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浅殇待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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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影有愧,您多年栽培

连续忙了几日,费了不少心思,寒瑜终于查出对付敏敏和伤害二姐的是以火焰为代号的一个帮派。

火焰帮,顾名思义,以火焰为代号,向各众传播讯息。不管是盗画的现场,还是敏敏遇刺的现场都找到一些燃烧过的痕迹。

根据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料显示,火焰帮兴起于十年前,刚刚创办时期不过数十来众,如今倒有了几万众徒。

火焰帮旗下共有十三个分堂,每个分堂堂主直接受命于火焰帮副帮主,整个帮派唯有副帮主可见到帮主。

传闻中,帮主面貌奇丑无比,难以见人,故而为人孤僻,行踪不定。因年少时,得遇副帮主相救,所以只肯跟副帮主一人亲近。

当寒瑜查到这里时,心中有了一份考量,副帮主就是唐烈,而帮主应该只是唐烈控制火焰帮的一个傀儡。只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唐烈要杀敏敏。

正在寒瑜思考时,无影出现:“主子,陈诚已经暗中在调查当年老当家那起盗画案,相信不日便可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怎么可能?当年那人可以不着痕迹,让父亲心甘情愿扛下罪名,如果没有通天本事,哪里可以做到这么密不通风。让足足追查五年之久的自己,毫无任何破绽可寻。

“我借陈诚的手去查这件案子,根本没想过替父亲洗涮冤屈,因为父亲当年确实参与其中。”

闻言的无影一时怔住,一直以来都是硬汉形象的老当家,怎么会真的因为钱去盗画,而且还做下惨绝人寰的大惨案,成为连城迄今为止,最令人发指的血案。

“不只是你,当年我意外得知这件事,很是气愤,跑去责问父亲,父亲什么都没说。一气之下,我离开寒家,去了外面。没多久,父亲找到我,带我去了一处地方,教给我一个道理:不管是苦是乐,身为寒家人,都要承受。”

无影艰难开口:“大当家……”想说的话,还是没再说下去,只听寒瑜一人说起过往。

“经过五年的调查,我发现并不是像父亲之前说得那样简单。当年那起盗画案,其实不过是幕后黑手的请君入瓮,至于请的是谁,不言而喻。”

“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无影着急知道,希望早日替老当家报仇解恨。

寒瑜并不诧异无影的气愤,寒家上下众人,无一不受过父亲的恩惠,因此,在众人心里,父亲一直都是很崇高很重要的位置。

“幕后黑手我一直很怀疑是欧阳家,但是当我后来发现,欧阳敏敏的父亲,一心想要跟父亲联姻,没有任何目的去做这事。而当时负责的人只剩下陈家和唐家,陈家老爷子和唐老爷子,是少年至交。如果俩人联手,谋求那幅画,借机嫁祸父亲,不是没有可能。”寒瑜谈起往事,依然如故的淡然。

“那这么说,老当家是被唐家和陈家所害,那您为什么不干脆杀了陈诚,替老当家报仇?”

走到无影面前,低低地冷笑:“无影!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如果只是简单杀了陈诚,那么才对不起父亲。我之所以一直都不动陈家,就是要留着陈诚查案子,我要陈家因为陈诚的贪心,付出代价。也要借陈诚的手,陈家的落败,震慑当年的黑手——唐家老爷子!凡得罪我寒家之人,必受千百倍的痛苦。”那一刻,可以清楚看见寒瑜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吞噬所有。

面对大当家多年的苦心经营,无影自愧不如,多年来,自己得到大当家悉心栽培,始终不得主子的心思,也并未学得半数能力。

“无影有愧,愧对您多年栽培。”

“你愧对的不是我,不是我父亲,而是当年把你带到我身边的奶娘。这些年来,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倾囊相授吗?”

“属下愚钝,猜不出您的心思。”

寒瑜沉默片刻,严肃说着话:“你的母亲是为我而死的。我这十几年来,从不曾对别人感恩戴德,也不曾欠过谁。但唯独两个人,我欠了。一个就是你的母亲,我的奶娘。那时我五岁,遭遇寒家仇家追杀,奶娘为了救我,不惜被人活活折磨致死,都不肯说出我的半点消息。后来,偶然间,我意外得知你是奶娘留下的孩子,为了报恩,我向父亲要了你。从你跟我那天起,我就跟自己说,这一辈子都要时刻叮嘱你,为了奶娘,你也要成为最优秀的人。如果你不变得更强大,别说保护别人,连自保都是个问题。连城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如果你比别人慢一步,可能丢掉的不只是命这么简单。”

难怪多年来,自己哪怕犯错,主子也总是网开一面。如今倒有了很好的解释,母亲也是受恩于寒家,为寒家尽忠。所以,主子总是对自己诸多维护。

无影无法言明对寒家的感激,神情沉重,“主子,抱歉,辜负您一直来对无影的期待!”

“寒家之中能被我信任的人不多,父亲,奶娘还有你。大姐个性冲动,为人乖张,缺乏冷静分析的能力,还容易感情用事;二姐行事果断,聪明有余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和唐烈纠缠不清,对于她,我没有把握完全相信!寒伢和你一样,自小跟着我,若论及信任,他的出身一直令我怀疑。”

跟着寒瑜多年,无影自然也知晓主子的不易,确实老当家把寒家交给主子之后,主子就好像没有停过忙碌的节奏。想到这里,忍不住劝慰:“主子,如果老当家回来了,您可能不会这么辛苦。”

想了想,才淡淡开口:“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哪?你信吗?”

听了这话,无影难以相信,自从老当家云游之后,寒家上下全以为只有大当家才知道老当家的下落。而每年大当家都会跟众人说些老当家的消息,以安慰众人的心。寒家多年在外不容置疑的权威,也有老当家当年威望震慑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