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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情同手足

狸猫从地久饭店左门进入PS房,这是老板专门为她们准备的特殊通道。老板怕她们搅局,有碍观瞻,其不知他的生意全靠这些小姐撑着。

狸猫到PS房没有马上换衣服,她在等她的好友秦哨所。秦哨所上午给狸猫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替替她。秦哨所说,我实在顶不住了,那个人像头牛,价钱却可观,一小时一万元。

狸猫知道哨所这是遇上主儿了,像这样出大价码的人一辈子也遇不上一个。有一次狸猫碰到一位香港老板,有强烈的抑郁症,和狸猫做完事就从十五楼跳了下去,那他都没说一小时一万元,他只给狸猫区区七千元,还包括他死后把他葬了。

狸猫给哨所打电话哨所关机。哨所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关机,她讨厌她干活时有人横冲直撞,那会大大影响她的营业收入。

按说哨所是不缺钱的,哨所的家住在青岛海滨城市,父母在国外是访问学者,家里有小洋楼,有保姆常年看护。如果换了别人是不会出来的,而是伴着洋楼过,但是哨所不干,哨所不希罕那些。哨所全部的人生意义在于征服。

哨所的电话打不进去,狸猫就只有等,大约过了十分钟,哨所的电话不打自来,她让狸猫去十六楼,她在楼口接她。十六楼是禁楼,只有结好的“对子”可以长驱直入。哨所站在吧台一角,表情很淡然,眼里有血丝,她没容狸猫说话,就把一包东西塞到狸猫的手中。哨所说,还有最后三小时,按规矩他要付你三万元,这是两万,前两个小时也归你了。狸猫推脱不要。哨所说,你拿着,你知道钱对我没多大用处。哨所一脸的倦意,她顺手一推,就把狸猫送进了挨着吧台左侧的房间。

狸猫和哨所是最好的朋友,她们在一起搭档了五年,五年她们走过了人生的风雨,也让她们的友谊无坚不摧。

三小时对狸猫来说不算漫长,狸猫善于讲故事,至使那人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结束三小时的工作狸猫非常喜悦,她第一件事就是到PS房找哨所,想用挣来的钱和哨所一起去贵夫人皮草买冬装。

可是哨所并不在房间,打她的手机却意外地关机。哨所不可能又去工作了,她是否身体有什么不适。狸猫挂念哨所就给老板打电话,谁知老板的话让狸猫差点哭出来。老板说,哨所走了,永远离开了这个城市。狸猫说,不可能。老板说,谁说可能了,哨所从来都做不可能的事。

狸猫六神无主地回到住处,她和哨所在外面合租了一间房子,而现在哨所走了,就剩她自己了,这就好比有人把她放置在一个无法攀越的高处,又随即抽走了梯子。狸猫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只喝了少许的红葡萄酒。全身莫名的不适,有隐隐的低烧。她舍不得哨所,哨所是她唯一的亲人,没有哨所她就等于没有了生命。

她打算再等等哨所,如果再没有哨所的音讯,她就是把全国踏遍也要找到她。狸猫在房间里万念俱灰地昏睡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也没有哨所的消息。

半个月以后的一天黄昏,狸猫给火车站售票处打了电话,要求订当晚去青岛的火车票,就在这时哨所来电话了,哨所一开口就哭了起来,狸猫见不得哨所哭,哨所一哭她就哭,结果她们像生离死别一样,足足哭了有十分钟。最后哨所说,狸猫,你去把我家的小洋楼烧了吧,这样你心里能平衡一些。

狸猫这才擦了一下流成线的眼泪,直愣愣地问哨所,可这是为什么呢?哨所说,明天你去医院查一下HIV,到时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狸猫惊得眼泪都不流了,她说,你什么意思呵哨所,你可别吓我呀?哨所说,我没吓你,也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那个一小时一万元的人就是阳性,我已经是了,你说你能幸免吗?

狸猫顿觉天旋地转,她对哨所说,我说消毒柜里的安全用具怎么没有了,原来是你拿走了?哨所说,我不拿走他也不会用,他是个恶魔。狸猫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哨所说,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狸猫哆嗦起来,她很绝望,进一步质问哨所,你知道他是阳性,为什么还要让他传染给我呢?这回是哨所哭了,哨所哭得如丧考妣,哨所说,狸猫,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自己走,我想和你一起走,别恨我,亲亲我吧。

狸猫立即嚎啕起来,她失去了理智,她冲着听筒大声咆哮,不!我不亲你!我要咬死你!我不能跟你去死,我要活下去!听筒的回荡声,震木了狸猫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狸猫回过神来,她绝望得有些累了,就拿起被自己摔在床上的手机,出乎意料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平静而温和地问哨所,你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