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醉,若真醉了,我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戏是娘娘在主导呢?”祯祺的声音夹着愤怒和讽刺。
“你变了!真的变了!若是以前的静儿绝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人害已!”祯祺转头,眼里满是失望。
静妃的眼泪滚滚而落,她泣言道:“王爷伤心了?可王爷又怎知你没有伤我的心?你以为当年嫁给皇上是我愿意吗?我是被逼无奈啊!王爷你负气游走江湖,你可知静儿心里有多担心?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可你身边却又多了一个准王妃,王爷你一次又一次地拿刀插我的心窝子,你可知道,这心窝子里流的不是泪,那是血!是鲜红的热血!”
祯祺闭目,心中激荡感慨不已,只怨造化弄人!“如今已经是这般了!多说无义。我问你,准王妃被劫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为免静妃受刺激,他故意没有叫贾乌珍的小名,反而随大家称准王妃。
“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静妃泪眼婆娑问。
祯祺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带回来的!也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如今她失踪了,我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那我呢?”静妃扑到祯祺身边,她扯着他的手臂问:“那我呢?我就不重要吗?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
“娘娘!”祯祺高声唤,他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中抽出来,狠心道:“娘娘已经有皇上了,您不应该再有别的想法!如果您不爱皇上,那您当初就不应该那样选择,既然您选择了,您就应该珍惜现在,珍惜皇上对您的疼惜!”
“皇上对我的疼惜?”静妃笑,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皇上他疼惜过我吗?或者说,皇上他真的疼惜过这后宫里的人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祯祺侧头问。
“什么意思?!王爷你不知道吗?皇上的心中一直活着另一个女人,虽然她死得早,可我们谁都比不上她!皇上对我们所有的照顾,全都是出于无奈或是情义!你知道吗?皇上自从知道我与王爷以前有过感情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来看我,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可那是幸福吗?”
“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当年皇嫂死得那么离奇,皇上虽然没有详查原因,可他却是心如明镜。自己的另一个妻子逼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偏偏又不能报仇,那种心情……祯祺只能叹。
“你们都有你们的无奈,可我们呢?”静妃怒。
“你们?这件事的策划者吗?或者说,你在这宫里还有帮凶?”祯祺逼问。接着他又自顾道:“我知道你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这样的大事!准王妃被劫的事情你们干得漂亮,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她们之中的一份子!你自己想想,你那么做,你能对得起谁?你害了我,你能得到什么?”
“是得不到什么?我害了你,我为你抵命还不成吗?”静妃的声音蓦然变得温柔。
祯祺冷笑:“抵命?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自己给她们省了麻烦,她们也不用为如何杀你灭口来费脑筋了!”
静妃惊退几步。
“怎么?你不相信吗?你以为她们今天为什么要设这场局?只要你今天陷害了我,我想,不出一个时辰,这座宫殿里就会传出你羞愤自杀的消息!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几天派人监视着你,只怕她们早就下手了!你与她们应该是认识熟知的,她们是心慈手软之辈吗?”祯祺再逼进一步。
“你告诉我!让你做这事的人是谁?”
静妃摇头:“不!我不能说!”
“说了或者能活,不说的话,你肯定只有死路一条!”祯祺愤怒地看着她。
静妃浑身的力气似乎被人抽走,她无力地倒跌到地上,神情凄然:“我知道!我知道结果!我知道我害了你之后她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接着她又笑起来,笑得十分阴森,祯祺忍不住心底发寒。
“可是我不怕!死有什么好怕的!怕的是活着的时候生不如死!”
“你……真是无可救药!”
“是!我无可救药!我从几年前开始就变得无可救药了!”静妃声音嘶哑地喊。
“这么说,你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害我?”祯祺闭目问,满脸悒伤之色。
“是!”静妃的声音细若蚊吟。
祯祺伫立在旁看着,他眼看着静妃将自己的头发抓乱,又看着她将自己的衣服撕扯得不整。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皇后和皇上他们很快就来了,你说他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静妃失智般狂笑。
“是!你这样做,我即使跳进黄河也不一定洗得清!”祯祺索性在桌边坐下来,随手倒杯茶。
“你为什么不逃?”静妃茫然问。
“逃?逃到哪里去?我若是逃了,你不是更好发挥吗?到时皇上过来,你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把脏水乱泼本王一身?本王还是留下来好了,也好看看当年本王究竟瞎眼到何种程度!”祯祺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重重将手中的茶壶往桌上一摔。
静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得浑身一震。她木然,心中愈加茫然: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是直奔这里而来,祯祺苦笑一声望外,他整衣肃立。
“你不怕?”
祯祺怒极反笑:“怕什么?”
“不怕皇上知道我们的事后将你杀了?”
祯祺笑,声音里的感情顿减:“那就要看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了!”他相信,皇上既然早就怀疑了皇后和静妃,那他就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太监又细又尖的声音响起。
静妃开始盈盈而泣。
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祯祺嘴角泛起嘲弄的笑。这就是宫廷,这就是皇家!
“臣弟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弟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祯祺有条不紊地行礼,萧皇后微微一愣,旋即朝静妃使个眼色。
“哇!啊!皇上,您可来了!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静妃狼狈地爬到明皇脚边,扯着龙袍的下摆哭得伤痛欲绝。
明皇与祯祺对望一眼,心中冷笑一声,口中却温柔道:“爱妃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你瞧,这衣服怎么乱成了这样?”
静妃不言,只哭得愈加厉害。
萧皇后一脸关心地出言:“妹妹别光顾着哭啊!你快告诉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静妃望一眼祯祺,见他面无表情,于是猛地扑入明皇怀中,断断续续泣言道:“皇上,臣妾原来是在这里憩息,正昏昏欲睡间,王爷突然醉醺醺地闯了进来,他……他二话不说就上来扯臣妾的衣服,臣妾拼死反抗才没让他得逞。皇上……”
静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萧皇后突然站出来道:“如此,那就是皇弟你的不是了!静妃好歹是皇上的人,名义是你的嫂子,你怎可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祯祺不说话,他在等明皇开口。
明皇轻轻将静妃推开,双目望着祯祺道:“祯祺,静妃所言可真?”
祯祺抬头,目光丝毫不惧,他神清智醒答:“回皇上,静妃所言句句是假!”
“哦?那你将真相说来听听?”明皇不怒而威踱进房,然后在正中的位置坐下。
祯祺跪转身,然后道:“臣弟今晚为陪殷国来的使臣是喝了几杯酒,臣离座时确实也有头晕,当时还上来两个宫人扶臣弟,臣弟由他们扶着上轿,却发觉有些不对劲,臣弟的酒量虽然不是海量,但就这么几怀便醉那也不可能!于是臣弟轻唤了一声臣弟府中侍卫的名字,却发现无人应。于是,臣弟知道有人要害臣弟了,于是臣弟将计就计,暗中将体内的酒性逼出,又将手上的信物拿出丢在地上,然后假装醉得人事不醒由人扶进这里。在进这个屋子前,臣弟还听一个宫女吩咐人去通知哪位娘娘,说这边一切办妥,让她只管来就是!当时臣弟心中就纳闷,后来臣弟一看,来人竟是静妃。事情就是这样!”
明皇不言,萧皇后上前问:“既然如此,那静妃的衣裳何以不整?”
祯祺鄙夷一笑:“皇后娘娘想知道?那您还是去问当事人吧?问问她,她的衣服是谁给扯破的,看她如何答!”
静妃没想到明皇会这么冷静,她的心里已经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她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皇大喝一声咳道:“来人!将大门关上!今儿个朕要好好断断这家务事!”
身旁的宫人连忙去。
“静妃,怎么不说话?”明皇问。
祯祺道:“静妃娘娘,你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灭族的!”
静妃身子一颤,愈加不敢开口。
萧皇后厉言:“静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只怕那衣服是她自己扯破的!”明皇冷冷接言。
“皇上……”
“皇上……”
静妃与萧皇后先后唤。
萧皇后道:“皇上,这是大事,您可不能偏袒!”
明皇意味深长地望一眼萧皇后,慢慢将一直紧握的手掌摊开来。
众人极目而望,只见明皇手中安放着一个板子。
“这是什么?”萧皇后最先问。
祯祺接答:“那是臣弟的玉板子,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只有皇上认识!”
“这是皇后来找朕前,侍卫交给朕的!”
静妃脸上苍白,萧皇后讪讪退下。
“静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不愿说实话吗?难道非要朕将保护你的暗卫请出来一一对质?”明皇怒。
静妃整个人软趴在地,暗卫?皇上什么时候在自己身边安放了这些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且不是?想到这,她只觉前景一片黑暗。
“皇上,臣妾有罪!”她言。语气带着释然,她想通了,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或者,在那一年她就应该死了的!
“你有什么罪?”明皇问,两只眼睛瞥向自己的皇后。
“臣妾设计谄害王爷!是死罪!”
“你还知道自己是死罪!”明皇又激烈咳嗽起来。
萧皇后连忙上前安抚:“皇上别气,一切都是静妃的错,您保重龙体要紧!”
好半晌,明皇才言:“静妃,你的心思朕是知道的,若没有人逼你,你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朕问你,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萧皇后暗自一震,两眼担忧地望向静妃。
静妃凄然一笑,静静答:“臣妾陷害王爷是臣妾与王爷的恩怨,其它人的恩怨臣妾管不着!皇上对静儿虽无真爱,却也不错,静儿提醒皇上一句,您多保证,多加小心!”
祯祺暗叫不好!
“静妃!”他叫。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静妃胸前插着玉簪,血流满襟。
“都下去吧!”明皇吩咐。他也没想到静妃会来这招,原本,如果静妃不招供,他还打算召出暗卫证明,想不到……唉!如今静妃没了,皇后应该也觉察到了吧?
明皇摇头叹息而出,众人随后。
“好好安葬吧!”毕竟,如果不是他,或许她就跟了祯祺幸福过活了。
“是!”身边的人领命!
折腾了大半夜,结果事情以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结局落幕
萧皇后急匆匆地回宫,她让其它人下去,只留下几个自己的心腹之人。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萧皇后怒骂。虽然她与静妃是以姐妹相称,可两人之间却无半点姐妹真情。
环儿上前道:“娘娘,这事不能怪静妃,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们以后得小心,皇上既然派人监视了静妃,保不准也在我们宫里安了人!”
萧皇后点头,看来只能进行下一步了。
“你去告诉她们,现在开始进行第二步计划!”
“是!”环儿领命而出。
贾乌珍这几天每天东溜西溜勘察地形,现在已是成竹在胸,一切只待时机到来。
“娘娘有最新的指令下来,命你们迅速离开京城!”
这么晚了,是谁在那里嘀咕?还娘娘?笑死了,这里哪来的什么娘娘。
“是!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李某一定照办!不过,请她务必尽快将答应李某的事情兑现,否则的话,休怪李某到时翻脸不认人!”
李帅?怎么会是李帅的声音?
贾乌珍竖起耳朵,像狗一样趴在草丛中偷听。她慢慢的,匍匐前进。
看清楚了,两个黑衣人,黑巾遮脸,看不到长什么样。一人一身素白,手里拿着折扇,背对着他,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李帅。
“我们在这府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娘娘突然要我们离京?”
左边的黑衣人道:“娘娘的旨意,我们哪里猜得到!总之你依命行事便是!”
“娘娘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贾乌珍的耳朵竖得不能再竖,这可是攸关她性命的大事,她可得好好听清楚才行!
“不知道!你带她出去之后,自会有人接应你们,这点你不用担心!”
接应?该不会是想把她咔嚓了吧?贾乌珍缩缩脖子想!
不行,她得加快逃跑的脚步才行!
今晚就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待黑衣人和李帅走完,贾乌珍踮手踮脚回房,她随手拿两件换洗的衣服,悄悄从尚书府后院的狗洞挪去。
“什么?”祯祺激动地站起来。
鹰眼一脸歉疚:“原来在尚书府内有李公子和袁公子,府外又有朱公子守着,可不知准王妃用了什么方法,她竟然逃过了众人的眼线,居然不见了。
“她会不会是被另外的人掳去了?”
鹰眼摇头:“听李公子他们说,她连换洗的衣服都带走了,所以应该是自主逃走。”
“那她怎么不回王府?”祯祺担心地问。
鹰眼沉默,继而言:“或许是因为她易了容,怕王府里的人认不出她!”
事实上,贾乌珍天刚亮就到了王府大门口,可守门的人说不认识她,还说她是冒充的,硬是将她赶到了大街上。
一夜的提心吊胆,再加上又跑路又钻狗洞,贾乌珍除了浑身上下狼狈至极外,整个人的神情也萎蔫下来。
唉!她叹。这下倒好,命是逃出来了,可现在的她身无分文不说,还浑身是尘。头发凌乱,脸上像花猫,左看右看都像满大街都能找到那么几个的叫花子。
“喂!你是新来的?”
贾乌珍回头,一个满手乌黑,脸上只看得到眼睛在转的小男孩啃着手里的馒头和他说话。
“你是谁?”
贾乌珍咽了咽口水问。她惊喜,她居然能说话了?!
“大爷我叫项非!”
“喔——”贾乌珍拖长了音叫。
“怎么?我不像大爷吗?”小男孩瞪着大眼睛问。
贾乌珍随手从他身边取一个馒头,然后在他面前晃晃咬一口道:“只有大爷才能吃馒头,你当然是大爷了!”
小项非怔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是除那个女人以外最让他好奇的人。
“喂!你怎么落魄到这来了?看你双手纤细白嫩,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说话的声音虽然稚嫩,可话语却老成。
贾乌珍怔,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男孩竟然能看到这些。她讪然一笑,撒谎道:“我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现在身无分文,正落难呢!”
小项非站起身,围贾乌珍左转右转几圈,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撒谎。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贾乌珍强挤出两滴眼泪答:“不知道!反正我死也不要嫁给那头肥猪!”
“那人长得很丑?”小项非问,假哭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且会看不出眼前之人的假行。
贾乌珍用力点点头,想起初次见面时一无所知的模样,撒起谎来愈加得心应手,绘声绘色描述得入骨三分。
小项非蹙眉,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撒谎。
“那你叫什么名?”
“贾乌珍!”
“假无真?”小项非捧腹大笑起来。
贾乌珍怒:“笑什么?没见识!我是西贝贾的贾,何首乌的乌,珍珠的珍!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看你屁大点个,肯定大字不识几个!”
小顶非顿笑:“谁说我不认识了!你别小瞧本大爷,本大爷懂的可多了!”
“是!是!是!你大爷博学多才,小女子甘拜下风!”想到他可能是自己以后的衣食父母,贾乌珍违心地恭维。都怪那个冰山,好好的把她带到京城,害她受这罪,沦落到被小孩欺负的地步。
“要不,你跟着我好了,做我的跟帮,给我做饭洗衣服!”小项非老气横秋地说。
贾乌珍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只要你大爷管我吃住,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她感激流涕地保证。
“你会做什么?”小项非怀疑地盯着贾乌珍。
“我会爬树,还会一点点轻功,还有一点点武功,对了!还有,我会泡茶!”贾乌珍拍拍胸脯说。
小项非的脸黑起来,他没想到自己捡到了一个大麻烦:“你除了这些还会什么?会做饭吗?会炒菜吗?”
贾乌珍连连摇头。
“那你有什么用?”小项非气得站起来,转身欲走。
“大爷!”贾乌珍连忙抱住他的脚,用力将嘴里的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大爷呀,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吧!”她用口水擦在脸上,使劲哭喊。
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大家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乞丐。
小项非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不耐烦地扯贾乌珍两下,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跟我走就是!”
贾乌珍咧嘴一笑,千恩万谢起身。
两人迅速离开原地。贾乌珍这么一闹,小项非也不愿意再扮乞丐,他从后门溜进一家客栈,换一身华服出来,俨然是一个翩翩小公子。
贾乌珍揉了揉眼:“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
“那当然!本大爷长得很俊吧?”小项非故意色眯眯地看着贾乌珍道。
贾乌珍连连点头:“俊!实在俊!都快俊得没边了!”眼前之人可是她的衣食父母,为生活计,小项非就是要她说自己是丑八怪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更何况,这小孩虽然性格不可爱,但长得倒好!
“喂!项大爷,你懂易容之术吗?”
小项非对她哼哼:“当然懂了!”
贾乌珍大喜,连忙变腰将脸送到他眼前:“你看我的脸上有易容吗?”
小项非细看几眼,虽然这易容术精妙至极,但他还是看出来了。他点点头,扯着贾乌珍道:“这是谁的杰作?都快出神入化了!”
贾乌珍神秘一笑:“那你能恢复我的本来面目吗?”
小项非眼睛一亮,算计道:“我可以试试!”他心忖:正好可以用她来试试我的手艺。
贾乌珍汗毛一竖,紧张道:“你确定,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