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乌珍好奇地打量着水榭外的一切,原来这个水榭有两间房,它矗立在一个腾腾冒着热气的水潭上。潭水四周郁郁葱葱,竟然没有一丝白雪。由竹子架成的小桥蜿蜒于潭上,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路面。贾乌珍看不到它究竟要多长,因为稍远一点的距离,她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浓雾。
“这是哪里?”她回头问。
胡凯神秘一笑:“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美人,对于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他故意转移话题,虽然他救了他们,可不代表他就信任了他们。这是母亲好不容易找到的隐匿所在,他不能随意暴露。
贾乌珍不服气地嘟了嘟嘴,可人家刚救了她,她也不好发作。
祯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外面的声音他听得清楚,那个烦人的小妮子看来恢复得不错,都有心情打听别人的事情了。
“在这里面吗?”贾乌珍既期待又紧张。
胡凯一眨眼,点头称是。
贾乌珍将手停在门侧,稍稍犹豫了一下,一闭眼终是咬牙将它推开……是福不是祸,若真是黑衣人,大不了请身旁的这位公子将他打晕了扔出去。遂又想到他双腿不能行,自己应该不怕才对。如此一想,放心不少,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只,却看到一个熟悉的模糊的带着戏谑的脸正对着自己,眼中揶揄之意明显。
“是你?!”贾乌珍高兴得大叫。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她一起坠下山崖的人竟是祯祺。心中一时之间五味繁杂,但很快,劫后重逢的喜悦之情淹没了一切,她双手毫无顾忌地在他身上乱摸,眼中带着焦急:“怎么?伤得严重吗?是不是只有腿?还是还有其它地方?”她一口气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祯祺一边抵挡她的魔爪一边紧皱眉头说明:“你别乱摸!我的伤在腿上!”虽然他面上冷漠,可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暖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他了……
贾乌珍悻悻然起身,但很快她又眉开眼笑在祯祺床沿边坐下,用手戳着他问:“喂!你怎么也下来了?”
祯祺青着脸,在心里道:还不是你拖下来的?可这话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要他承认为了救她奋不顾身,那比凳天还难。
贾乌珍也不生气,反正他陪她下来了,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到十分兴奋。
“咳!”胡凯将右手半握成拳放到唇边假咳一声,他实在不忍打扰他们的“重逢”。不过,他有了一丝儿惘惑,如果是私奔的小两口,为什么他们相处的方式这么奇怪?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请问……你们?”他的手指在贾乌珍与祯祺两人身上来回晃动。
“没什么关系!”
“他是我相公!”
两人同时作答,却是不同的答案。
胡凯斜了斜嘴角,眼中的疑惑更盛。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回贾乌珍抢了先,她环抱着祯祺显露在外的左臂,咧嘴露出她洁白的牙齿,斜瞪祯祺一眼之后才答:“他就是我相公!”她这回不敢再说孩子的事情,因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如果有孩子的话那早就一尸两命了,再说,听这人的口气,说不定他还懂一些医术……
祯祺抬了抬手,终是无奈地点点头,他还是妥协了。
胡凯虽感疑点重重,可见祯祺不再反驳,心中猜想两人即使不是夫妻只怕关系也不一般。否则,这种有损名誉的大事,两人断然不会如此轻率待之。
“少主人,夫人请您过去。”一个俏丽的丫头过来,对着胡凯恭敬道。
胡凯摆摆手,回头对两人笑着告辞:“我母亲找我,可能是有什么事,我先去看一下,晚点我再过来!”
祯祺感他救命之恩,在床上正了正身子行礼相送:“胡兄只管去忙!恕不能送!”
听他说话的口吻,似乎两人已经接触了不少,至少两人已经互通姓名。
贾乌珍站起来:“少主人?”
胡凯轻笑着点头,不明白自己是少主人有什么不妥。
“对了,我还未请教公子大名!你瞧我,高兴过头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贾乌珍难得规矩地行了一个礼。
胡凯连忙摆手请她起:“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不知不觉中,两人说话变得文绉绉起来。
“少主人,夫人找您是有急事!”门口的俏丫头出言催促。
胡凯不悦地觑视她一眼,回头对着贾乌珍微笑道:“我姓胡名凯,不知姑娘是?”
“贾乌珍!”
“假无真?”胡凯惊愕。
贾乌珍连忙摆手解释:“是西贝贾的贾,何首乌的乌,珍珠的珍!”嗨!都怪老爹不好,给她取这么个名。
胡凯点头,一脸明白了的神情,再次告辞一声,转身随那俏丫头离去。
贾乌珍还在伸直了脖子望他们行走的方向,祯祺假咳一声道:“怎么?想换相公了?”
“如果能换的话,那也不错!”贾乌珍煞有其事地点头,似乎真有那个想法一般。
祯祺深黑的眸子里突然涌上了一层不悦之色,望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陷入深深的沉思……
“你要小心点!既然我们是夫妻,那就装到底,如果不小心露了馅,小心有性命之忧!”他突然道。
贾乌珍不信:“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嫉妒了?”
祯祺对着她嘲讽一笑:“我说的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贾乌珍听他说得认真,也不禁警惕起来,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