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我是文天财
7198900000040

第40章 此处不留爷(3)

一个晚上,我们纵情玩耍,完全忘记了时间,若不是文博的老婆打电话,我们竟忘记了回家。文博的老婆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与我们是叔伯同学,文博就把电话交给我然后再转到贾红那里,贾红还没说几句,就被大芹抢了去。大芹说:“嫂子啊,文博这里没事啊,你放心吧。”电话里叽叽喳喳,也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反正都是些家长里短,最后又回到大耳朵的手中。贾红说:“嫂子关心你呢。”“是啊,是关心我啊,不然她会半夜三更地打电话?”大耳朵有点不高兴地说。

大芹就有点不以为然了。她说:“人家关心你是好事,等到有一天,连个打电话的也没有了,你就感到不是滋味了。”

“是啊,她哪里是打电话啊,她那是在进行火力侦察呢。”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人家好心好意地关心你,你竟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哼,看来这老婆没有竞争就是不行啊,服务质量永远提不上去,你不管她,她倒管起你来了。”

贾红说:“人家管你是好事啊,不管你了,你就成了没人疼的人了。”

“没人疼?呵,你还挺会替她说话啊。谁说我没人疼啊,我的后头排着队呢,下一步,我就建立一个竞争的机制,不然这服务质量永远不会有质的改变。”

“行了,文博,你都胡说些什么啊,这些话可不能轻易地对大嫂说,不然大嫂真要吃醋的。”贾红好意地劝说大耳朵,谁知大耳朵一听这话,像是有什么怨气从心底里翻起来,不走了:“操他爹,吃醋?我还喝酒呢,来,天财,我与你再喝几杯。”

大耳朵喝醉了,我只好让大家走,只喝得人家饭店打烊关门,最后找了辆车把我们送回家来。

回到家中,已是后半夜,看看那俩小家伙,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俩小厮呢,怎么竟把她们忘了,就向贾红表达歉意。贾红说:“亏你还想得起来,若不是她姥姥照看,孩子们今天就受罪了。”我说:“她奶奶不是在家吗?”“她奶奶会分身术啊,又要干活又要照顾老人的,你要累死她啊。”

我说:“明天我去买些好奶粉,省得你不在的时候饿着他们。”

“这些你不要管,我看明天你还是先到新房子那里去量一下,算算到底需要多少瓷砖,也该装修一下了,这样来回跑总不是个办法。”

我说:“家里呢?真要搬过去,家里怎么办,再说孩子也是要看的,找保姆吗?”

“你就先去看看吧,走一步说一步,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也是。这些年我们不是这样子走过来的吗?就不去考虑那么多了。”说完竟呼呼地睡着了。次日一觉醒来,日头已三杆子高,知道上班已经晚了,就给大耳朵打了个电话,说晚点过去,大耳朵说:“还晚点过来呢,都几点了。”我说:“实在是不能喝啊,早知道这么难受,就不应该喝这么多。”

大耳朵说:“尿壶放到条山几上——不是盛酒的家什。”

我说:“随你怎么说吧,下次我是不能喝那么多了。”

“下次?下次的时候就都忘了,知道古人是怎么讲的吗?”

“怎么讲?”

“醉死不认半壶酒钱。”

“我竟成了酒鬼了,哪像你们,一泡尿就出来了。”

“我们这是能吃能喝,不信你到工地上看看,随便找一个人,斤儿八七的不在话下。”

我想大耳朵这小子真是豪气冲天,不但能吃能喝,还能干,不仅如此,他现在也变得老鼠啃碟子——满口是词(瓷)了。他的记忆力超群,对于社会上的那些顺口溜之类的,脱口就来,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手哆嗦,腿打颤,尿尿画圈圈。”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给我上起课来了,动不动就古人云,难道我这个以文为生的连大耳朵这个粗人也不如了吗?我不想恋战,得到新房子那里去,贾红分配的这个任务说什么今天也要完成,她怎么分配起任务来了,真是的,我竟成了她的仆从了。

新房子那里,早已是热火朝天。我跟贾红早就商量,除了刷墙和地面处理外,暂时不对房子作大的装修。这主要是资金紧张所致,大耳朵倒是提出帮我们操作,我们拒绝了。我们已经让人帮了不少的忙,再不能事事都要人帮助。我和贾红平常都不在家,家无非是一个休息的场所,招待客人之类的事情,一般都到饭店里去,因此家中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孩子又小,只要一些必须的家具就行了。

我上楼去,对门已经在装修了。我探了探头,就有一女子的问话冲我而来:“你找谁啊?”

我说:“我是对门,看你们怎么装修的。”

那女子就友好地说:“进来看看吧,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我说:“是啊,你贵姓啊?”

“我姓谢,谢晓雅。”

我说:“我姓文,文天财,文天祥的弟弟。”

“嗨,这个大哥真有意思呀。”

我想,这就是那个谢晓雅了。我在心中念叨着,缓缓地走出了对门。心里却有一个疙瘩,这女子大大方方,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没有脑子呢?那李耕是什么样的人啊,一顶书记的帽子就成了美男子了,孤陋寡闻哪,不过现在的女子都现实得很。可李耕却是有老婆的人,他的老婆当着国土局的储备中心主任,她怎么就插上一条腿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女人啊女人,你如果能清楚自己的定位就好了,别稀里糊涂的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就做了别人的俘虏。

我量完了尺寸准备回去,楼梯上竟遇到了李耕,他戴一副墨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似乎早有准备,见到我马上先发制人地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着说:“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吗?”

他说:“你干什么来了?”

我说:“看你啊。”我看到李耕的脸上就有点异样,但他马上恢复了平静。

“我到我表妹那里去看看。”他顺手一指楼上说。

我说:“是不是三楼那家?”

他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脸诡异地笑着,“你表妹?”

“是啊,姨表。”

我一脸坏笑地走了,楼梯上一句话在那里回荡:“我就在你表妹对门。”

李耕倒也机智,马上对我说:“回头找你玩去。”

我哪有时间陪你来玩,如果不是在楼梯上碰到你,你也不会对我显得如此热情。说好听的吧,还表妹呢,现在什么事情都往表妹上扯,让人都不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了,真可谓表妹何其多,情人遍地是啊!我敢保证那绝对不是李耕的什么表妹,不信我们可以打赌,李耕他母亲独苗一个,他又是晚生子,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表妹呢!

再见到李耕的时候,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那天奥博集团要搞一特大的房地产营销活动,为玫瑰园二期做准备,我与请来的策划师由于谈论得比较投机,耽误了去吃饭的时间,及至赶到饭店,人家都已经吃完饭出来了。这时候看见了李耕。他还是带一墨镜,旁若无人地往前走,他的后面有几个随从跟着,我走上前去,刚想打招呼,却见李耕脑袋一扭就过去了。我很是惊讶,好没面子啊,我自信没有认错人,他怎么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呢?是升了官架子大了,还是怕在众人面前与我打招呼会把他的老底泄了,我想这两点无论哪点都不足以构成李耕不理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看李耕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派头足着呢,可派头再足不也就是一个副处吗?你牛什么呢,谁还不知道谁扒了几碗干饭吗?在我面前你充什么大爷啊。倒是李耕的随从还通点人气,个个都是热情有余,好像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可他们明明就是一块说笑着出来的,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难道与我说话会降低了他的身价?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不像是没有认出我来,那几乎就是一个迎碰头啊,带着墨镜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