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浅殇待寒阳
6815100000119

第119章 下药

半月的时光匆匆过去,转眼来到了七月,一股夏日的炎热不约而至,天气总是不经意间影响人的心情。

大多数有钱人都会在家里的地窖安放不少冰块,一为降温,二为做些他用。而没什么钱的人家,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子,那就是去郊外暂住,暂避炎热的夏日。

郊外,一间简单的竹屋内,摆放着不少精致的盆栽,九娘倚在美人榻上眯上眼小憩,姿态尽显高贵,典雅,倒成了一副美人画。

一进屋看见母亲依旧活得这么闲适,任辰有些感慨,东躲西藏还能保持这份高贵仪态,除了眼前的母亲,再无其他人了。

简单咳嗽一声,九娘起身,端起桌边的茶,淡淡回应:“辰儿,你今日来得有些早!到底是何事?”

拿出上次九娘交给他的银针,再度交还给九娘,言辞间任辰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母亲,孩儿只能利用别的法子把香味掩盖住,但对寒瑜这针上的香到底如何制成,还是一无所获。”

连养子任辰都没有办法,九娘有些诧异。想不到寒瑜年纪轻轻,却懂得这么奇怪的制香法子,既然如此懂得制香,必然精通药理之术。据自己所知,寒家并无一人研究过药理。寒瑜又是如何得知?

自小在寒家长大的寒瑜,虽由寒震亲自抚养长大,偶尔被寒震派出去经历些历练,但也不曾听闻寒瑜学过什么药理。难不成是林婉娘?

越想越觉得可能,林婉娘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不肯轻信别人。当年她表面上对我和颜悦色,暗地里却偷偷下毒。我真是傻,像毁我容貌这样隐晦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料想林婉娘出嫁之前学些药理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寒瑜善于药理,不难猜想定是当年林婉娘这个贱人教授的。

明明擅长药理,却告知阿烈仅仅略懂皮毛,刻意隐瞒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不想为寒晓治病?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林婉娘心思不简单,不过数面之缘就可以让寒震抛弃我,转而娶她。寒瑜心计丝毫不输林婉娘,她三番四次接近阿烈,必然是有所图谋,只是她想要的是什么?

见母亲拿着银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沉思里,任辰也不好打扰。但良久依旧不见母亲说话,心里有些厌恶,却不好发作,寻了借口,想要先离开。

“母亲,那您先忙着,孩儿再出去探探风声!”

一句话,令九娘回过神,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任辰在。大约是想到过往,尤其是毁了她向来在意的娇美容颜的林婉娘,九娘无故觉得心情烦躁,有些头疼。

跟着九娘日子不短了,见到九娘扶着额,不舒服的样子,自然也很清楚刚才九娘恐怕又想起不开心的从前。赶紧上前查看,所幸一切都很好,只是血脉跳的有些急快,“母亲,您又想起以前了?”

九娘点点头。

拿出一枚银针,轻轻扎了几针,没多久,九娘感到心情渐渐舒畅多了,像是想起什么事,转而对任辰嘱咐道:“辰儿,有件事母亲现在有些怀疑,尚不能确定,需要你去替母亲验证一下。”

眼见阿烈对寒瑜越发明朗的感情,九娘不得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准备亲自杀了寒瑜,以杜绝阿烈的想法。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一枪了结寒瑜这个心头刺。可惜,却被欧阳敏敏这个臭丫头坏了事。

更可气的是,欧阳谨这段时间天天派人四处搜捕自己的下落,害得自己不仅每天是东躲西藏,更是有近半个月都不曾看见自己的儿子。欧阳谨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以为真是自己多大能耐,逼得自己四处躲藏。要不是为了尽量不要引起唐龙腾的怀疑,多生事端,自己一早就送欧阳谨归西了。

想了想,任辰问出心中的顾虑,“可母亲您之前不是说,寒瑜功夫不弱,孩儿不是对手吗?为何现在又觉得孩儿可以当此重任?”

“论及功夫,你确实不如寒瑜,不过你是母亲的儿子,母亲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我不过想让你去确认一件事,上次,我与寒瑜交手之时,无意间注意到寒瑜似是女子姿态。”料到任辰会问,九娘自打没能杀了寒瑜,心里就一直琢磨着这事。对九娘而言,寒瑜不死,她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女子姿态?母亲的意思是指寒瑜是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任辰除了震惊,也渐渐理解唐烈对寒瑜那份独特的感情,原来就是爱情。而一直对寒瑜步步紧逼的母亲,怕是早就看穿了唐烈对寒瑜的那份喜欢。当得知寒瑜的女子身份,就下定决心要除之而后快。

母亲就是母亲。早就知晓寒瑜身份真相,还装作事先毫不知情,说什么交手之时,无意间注意到寒瑜似是女子姿态,不过是怕自己过于计较她隐瞒自己之事。哼!果真在母亲面前,自己时刻不能放松。

话点到为止的道理,任辰还是懂得。不等九娘开口再说其他,主动揽下来,“母亲您说过,寒瑜不除,早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既然您不喜欢,孩儿更不会喜欢。不知母亲想要孩儿怎么做?”

有时候,九娘真的很欣赏自己的养子——任辰,聪明有余,处事能力也不错,还很孝顺自己,尤其是性格也比较随自己。还记得当初刚刚收养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还在襁褓里,朝着自己露出灿烂可爱的笑容。一晃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任辰已经长这么大了。

“母亲,母亲……”

在任辰的轻声叫唤声中,九娘回到主题,轻描淡写说起,“寒瑜的身份,暂时是不必公开的,我只是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女子身份?至于用什么办法,辰儿,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的。”

“那若是真的证实寒瑜是女子,那有如何?”母亲派自己去,恐怕不单单是试探寒瑜是否为女子那么简单,想必母亲还有其他的想法。

九娘走到窗前,看着一盆已经含苞待放的荷花,淡淡地清香扑鼻,似有意似无意想起一首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全然领悟九娘的话外之音,任辰只是简单道了一句,“母亲的意思,孩儿明白,不会令母亲失望。”转身离开,前往寒家。

等到屋内只剩一人时,九娘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这些日子总是很容易走神,难不成真的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九娘眉间隐隐透出担忧,女人总是怕老的,九娘这样聪明美丽的女人更是如此。

在寒瑜房间附近潜伏了大约半天,任辰都没有露面。在他的认知里,曾经见过两个令他心生畏惧的人,一个是母亲,一个则是打过不少交道,但却从未真正交过手的寒瑜。

母亲厌恶寒瑜,这点任辰再清楚不过。但他从不知道,母亲会用夺走清白的手段对待被唐烈喜欢上的女人。母亲精明,想要借自己的手对付寒瑜,但任辰可不是什么随意让人利用的人。他当然清楚,一旦寒瑜失身于他唐泽,唐烈说不定真的会当着母亲的面杀了自己。

但同时,唐泽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照母亲的意思去做,只怕现在性命都很堪虞。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过,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番权衡,唐泽选择听从母亲的吩咐。

深信胳膊拧不过大腿。唐泽不信,仅仅是一个女人,会让唐烈这个深藏不露,擅于权术的男人,忘记之前追求的霸主地位。当然,唐泽不否认寒瑜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姿色,即使如此,心中笃定,唐烈依旧不会为了美人弃了江山。

终于等到了送晚饭的人,唐泽唇角洋溢着一丝邪魅撩人的笑意,不动声色间,就放了一些催情药剂。

“大当家,您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丫鬟禀告一声,轻轻推门而入,将所有的食盒按照顺序打开,一一摆放在桌前。转身离开时,不忘为喜欢安静的寒瑜关上门。

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寒瑜才打开窗户,微醺的灯光,散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特别是一双眸子,似水般却带着淡淡的冰冷,眼底那一抹疏离,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真的很美。

从未这么认真地看过寒瑜,从不知道寒瑜居然这么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表情,语言,甚至不必换上女装,便有了几分出尘的冷艳。似一朵傲立于风雪之中的梅花。油然而生的那身傲骨,那份气质,令人迷了眼。

那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知她莞尔一笑,该有多美。想到这里,任辰倒有些嫉妒唐烈,偏偏最先遇上她的,是唐烈。不过想起等一会,寒瑜的美只会属于自己一个人,今夜,她只为自己绽放,任辰心里才扫去之前的不快。

又不知过了多久,寒瑜变得有些燥热,初时以为是天气干燥缘故,连续喝了几杯水,仍旧没什么效果。而且身子也渐渐有些乏了,松软无力,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极了服下******之后的模样。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却发现已经无法开口,早在一旁伺机而动的任辰,看见眼前的寒瑜,药效渐渐开始作用了。迅速潜入寒瑜的屋子,揽过她的细腰,几个旋转之间,俩人双双落在床上,仔细瞧着她那副强忍不堪受辱,却因药效而产生的魅惑之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寒瑜,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给你的******药力放多些,顺便加了一些暂时失声的药。但别怕,我会好好对你的。”

觉察到寒瑜在落泪,任辰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邪魅一笑,“你真是够特别,连身上的香味都不一般,我喜欢。”

不知不觉间,寒瑜只剩一件里衣蔽体,而她的意识却越发陷入昏迷,嘴角不时发出一丝一丝声令人沉醉的呻吟,此时的任辰就像常年吸食鸦片的食客,迫不及待地享受着不可言说的美味。

时常在寒瑜房前徘徊的唐烈,真的很想看看她,哪怕远远一面也可以啊。不由地走近她的房前,即使房内的声音很小,可作为练功夫的人,听力自然比一般人强很多。

听出不对劲的唐烈,直接破门而入,看见床上任辰正在解寒瑜的衣衫,眼里蹭蹭地直冒火,三两下就把任辰撂倒在地,以针使得寒瑜暂时昏迷,替她盖好被子。寒瑜,他唐烈用生命去爱护的女人,哪里能允许别人碰她?别说是碰了,就是觊觎都不可以。

望着满脸阴戾的唐烈,任辰艰难起身,擦去嘴角的血,唇角微扬,肆意挑衅道:“唐烈,怎么,一个我玩过的女人,你也感兴趣?”

此时,任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不能激怒唐烈,可他还是忍不住。尽管唐烈来得及时,他还没有真正碰到寒瑜,但他真的就想告诉唐烈,寒瑜是他任辰的女人,是他任辰真正睡过的女人。

闻言的唐烈,手不由地握紧,毫不犹豫地打了任辰一拳,足足把任辰打倒在地,数十秒爬不起来。果断拔出手枪,指着任辰的头,第一次狠狠发声,声音听起来很像地狱的使者,“任辰,你不该碰到我的底线!”

心知再不说些什么,唐烈可能真的就要开枪毙了自己,任辰才故作轻松道:“真是可笑!就算是我死了,也依旧改变不了母亲的心意。她厌恶寒瑜,想要寒瑜消失在这个世上,而我不过是听命行事。”

果然,任辰的话起作用了,唐烈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这件事是母亲的主意?”

答案不言而喻,唐烈无力地坐在地上,他最为敬重的母亲,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对待寒瑜?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出现,寒瑜会如何?唐烈不敢想象。任辰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