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哈哈”一笑现身:“姑娘好眼力!”原来他一直没睡,就潜伏在客栈最高最好最隐蔽的位置观察着下面的一切。刚才的一幕,他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
“可是我不明白,贾姑娘是如何想到他的?鹰某有十多年办案经验,却也没有姑娘这般慧眼独具,佩服!鹰某由衷地佩服!”
贾乌珍讪笑几声,这叫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是为报私仇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的吧?
李帅也接言:“就是就是!贾姑娘真是才貌双全!”
贾乌珍的脸蓦地红得像猴子屁股,她两眼滴溜一转,刚巧看到想要逃跑的“白算金”,她立刻手指着跳起来:“不好!他要逃!”
众人刚要反应,一个人影已经“嗖”的一声落下来,就站在“白算金”面前,正是祯祺。苍茫的白雪中,一把乌黑发亮的宝剑搁在“白算金”肩上,剑锋紧挨着他的脖子。祯祺铁青着脸,黑色的眼眸里凝聚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怒气。
“白算金”手里的暗器跌落,一步一步退回楼上,早已苍白无色的脸周围沁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往下滚。
“哟!瞧这大冷天把白公子给冻的,怎么两腿直哆嗦?哎?不对!如果是冻的话,这额上怎么会有汗?”贾乌珍上前,从地上拾起“白算金”失手掉落的暗器,轻轻在他额头刮着汗,与他对视的眼神闪着狡黠和恐吓。
“唏——”一阵轻唏声响起,一股腥臊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贾乌珍抿嘴颦眉左右察看,最后一低头,发现“白算金”两腿之间霍然出现了一条“小河”。贾乌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那表情比看到母猪上树还要吃惊。
“白算金”一个大男人,居然在众人面前吓得尿裤子!
祯祺皱了皱眉,持剑的手轻轻一抖,剑面打在“白算金”睡穴上,他顿时软趴落地。祯祺别过头,眼眸里虽然没有了怒气,却换成了十足的厌恶。他潇洒转身,提脚就回房。
“噗——”贾乌珍捂嘴喷笑,转头看众人,他们也都个个忍俊不禁。
“好了!捕头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相信您很快就能查到一些线索。啊——”她打个哈欠,极为不雅地伸个懒腰,转头朝小金小银道:“两位姐姐,我们回房休息吧!哎呀,累死了!这三更半夜不睡觉,还真不是我该干的事!”说完,也不等其它人反应,径直离去。
贾乌珍背身回走,脸上带着得色,心里就像小时候成功捉弄教书先生一样窃喜和痛快。
鹰捕头将“白算金”扛进房,李帅见没什么好戏可瞧了,双肩一耸,也打算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除贾乌珍三人以外的其它人早早起来,大家在大堂喝茶的喝茶,吃早点的吃早点,除了嘴巴嚼食的声音,还真是难得的安静。就连一向习惯吆喝的店小二也变得嗡声细气起来。贾乌珍扭摇着自己迷糊的脑袋,手搭着楼梯栏杆迈脚下楼,整个人看起来睡眼惺忪,身子在下楼时更是一步三晃。
“啊——”她张嘴打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叽咕埋怨:“干什么呀?一大早就都起来了!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再睡!”
硕敏见到贾乌珍下来,整个人异常兴奋,她双手伸直了朝贾乌珍招手:“贾妹妹,这里!”
贾乌珍一个激颤,浑身上下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甜甜一笑,小跑着过去:“姐姐早啊!”倚站在桌边,自倒杯水,猛地喝下。
硕敏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她拉贾乌珍在身旁坐下,神秘兮兮问:“听说你昨晚帮鹰捕头破了小半个案子?”
“嘿嘿!”贾乌珍笑咧了嘴,心中的那份畅快全都摆在脸上,说话得意欲飞:“那是!我正考虑要不要去考个女捕快来当当!”
硕敏喜欢这类的八卦,见贾乌珍搭了话碴说话靠谱,连忙解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听说那神出鬼没的采花大盗也在明阳城,你说,人是不是他杀的?”她对那采花大盗可是有着无以伦比的好奇心。
贾乌珍摇头:“不知道!不过,依我看应该不是!”说话时一脸老成样。
“哦?为什么?”
“你想啊,采花大盗采花之后,好像从来没有杀过人,而且……来!”她朝硕敏招手,后者连忙将脑袋凑过来。“而且,那位姐姐死的房间里,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进去过。究竟谁是凶手,我看难以断定。那位姐姐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她是被采花大盗**以后,然后又被白算金之流再次拣了现成的便宜,最后,又被人杀人灭口。因为现场有采花大盗的独门香留下,大家自然会先想到杀人的是采花大盗。嗯。应该就是这样!”贾乌珍自认为很聪明地晃晃头,摇摇脑,感觉自己瞬间高大起来。
在旁顺耳偷听的李帅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不得不对贾乌珍再次刮目相看,她看似没头没脑的瞎掰,居然也将案情说了个十之八九。他之所以现身,为的就是查出真凶。他生平最恨别人往他身上喷他没有拉过的大粪。
鹰眼过来,他正准备开口询问贾乌珍怎么知道房间里有十个以上的人去过,却见负责看守“白算金”的官差一路“噔噔”跑下来,脸上带着令人担忧的惶色。
“发生了什么事?”鹰眼问。
官差心里紧张,说话也不利索起来:“回……回禀大人,那……那人犯死了!”
贾乌珍比鹰眼还激动,她“噌”的一下站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