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寒瑜情绪稍微起伏,老太太才娓娓道出真相。
“当年你父亲因为权势,不娶青梅竹马的恋人,反而娶了你母亲。被你父亲伤了心的她,决心报复。也就是趁着你父亲忙着处理事物的功夫,搭上了唐家的大少爷,后来还生了一个孩子,得到唐大少爷的包养。这个计谋就是她献给唐大少爷的,唐老大再献给唐老爷子。”
“你父亲真是一个汉子,就算被打断一条腿依旧不愿认罪,我们无奈之时,也是她提议一招苦肉计。正因为你父亲觉得亏欠她,所以当得知唐家手上劫持了她,不想见到她受伤,宁肯替我们认下所有的罪。”老夫人说完,久久无话。
“虽然因当年的事,你父亲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你们寒家在你手上依然如故发展,可见你并没有让他失望!”
一时间得知真相,寒瑜对父亲的敬意更重,多深的情才会把声誉看得那么重的父亲,甘愿扛下所有?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老夫人摇摇头,“自从你父亲愿意扛下罪名,她就不见了踪迹,后来唐老大为了找她,更是不惜和老爷子翻脸。不过直到唐老大死了,都没再见过她。后来,我听说唐家多了一个孙子,应该就是唐老大和她的儿子吧!”
“她叫什么?”寒瑜紧张问了一句。
“她本名我不知道,只是听人叫她九娘。”
那人竟然是九娘,父亲爱着的人是唐老大的情人九娘,算计父亲的人居然是唐烈的母亲。
真是可笑,唐烈和自己果然是命中的敌人,父亲不曾亲自看过九娘,总是托人照顾,这样看来被派去照顾的人或许早已经被九娘收买了。
父亲和九娘的关系,唐烈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么他是在自己面前提及九娘,不是真的所谓九娘的祭日,根本就是在试探自己到底对多年前的事知道多少。
太可怕了,唐烈的心思深沉地让寒瑜觉察出丝丝冷意入侵。难怪他三番四次警告自己不要插手唐陈之事,可能就是怕自己从老夫人这里获悉真相。
难怪偶尔和唐烈在一起,他总是说起:“寒瑜,你我注定不是朋友。”这类话,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彼此各自为政,而是还牵出一段父辈母辈们的纠缠过往。
就在寒瑜走神之际,老夫人趁机撞向墓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声音,无影赶紧赶过来查看,结果发现自尽的老夫人和站在一旁的脸色有些差的寒瑜,关心询问:“主子,您没事吧?”
看到无影急切的眼神,回了一句:“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无影暗忖:主子这段时间确实很累了,一边忙着工人们的后续安排,处理刘家的烂摊子,一边忙着对付刘家,监视陈家,还要费心找老当家。
刚处理完刘家收购的事,又匆匆赶往陈家救了老太太,怎么不累呢?
“主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无影劝了起来。
“嗯!无影,把老太太好好安葬了,和陈家人葬在一起。起码她也告诉了我当年的真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是。”无影随即行动起来。
回到家里的寒瑜,没了心思去处理刘家剩余的琐事,交由了两位姐姐分别处理。
自从上次三人摊开说完各自的不满后,三人间的关系却依旧如前,没有任何改变。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了,三人之间仅剩下的唯有血脉相连。
想了很久,寒瑜决定夜探唐家,和唐烈说个清楚明白,顺便拿回自己放在唐家深院里的档案。
第二次再来唐家,较第一次确实多了不少护卫,看来唐龙腾经过上次已经有了防备,不过仅凭这些人还想拦住自己,简直是太小瞧自己了!
趁黑进了唐家,这一次寒瑜并没有去深院里,而是直接进了唐烈的房间。
从未来过唐烈的房间,一直以为唐烈为人深沉难测,他的房间想必也会布满机关,可一进入就发现不过是件再普通不过的房间。
一张桌子,一张大床,一个古色古香的大书柜,布局简洁。
就在小心翼翼向前走时,突然从两边同时飞出几枝飞镖,朝自己飞来,寒瑜反应迅速,空翻几个跟头,躲过飞镖。
刚刚落地,地面的大理石一下子裂开,寒瑜失足落入地面之下,简单观察四周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心里暗想:刚才自己并未触及任何东西,为何会触动机关?难不成唐烈每日进屋子都是有步骤地走路?
果真是自己之前太无知了,连步子都能算计的人,他唐烈才是真正的博弈高手。
在密闭的屋子里,寒瑜认真找着可以出去的方法,因为看不见任何光亮,寒瑜只能靠听觉,嗅觉和触觉。
摸到了一个类似圆形的暗格,寒瑜不敢轻易触碰任何东西,又继续搜索着不大的屋子,再确定周遭只有这一个暗格,而且是密闭的屋子,空气越来越少,寒瑜只能按下该暗格。
果然下一秒,密闭的屋子出现了一处亮光,寒瑜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屋子是用玻璃建造,脚下更是围着几条用玻璃隔开的蛇群。
看着脚下游动的蛇群,寒瑜微微皱眉,难怪二姐喜欢唐烈,两人都喜欢养这些冷血的动物。
就在寒瑜不以为意间,一条蛇突然跃起,扑向寒瑜,自小就比较灵敏的寒瑜,轻轻一躲,拿出手枪,射击了几次,蛇依旧朝她袭来,寒瑜被蛇碰触一下,并无任何感觉,朝蛇又打了几枪,终于解决了蛇。
看了看脚下三条蠢蠢欲动的蛇,寒瑜不再犹豫,直接枪杀了三条蛇。
可也就在杀完最后一条蛇,寒瑜突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才注意到脖子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拿手一摸,血迹映出来。猜想应该是刚才第一条蛇碰自己那一下,还真是不能小觑。
而随即发现两边的玻璃渐渐要愈合起来,使不出任何力气的寒瑜不由赞叹。唐烈设计这个机关,只有杀了蛇才能活着,可也因为蛇死了,玻璃又会愈合起来,这根本就是双层保险,要乱闯的人彻底没有活下去希望。
唐烈,你的心思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自愧不如。
意识越发不清,迷迷糊糊之际,看见机关慢慢停止,一个人朝自己走来。浑身无力的寒瑜,只能任他抱着,无力拒绝。
感受自己的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寒瑜觉察那是有人用手在触碰自己被咬到的伤口,可就是看不清来人,听闻一声,“现在我只要轻轻用劲掐着这里,你就活不了。或者我看着你慢慢被蛇毒侵蚀,慢慢无声无息死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寒瑜扯起一抹笑意,只吐出两个字,“唐烈!”
就是因为这样的自信笑意,就是因为这样的两个平凡字,‘唐烈’,已经准备下手的他却变得舍不得。
轻叹一声,唐烈再一次不忍,暗自安慰自己:留着寒瑜,起码自己不会那么寂寞,况且自己也很期待彼此的较量。
“寒瑜,你又欠我一次!”说完的瞬间,吻上寒瑜受伤的脖颈处,替寒瑜先吸出一些毒素,再处理伤口。
第一次跟寒瑜如此亲密地接触,温热的唇瓣吻上寒瑜肤如凝脂的脖颈处,寒瑜身上的魔力让唐烈有些迷醉了,替他处理好伤口,望着沉睡的寒瑜,喃喃自语:“如果你是女人,我为你着迷倒不为过。”
话出口,唐烈为自己所说的话懊悔不已,寒瑜就是一个男人,自己怎么会为他着迷半分?自己喜欢的可是女人,怎么会是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唐烈决定去找个女人。
“寒瑜,你真是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人。”替寒瑜盖好被子,唐烈离开。
昏睡了一夜,寒瑜渐渐清醒,看着四周的环境变成了一间屋子,摸着已经包扎好的脖颈处,想起昨晚唐烈救了自己并且替自己吸出一些毒素。
看来唐烈并未把自己来了唐家的事说出去,正打算离开,听见一阵脚步声,断定是唐烈。也不躲避,自然相见。
昨晚基于想证明自己的正常,唐烈找了一个女人,不管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唯独自己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关头,唐烈还是推开了女人,潇洒离开。
本想来找寒瑜,料想肯定没醒,不想打扰,回了自己屋子。
早晨,下人送来早餐,想起寒瑜也同样没吃,便前去找寒瑜。
“看来你恢复地不错,已经可以行动如初。”看见寒瑜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唐烈放下早餐,淡淡开口。
“你心情也不错啊!一大早就上赶着做好人。”寒瑜拿起一个土司面包,小口吃了起来。
“要不是我昨晚发现有人闯入了房间,你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唐烈喝着茶,随意说起。
“是吗?人早晚不都是死的结局,或早或晚,对我无异。”放下面包,寒瑜又补充了一句,“这个面包真难吃,真该换个做早餐的人。”
望着寒瑜离开的背影,唐烈失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寒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