性,显然和它的创作者对于所谓佛的特性的了解有关,对于信徒的反应的估计与预见有关。”王朝闻对释迦涅槃塑像的这段评语,道破了佛教艺术的实质,它是为人服务的,也就是说神学本质上仍然是人学。佛教艺术具有打动人心的艺术魅力的根本原因,也正是我们欣赏佛教艺术的出发点。我们从佛教艺术中欣赏到了健美的人的形象,轻盈的舞姿,古代人们的社会活动以及理想化的人世生活--兜率天宫等仙境。著名的佛教石窟麦积山,有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在一个雕刻的轻纱罗帐下面,端坐三个菩萨。她们那自然如生的神情,怎么能让我们相信她们是神呢?简直是三个身穿软缎衣裙,袒胸露臂的北朝时代的女子。她们那安祥的神态,秀美的身段,那似春水微波的衣纹,面面相观倾吐衷肠的动势,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
麦积山石窟第135窟中有一个少年塑像,双手轻轻抚在胸前,面容诚挚可亲。那种安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向往,实在是一个人间天真无邪的少年形象。麦积山第121窟佛像身旁的阿难和菩萨彩塑形象,那种相依微笑的神情,仿佛菩萨在向阿难谈心,阿难微微张开合十的双手,似他对菩萨的谈话表示由衷的赞同。
莫高窟唐代作品更接近于写实,注意性格心理的刻画,这是佛教艺术世俗化的特点。唐代的佛像,面相温和、慈祥、庄严、镇定。大多盘膝端坐,手势作说法、思维或召唤的姿式。衣纹流畅而且准确地透露出内部丰润的肉体。这些菩萨像如同袒胸露臂的美丽女性,身段秀美、气度娴雅。修长的眉眼,表现出智慧、温柔而又庄重。小小的嘴,唇角带着微笑。有人把这些像比为蒙娜丽莎的微笑,而这却是比欧洲早一千多年的东方仕女的微笑。
第159窟的唐代七尊像,右侧的三尊为佛弟子、菩萨、天王(通称胁侍)。此三尊像的“职位”、“使命”各不相同,所以他们的面貌、姿势和服饰也不相同,具有个性特点,说他们是仙界的神灵,不如说他们是唐代世俗人物的真实描绘。他们的形象同当时世间的人物十分相似,衣物装饰也是唐代的式样和花纹。因此给人以强烈的真实感,可以说是唐代社会人物清晰的留影,是我们研究唐代社会的宝贵资料。
第150窟晚唐时期所塑半身供养菩萨像,也是世俗化的人物形象。这些塑像上已经看不出多少神的气息,实际上是一位年轻妇女的写照。
在雕塑人物方面最难的部分,除面部要表现人物年龄、身份、性格等以外,其次就是手的塑造了。一般说来,男与女、老年与青年、劳动者与非劳动者,他们的手都各不相同。我国古代佛像雕塑者对于这些特点都能充分表现,不论是泥塑还是石雕对佛、菩萨、天王、武士等的面部和手,都有恰如其分的表现。
麦积山七佛阁西侧“牛儿堂”有一组唐塑,其中菩萨像的左手虽用泥土塑成,但被塑成一只有血有肉的手,柔软而富有弹性,仿佛是年轻女子秀润的手一样。
峨眉山万年寺普贤铜像,坐骑大象,大象身为白色,四体有力,古朴雄浑,双目炯炯,栩栩如生。象背上置一莲花台,台上端坐普贤,体态丰润,衣纹线条流畅,花冠雕刻精致,手持如意,表情肃穆庄严。普贤、莲台、白象比例匀称,质感很强。
成都市新都宝光寺罗汉堂,有五百罗汉塑像,每尊高约2米,全身鎏金,或立或坐,姿态各异:有的瘦削长颈,有的佝偻龙钟,或笑容可掬,或横眉怒目;喜、怒、哀、乐,表情迥然不同。衣褶条纹,清晰分明,每尊罗汉的造型无一雷同。这是四川现存一组较完整、艺术价值很高的雕塑群像。
昆明筇竹寺有五百罗汉塑像,分布在该寺大雄宝殿两壁和梵音阁、天台来阁中,是四川民间雕塑艺人黎广修及其五徒一起塑造的。罗汉像高约1米,众多的罗汉,有文有武,有老有小,有的怒目,有的慈眉,有的欢笑,有的沉思,有的赤足,有的袒腹,五百尊造像神态各异,塑像的表情不论喜乐哀怒,都刻画得细腻传神。塑像虽然表现的是神,却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是我国民间雕塑艺术的佳作。
莫高窟唐代佛教艺术的特点即通过宗教题材赞颂人生,在消极的对象中却含有积极的因素。大家熟悉的飞天,是佛教艺术中称为香音之乐的能奏乐、善飞舞、满身异香、美丽的菩萨。唐代壁画中的飞天是用轻软绵长的飘带,衬托优美女性的轻捷身躯,它是民族艺术中一个绚丽的形象。
法海寺的壁画是把人间封建统治阶级的帝、后和作为辅佐者的文武百官以及嫔妃侍女的形象揉杂到了佛教绘画中,强调描绘其雍容华贵的煊赫气势。壁画中人物的眼、手都描绘得非常传神,眉目之情,手腕的转动,都合情合理地传达出了人物内心的情感。画师们非常注意人物身份的不同,表现在气质上的差异。四大天王显示出大将的威风和尊严;那菩萨随从的眷属中的老人形象,也有儒雅与朴野之分。壁画中主要神像,往往平板雷同,缺乏表情,而次要人物,如侍从人物则活灵活现。那些环立于帝释、梵天两侧的侍女,有的表现了青年妇女的温婉矜持,有的刻画了垂髻少女的活泼天真。这表明艺人们对世俗生活的熟悉,在造像中力图挣脱宗教思想的束缚。
据1960年统计,天山以南的石窟多达六百多处。著名的有拜城的克孜尔千佛洞、库车的库木吐喇千佛洞和森木塞姆千佛洞。壁画中的本生故事,有反映当地人情风物的画面。新疆的这些壁画内容与敦煌壁画有一定联系。早期的壁画中,有些形象融汇了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的佛教艺术,当然也留有明显的当地民族风格。到了唐代,新疆的壁画深受中原强大的唐朝文化的影响,同时仍表现出印度、波斯等国的文化影响和本地民族的艺术特色。
于阗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地,内地出产的丝绢,从汉代就传到新疆。1914年曾在和阗县丹丹威里克地方的一座废寺中,发现过一块画板,上绘《蚕种流传图》,画着一个中国公主和一个侍女,还有纺机。这种情况在于阗历史(见《新唐书·西域》)中有所记述。史书载:“初无桑蚕,丐邻国,不肯出,其王即求婚,许之。将迎,乃告曰:国无帛,可持蚕自为衣。女闻,置蚕帽絮中,关守不敢验,自是(于阗)始有蚕。”这幅画并非宗教性的绘画,而是反映了古代兄弟民族之间的联系。
榆林2窟、29窟所画的西夏供养人,人物为修长的体态,窄袖紧身的服饰,圆胖的脸型,高高的鼻子,均为西夏民族的相貌和衣着特点,体现了西夏的冠服制度。
在云南剑川西南石钟山上,有几处石窟艺术,分布在石钟寺、狮子关、沙登村三个区域。据考证,是南昭时期(唐)重要历史资料。
石钟石窟造像除佛、菩萨之处,还有王者、大臣、后妃和文武官吏。其衣着服饰都有民族特色,是我国古代少数民族的艺术遗产之一。
西藏古代雕塑艺术题材广泛,造型丰富多彩。造像虽受佛教一定程式要求,却不是千佛一面地为程式所缚。尽管多数作品出于宗教题材,然而流露着世俗生活气息。所以西藏古代雕塑艺术是祖国民族文化遗产中具有珍贵的历史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的一部分。
江孜白居寺里珍藏的十六罗汉像雕塑,技法写实,各具特点,不论是动态神情或服饰衣纹,都不雷同,造型生动而不媚俗。这些罗汉有的忧郁,有的微笑,有的惊讶,有的烦恼,雕出了罗汉的不同气质,赋于仙人以民俗神情。塑像的衣褶的来龙去脉,质地的刚柔,处理得自然妥帖。
大昭寺历史题材壁画《固始汗与第巴桑结嘉措》刻画精细,造像入微。画师生动地刻画了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固始汗的形象,不仅被描绘得神情自逸,并且神态逼真。
布达拉宫司西平措二楼画廊的698幅壁画中,有许多描绘西藏人民生活的画面。如藏族人民喜闻乐见的赛马、骑射和角力、摔跤等活动,被描绘得十分生动。
封建社会兴盛时出现了许多巨大佛像和石窟群,大佛造像具有伟大的威慑力量,使人望而生畏,让人们拜倒她的脚下时自然产生皈依心愿。这样的艺术效果实质上乃是藉神威表现人的力量。最有代表性的是云冈、龙门、麦积山、敦煌四大石窟,留下了大量石雕、泥塑作品。位于山西大同武周山南麓的云冈,现存主要洞窟53个,小龛1100多个,大小造像5万1千多尊。洛阳龙门石窟现存洞窟1300多个,小龛700多个,大小造像近10万尊。甘肃天水的麦积山石窟现存洞窟194个,大小造像7千余尊。敦煌莫高窟,现存洞窟492个,彩塑2415尊。
著名的乐山大佛位于四川乐山市东凌云山西壁。大佛北依凌云山,是依栖峦峰断崖凿成的一尊弥勒佛坐像,因而又名“凌云大佛”。乐山大佛为唐代开元元年(713年)名僧海通法师创建,后经剑南川西节度使韦皋于贞元十九年(803年)完成,前后工程约进行九十年。大佛的头部和山顶相齐,脚踏大江之岸,通高71米,头高14.7米,头宽10米,肩宽28米,眼长3.3米,耳长7米,耳朵中间可并立二人,脚面可坐百余人,是世界上最大的石刻佛像。
潼南大佛位于四川潼南县城西1公里的大佛寺内。大佛依山而凿,为坐像,高约27米,头饰螺髻,袒胸,穿双领下垂衣,左手放膝前,右手平置胸前,全身饰金,体态庄严,气势雄伟。
炳灵寺石窟开凿于西秦建弘元年(420年)经隋、唐至元、明。窟内多精美的石雕像,手法简练,造型完美,神态生动。在169号石窟下面,有一尊唐代雕塑的高达27米的释迦牟尼石胎泥塑大佛像,丰满魁梧,神形兼备,虽饱经风吹雨淋,但除腿部有些损坏外,其他基本完好。
麦积山七佛阁的力士像,显然是刚强和力量的化身。165窟宋代的菩萨像和供养人,面部丰满,神情生动,衣褶飘动如飞,显现了特有的时代风格。此外,麦积山还有一些石雕和壁画。数量不多却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