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担心大姐,寒嫣也跟着跑过去,所幸大姐只是回了房间,躲起来发泄。没多久三娘来了,劝了一会,大姐也不再哭了。
见大姐稍微好过一点,寒嫣才离开,转身瞥见一个影子匆匆掠过,走近一看,哪有什么人影,不过是枯树上的树枝杈,摇摇头,心想: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
寒嫣走远了,无影在寒瑜的示意下,到了一处隐秘地带,才开口:“主子,刚才是属下大意了!”
“不能怪你,只是二姐恰好看见,对了,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寒瑜并不在意刚才的问题,反问着其他的话。
无影恭敬回话:“那个女人是陈家老太太以前的婢女,叫欧嫂,自小就跟着陈老太太,替老太太挡过几次危险,主仆两人的关系非常好,而且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陈老太太更是亲自前去支持,还送了不少的东西作为她的嫁妆。不过这么好的关系,她还是帮唐家背叛陈老太太。”无影一向不耻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对欧嫂嗤之以鼻。
“查到她背叛的原因了吗?”寒瑜轻轻一句,令尚未查到的无影有些赧色,怕让寒瑜失望,着急应答:“可能是为了钱,欧嫂出身并不富裕”。
“什么时候你学会跟我说话,用‘可能’这样的字眼了?”寒瑜冷冷反问着。
看了一眼无影,寒瑜轻描淡写问起欧嫂的任务是什么,无影羞愧之意更甚,“属下无能,尚不得结果。”
“她既然替老太太几次死里逃生,结婚时又得到陈老太太的馈赠,不可能是贪财之辈。无影,我知道你的性子,最为痛恨卖主求荣之人。但你须记得,带着自己的情绪看待问题,非常愚蠢!”
“属下明白!决不再犯。”
得到无影的承诺,寒瑜也不再多言,淡淡吩咐着,“寒伢自请离开寒家,守古陵墓的事,你怎么看?”
无影深知,直到现在主子都不是很相信寒伢,始终怀疑寒伢有二心。但自己和寒伢打过交道,认为他确实是值得深交之人。
仔细斟酌,劝解一番“主子,其实属下曾与其打过交道,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忠仆。您老是认为他有二心,会不会因为他是大小姐喜欢的人?”
“好了!寒伢的事,我会处理,你尽快把她愿意那么做的原因和目的查出来。”说完,寒瑜便离开。
坐在房里的寒瑜,仔细回想无影这句话,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大姐对他的喜欢,才觉得他不可靠。
还没想明白,就收到唐烈相约见面的信号,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私下都没再见过。寒瑜一边还在心里盘算唐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约自己相见,一边已经到了湖边。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和煦的阳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无数条的小鱼在其中畅游,为数不多的几只鸳鸯围在一起嬉戏,着实为千里湖添色不少,连带着寒瑜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见唐烈还未前来,心血来潮,纵身一跃,跳到湖中间的石块上,轻拭石块,斜倚着石块小憩,闭上眼睛,感受阳光的轻抚,噙着一抹浅笑。
一来到湖边,看到寒瑜倚着石块悠然小憩,唐烈并不打扰,看了一会,唐烈才轻微咳嗽示意。
寒瑜依旧闭目养神,惬意享受着午休,慵懒开口:“打扰别人午休,可不礼貌,基本的礼貌,唐家四少还要我教吗?”
直接飞身,落在石块上,居高临下看着先自己一步起身的寒瑜,淡淡一笑“看来这次又是你先我一招,寒瑜,你倒是真让我惊讶不已!”
本就不大的石块,令两人之间很近,甚至可以看见寒瑜和唐烈彼此间长长的的睫毛,寒瑜轻轻吐出,“愿闻其详!”四个字
“刘家和你之间的这场游戏,你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唐烈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许。
望着唐烈深邃的眼眸,说得坦然,“刘家咄咄逼人,大家有目共睹,我不过是正当防卫!”
冷哼一声,盯着寒瑜,“是吗?你敢说,刘四的死,刘墉的病倒,刘家突然开的股票买卖行和你无关?”
闻言的寒瑜,眸子一沉,缓缓开口,“是与不是重要吗?况且商场如战场,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不是司空见惯吗?如果你见我,只是为了这些琐事,我想你可以走了!”
短暂沉默,唐烈压低声音,“寒瑜,你对刘家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提醒你,陈家,唐家要定了。要是你再多加干预,小心惹火上身。”
寒瑜靠近唐烈,逼问着:“唐烈,你真的以为寒家畏惧唐家吗?”
心里对寒瑜真的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耐心劝说:“爷爷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布下连环计,不就是为了将刘家纳入寒家;不就是为了让唐家吞并陈家。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一向心思深沉的爷爷也毫无所知。你是聪明不假,但骨子里却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
并不是觉察不到唐烈对自己的关心,只是注定是对手的人,接受他给的恩情越多,将来要还的也少不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我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
“……”
彼此的静默,直到乌云遮住了太阳,寒瑜才率先打破沉寂,“哪怕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依旧看不见半点日光。”
听到寒瑜说这话,唐烈似乎觉察到寒瑜身上传来的悲戚,疑惑地看着他,记忆中最不会轻易谈及悲伤的就是寒瑜了!
“寒瑜……”从没有安慰过男人的唐烈,不知怎么开口,叫了名字之后,只剩下沉默。
被叫到名字的寒瑜,习惯答了一句,“嗯!”见他不说话,也是一阵沉默。
等了一会,见唐烈没什么要说的,寒瑜抬步准备离开,却听闻一声,“日出日落,花开花落,自然规律,不必过于介怀!男子汉该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为己任,感怀殇情,那是女人的事。”
寒瑜先是一愣,进而失笑,并不多做解释,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