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寒姗和寒瑜正在用早餐,寒伢习惯把早报,放在桌上一旁。
手里拿着政治报,寒瑜仔细阅读,而寒姗则边吃着土司,边翻看着与富人相关的娱乐报。
翻着,翻着,居然诧异看到本市最大的收藏馆于昨晚,失窃了一幅价值连城的山水画。
寒姗心下一惊,从画面上虽然看不出盗贼的面目,不过看上去,很像二妹——寒嫣。装作若无其事,吩咐着:“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跟大当家商量。”
除了寒伢,其余仆人恭敬离开。
放下政治报,寒瑜吃着牛排,姿态很是优雅。寒姗见没人才开口:“小弟,你看看这个。”
边把报纸递给了寒瑜,边担忧着:“小弟,我觉得盗画的人是二妹。”
直接把报纸随意放在一边,寒瑜不以为意:“大姐,想多了吧!二姐现在正在老家,哪有时间出来盗画?”
寒姗仍旧坚持认为:“小弟,她虽然蒙着面,但我们一起长大,怎么会认错?我想要不你差人去老家,查探一趟,我怕真的是二妹。报纸上说,她可能受伤了……”
并不想再听下去的寒瑜,冷冷打断:“大姐,还真是杞人忧天,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二姐回老家了。大姐,也跟着老当家处理过很多事,难道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吗?盗画这类事,和我们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寒家有过关系吗?”
愣了愣,寒姗本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寒伢给她示意,只好安静吃着早餐。
优雅用完早餐,寒瑜吩咐着:“寒伢,大姐,心情不好,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外出了。”
寒伢明白,大当家这是要软禁大小姐几天。
不等寒姗拒绝,寒瑜抬步离开寒家。寒姗在寒瑜离开后,直接把所有的东西推到地上,发泄一番:“凭什么,他可以那么狂妄张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男子?”
在寒姗发泄完,寒伢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地替她包扎伤口。
寒姗冷眼看着寒伢,毫不掩饰怨恨的目光:“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
“大小姐,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寒伢的主子。”寒伢淡淡回应。
苦笑一声,寒姗转过身子,平复心情:“今日之事,凡向外吐露一字,杀无赦。”
寒伢早就对寒姗的狠绝,习以为常。
自小就在寒家长大的他,早早明白: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强大起来。否则,你的性命就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不仅是他们这些奴仆,连像寒姗她们这样的小姐们也不例外。
在大当家出生之前,外界都在评说纷纭,寒家老当家杀孽太重,寒家注定无男。这样的谣言使得那时候寒家的两位小姐,处于很尴尬的位置。
不仅是被外人看不起,就连寒家人都不太注重她们,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她们不得不强迫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冷酷无情。
如今很多人听到寒家的两位小姐,无一不为之汗颜,凭空生出几分恐惧。
谁能知道,曾经的她们,也像很多大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谁能知道,曾经的她们,不要说取人性命,就连看到小动物受伤,都会忍不住落泪。谁能知道,曾经的她们,也幻想长大后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但是偏偏生于寒家,生于乱世,身为寒家的一份子,就注定了她们不能自己的一生。
很多大家小姐很是羡慕她们,羡慕她们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场所,随意随心所欲,无所畏惧。更有很多女性,把寒家的两位小姐视为学习的对象,认为她们半分不输男子。
可事实真的如世人所见吗?寒家的两位小姐真的活得那么轻松愉快,肆意洒脱?
当然不是,她们也会恐惧,也会迷茫,也会绝望。和很多人不同的是,她们不会把这些负面的情绪暴露人群前,在寒家,她们学会了带着面具生活。
时间久了,不止是别人,甚至连她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自己没有带着面具。
替大小姐简单包扎完伤口,还是劝慰一番:“您是寒家的大小姐,这点无论是谁都不可改变。就如大当家是寒家的掌舵人,一生不变。”
寒姗只轻轻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寒伢随即离开。
与此同时,寒瑜经过多方打听,寻到老妪的住处,一处偏远的山顶村屋。
今日的寒瑜并未易容,反以真面目来见老妪。
还没行至屋前,传来一阵老妪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几声咳嗽。“寒大当家,上次老妪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恐怕今日,您是白来一趟了。”
心下轻叹,好内力,寒瑜态度恳切:“前辈,晚辈早已言明,不求得您出手指点,晚辈决不罢休。”
老妪不耐烦,直接甩出一掌,寒瑜早有准备,轻身躲过。
见寒瑜移到屋前,老妪并不开门,寒瑜自知不可擅进屋内。看似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屋,但其中定是布满机关,否则这些年来,怎么可能老妪会过得那么安逸?
直到老妪泡了一壶龙井,芬香扑鼻,寒瑜赞许:“前辈果然是懂茶之人,不知晚辈可有福气,向您讨教一番,这泡茶的心得。”
老妪笑了笑,适才开口:“寒家大当家可真会说笑,谁不知道你们寒家旗下的茶社,天下独具一格。如今到我这老婆子这里,说什么讨教茶艺,老婆子虽老,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
一进这里,寒瑜便闻到淡淡的药味,故意拖延时间,与她说话,试探老妪是否受伤。果真没猜错,老妪定是受了重伤,尽管刻意隐藏,仍免不了露出气息虚弱症状。
不再废话,寒瑜直接破门而入,以很快的速度,封住她的几处大穴。
速度之快,令老妪惊叹,找到被她藏起来的药罐,仔细闻来,果真是医治内伤的草药。可惜,这些山草之药,治标不治本。
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让老妪服下,随即解开她的穴位,双手抱拳:“前辈,适才情急之下,晚辈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