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海棠花园响起的舞曲,看着舞池中人群窜动,寒瑜倚着法式的沙发,略带倦意,关于二姐受伤的事,查了那么久,居然还没任何消息。不是对方太过神秘,就是自己忽视了什么关键因素。到底是什么?端着酒杯,寒瑜陷入思考之中。
刚刚踏进海棠花园的欧阳敏敏,扫了一片大厅,尽管人潮涌动,还是在不远处,发现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寒瑜,嘴角不自觉有了笑意,抬步向他走去。
几年没见,他依旧那么风轻云淡,连之前喝酒喜欢思考的小习惯还是没有变,想到这里,欧阳敏敏的脚步,不觉加快。在外国待了那么长时间,除了大哥,寒瑜是自己唯一牵挂的人。
想起当年初见他时,自己不过是个只知道任性胡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后来在他的影响下,努力报考军校,努力从政,成为政界翘楚。不记得当中有多少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只记得变得越优秀,就离他越近。
如果说年少时,自己对寒瑜是小女孩的那种憧憬爱恋;如今,自己对寒瑜,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是深深的依赖,深深的爱恋。他不但是爱人,也是朋友,知己,良师甚至是对手。
挨过了多少痛苦的煎熬,才走到今天这步,为了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之前分别的几年,所遭遇的每次挑战,打压,刺杀,对欧阳敏敏而言,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躲着清闲?”欧阳敏敏细腻温柔的声音,像山涧潺潺的溪流声,缓缓流过寒瑜的心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见回国的欧阳敏敏,寒瑜依旧神色未变,淡淡开口。
听到寒瑜的话,她心里免不了有些失落,几年没见,他还是对自己那么冷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坐在他身边,“昨天才回来,本想急着见你,但你刚刚处理完惠南的事,恐怕没什么功夫见我。”
“嗯!确实很忙。”简短无情的一句话,直接打在欧阳敏敏的心上,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去打扰,很有自知之明。
早就知道寒瑜的冷淡性格,她倏尔一笑,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这是什么酒?和之前的不一样,你不是一直喜欢喝烈酒吗?”
“二姐新调的酒,其实人就是和酒一样,哪有什么一层不变,时间久了,你也说不清喜好。”如果刚开始他说话,欧阳敏敏还可以装傻听不懂,现在这么明显,哪里还能装得下去。
别人不行,但她还是可以装作没事般:“没关系,常年在海上航行的帆船,也有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不过只要适时返航,最后的胜者还是属于她。”
见到她这么坚持,寒瑜不想再多做纠缠,“这次回来,看来会留下?”其实除却欧阳敏敏喜欢自己这点,寒瑜很欣赏,作为女子,欧阳敏敏雷厉风行的政界手段,令人为之后怕。
“当然,落叶归根嘛!这话不仅适用老年人,对我而言,同样也受用。对了,哥哥想要帮我办一个欢迎晚宴,你会来的,对吧?”带着一些欣喜,她问着寒瑜。
还没答话的寒瑜,听到一阵笑声传来,抬眸望去,远处的陈家大少爷,哄得周围的美女小姐笑声不断,“看来有人和你差不多时间回国,与其望着远处的人,不如多留意身边的人。”
欧阳敏敏也注意到远处的陈诚,眉目添上些许烦躁,陈诚喜欢自己,连城谁都知道,当年自己前去外国留学,他也跟着去,从国外到国内,真是一块狗皮贴药,怎么都甩不了。
又怕寒瑜误会,忙解释起来:“寒瑜,你信我,我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我早就跟他言明,我和他不可能,让他不必浪费时间……”
还没说完,传来冷冷地声音:“不必跟我解释,除了寒家的事,其他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待着,海棠花园的大门永远敞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客人而已。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陪欧阳小姐了!”
还没离开的寒瑜,听到她委屈的声音:“寒瑜,你我之间非要这么疏离吗?”为之稍微停步,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海棠花园。
见寒瑜离去,陈诚走上前,安慰一番:“别人不珍惜你,何必为了别人这么作践自己?你是谁啊?欧阳家的掌上明珠,为了这么一个商人不值得,敏敏……”
冷眼看着陈诚,轻蔑嘲讽:“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还有别以为你常在我面前转悠,我就会喜欢你。实话告诉你,这辈子我就是宁愿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你,哼!欧阳敏敏你不要不识抬举,就算是你们的上级,也要敬我们陈家三分。”第一次微微带有威胁意味,陈诚感到一丝快感。
听到这番话,她内心嘲讽更甚,“自以为是,真以为我欧阳家会担心政界的位置,笑话。如果你之前一直这么以为,只能说明你很愚蠢。不过,如果你们陈家果真可以将我从政界拉下马,那就让我大开眼界。”
并不是欧阳敏敏自信,而是她之所以参加政界,不过是为了和寒瑜多点联系;况且单凭陈家的能力,妄想动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算对面是你再怎么喜欢的女人,如果一直被打击,哪里还能忍受,况且陈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男人。之所以始终追着欧阳敏敏,除了喜欢她,仍旧免不了考虑到她的家世背景影响。
要不是顾忌她身后的欧阳家,不能耍手段,陈诚哪里还会这么辛苦地追着她;要不是想要联合她身后的欧阳家,陈诚何至于这么低声下去,委曲求全?
愤愤看着欧阳敏敏离去,陈诚忍不住眼红,暗自发狠: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欧阳敏敏完完全全臣服在我的脚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