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外貌与性格:各省地人的习性及经商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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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各地人的商业气质(1)

1.中国人的商业技巧

中国人和中国人的交往,必须正确地掌握彼此间某种程度的商业气质。

一般地讲,中国人重视信用、人际关系,以及面子等问题。和日本的商人相比较,中国人更富有耐心,有先见性,善于运用技巧,有华丽的应付能力。中国人习惯以家族为单位或是同乡为团体,他们最重视一般的说法,这些和日本人相比,有着很显着的差别。但是,中国人的商法技巧,比起欧美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更接近于日本人。

一位东南亚华侨的大人物曾经在报纸上发表这样的言论:“日本人非常精打细算,重利害关系,对于口头约束的事情,常爽约而不在意。”也就是说,中国人重视约束,重视信用,而日本人则不能。可以想像,这种华侨的直言,必定是他在与日本人交往中不愉快的经验之谈。

从事商业交易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信用”的重要。谁丧失了信用,谁也很快就会丧失顾客,以至最终完全被商业圈所排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而重视信用并将它积累起来,这才是交往中最重要的原则。这点无论在中国人的社会还是日本人的社会,都是相同的。

然而,如果一一比较的话,中国人大多守信用,而日本人爽约的人多,这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批评。

从日常的贸易状况来看,中国人在商业道德上,并没有特别优异的表现。以中国所具有的庞大企业来说,一旦签订合同之后便绝对遵守的情形,已成为过去。尤其是自从能源危机以来,商业道德完全变样,这才是现实的情况。当然,日本商人的狡诈,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是信用毕竟还是很重要的,这点并没有改变。目前的问题是,对于不断急速变化的世情,应该如何加以应付,如何将合同配合现实来实行。所以,我们对中国各省的人的研究就很有用处。

陈舜臣所着的《中国人和日本人》一书,对中国人的经商才能有以下的叙述。

某个外国的贸易商是位公认的中国通,他以自己多年的经验,谈了他对“中国人是商业天才”的感想。他认为这是因为外界只看到中国人小小的一部分而引起的误会,也就是说,中国开放的港口及海外的华侨,只是中国人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要忘记其他大部分地区的平民和纯朴的农民。

实际上,印度商人、黎巴嫩商人和犹太商人,都擅长经商,并不是只有中国人才是商业天才——这就是陈舜臣先生的论点。

外国人对中国商人还有这样的评价:有理财的观念,对金钱十分执着,善于经商等等。比如国外的华侨大多数是白手起家,在海外赤手空拳打天下,储蓄财富的例子不少,人们才会产生这种评价。那么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呢?

在政权交替频繁、社会局势混乱的情形下,生命随时随地会遭到威胁,所以依靠金钱就成了理所当然的道理。最懂得金钱宝贵的,就是生活于乱世之下的平民。而在封建制度下的社会,在不能不认定政治的力量时,能够带动政治的只有金钱,这种想法也正是商人的立场。因此,为了赚钱,他们开始研究各种经商的技巧。

但是在近代商业贸易的世界中,玩弄手脚的技巧已经行不通了。利用组织的力量活跃于世界的商场,进而在世界的经济中产生力量则是事实。从结果来看,两国的商人谁更会做生意,恐怕难以马上判断。而在商业交易的技巧上,研究中国各地人所具有的特殊色彩倒是相当重要和有趣的。

2.被个人好恶所左右的交易

在中国商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供销员不经过科长,只与名义上具有权力的经理商量,以促成生意,但是最终却因不顾科长面子的缘故,而使本来可以谈成的生意归于失败。而在有些场合,甲为了顾及对方的面子,先行让步,而乙在以后的机会中,也对甲让步以示对甲面子的回报。对于这种现象,欧美的商人恐怕无法了解。就如“腹艺”,也就是以心传心,彼此气脉相通。

因为交易的双方能互相顾及面子,所以才能做到“腹艺”。换句话说,价钱和交易的条件,并不是谈成生意的重要的条件,而顾及对方面子,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以条件的差异、价格的高低有时候并不是造成洽谈结果的因素。像这样的贸易关系,是欧美、印度、犹太商人最无法了解的。

欧美等地的商人从来不考虑彼此间交情多么深厚,也不计较昨天曾经发生过什么争论,只要条件符合,就可以做买卖,而这也是中国、日本和朝鲜的商人所无法企及的。

在中日间的贸易往来上,即使谈判破裂,也不能有伤于对方的面子。尽管彼此间条件不合,也应尽量避免非难对方或中伤竞争对象,这些是不破坏洽谈对象面子的方法。总之,在贸易中,不留下不愉快的事情,才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一个商人在与同行竞争时,拉破了对方的面子,那就将受到严厉的报复。

如果一个经理当众谴责自己的下属,那就等于使其无颜面,结果就再也无法任用他了。有效的办法是,将下属带到安静的地方,耐心婉转地开导,只有这样才能驾驭属下。也就是说,与其当众责难,还不如施以恩惠,给予机会使其改过。

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最后总是以“惜名”、“保留面子”、“名比命重要”等等的安慰作为共同点,这也是儒家思想的影响。

以浪花节式——情绪性的条件来进行贸易活动的情况,在中日两国人民中间都可以看到。商业行为应以合理的、冷酷的方式来进行,大多数的商业手段,也与此方式相同,然而事实上,商业行为往往被个人好恶所左右,以情感浓淡来决定。

如“老朋友”在贸易中就占有重要的位置。因为对方是老朋友,正遭遇困难,所以生意就成功了。

受恩得义,与将来要报恩的约束,互相牵连,长时间彼此互相帮助,尊重对方的面子,协调双方的贸易,这就是朋友的作用。像这样情感式的贸易,在欧美或不懂内行的人来看,是无法理解的。

3.中国商人重视血统

在中国的商人中,因为经历过乱世而采用冷酷的贸易法的也有。从地方色彩来看,较早从事国际化的欧美贸易的上海系商人,他们并不热衷重感情的贸易。另外,由于上海、天津和香港是最早港埠都市,所以这三城市中欧美化的中国商人也不少。

中国人具有很强的国际性,擅长出入海外,有语言的天才,而且大多以个人或家族为单位行动。

有些历史学家也曾经这样评说:中华民族有同化外来民族的伟大力量,从周朝以来,他们一直吸收和融合着外来民族的文化。

有必要指出的是,在闭关锁国的江户时代,中国的郑芝龙与长崎的日本小姐田川结婚,生下了郑成功,日后郑成功为了反清复明而作战,成为中国的民族英雄,这很容易使人联系起中日两国人民血统亲近的史实。所有这些学者现在在重新论证日本人的国际性时认为,在日本人的血统中,具有国际性的因素大多是从中国人的血缘来的,而长崎和大孤的商人之所以具有很高的国际性,与中国人的混血不无关系。

中国人的团结是以家族或亲族的团结为中心,成为企业活动的中枢;相反的,日本的企业是由非血缘关系的人组成的——这就是两者的基本差异。也就是说,中国人集体行动的单位是家族,日本人集体行动的单位是企业。

确实,在台湾、香港及东南亚的华人企业,大多是以家族为中心活动的。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由于在交易时彼此不用支票,仅以赊账来替代。所以,彼此双方的信用关系,必须超过普通朋友的亲密程度,而最合适的则莫过于家族成员了。这种贸易实际上只是亲属间的财产转移而已。以通常的支付手段来说,假如在香港的父亲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买进儿子企业的商品,就仅仅是父亲赠送财产给儿子。

为增强家族的力量,中国人喜欢多子多孙,尤其重视儿子,在团圆时,父母亲是极端宠爱儿子的。实际上,中国父母对子女的亲情和教育上的责任感,有时甚至导致把子女当作财产,在这方面,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心态的确十分接近。

过去,在中国大陆,企业越庞大,有才能的职员也越容易得到培养,领薪化已是许多企业的普遍现象,在这些企业里完全没有家族关系。但是在改革以后,一些个体的私营企业又开始为家族的事业而奋斗。然而,很多企业家、业主、职业经理等越发地重视海归派,而不重视本土文化。

4.坦诚派与技巧派

山东与山西籍的实业家,他们厌恶玩弄技巧,而重视整个形势的发展,重视信用,也更重视人际关系,既不过危桥,也不做气派的宣传以及与身份不相称的活动。诚心诚意地做有内容的交易,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们属于商法的坦诚派。

曾经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个上海系的企业和山东系的企业合作经营,上海系的人采用主动的姿态获得了成功,事业发展得很顺利,但是一段时间后,山东系的人宣布从合作中退出,理由是他们无法容忍上海人在董事会上说话的腔调,上海腔的普通话使山东人十分反感。我认为仅仅因为是说话的腔调而从强有力的股份中退出,未免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实际上山东人是在发现他们与上海人的交易手法、经营构想完全不同后才退出的。山东人脚踏实地,讲究没有华丽装饰的经营,而上海人既喜欢冒险,又热衷于领先时代的事物;同时上海人好像是在玩生意游戏,利用技巧,玩弄策略,而山东人却喜欢表露真实、开怀、坦诚,以诚意作为生意的原则。因此,上海人的经商之道是纯属于技巧派的。

5.上海人与福建人的比较

上海人喜欢讲排场,即使家中没有一分钱,也会借了钱将客人带到豪华的餐馆,表面上遵守信用,实际上是借此起死回生,当然获得成功的也是有的。这是中国人之间比较确实的说法。

至于祖籍福建的华侨,虽然有相当的财富,但是总习惯在自己的财力范围内从事新事业,对于超过实力的事,绝对不愿插手,对商品的价格,他们习惯于一直杀价。与福建人合作,除非彼此十分信赖对方,能够说服对方,否则要想发展庞大的事业是很困难的。

因此,同样是中国人,你在与上海人做生意时,必须首先调查对方的财经实力,考虑万一不测的后果。上海人虽然有优异的先见性,在创意上也出类拔萃,但有时往往无法依照他们的计划进展,经常事出意外,到那时即使遵守信用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常常会发生半夜潜逃的情形。

但是福建人就不同。他们虽然喜欢讨价还价,但是做事保守,这方面可以保守信用,比你期望的更能发挥实力。

6.客家人、四川人和河北人的比较

我们在前面已经介绍过的,客家人大多数的祖先是中原的贵族,但是近几百年来,一直受着压迫,成为苟且偷生的一群。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要克服,这已成为人生的信条。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之一邓小平就是四川客家人,他一生经历几起几落,海外报纸称他为“不倒翁”,其中的原因很多,但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邓小平先生具备了客家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轻易退却,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精神实在令人敬佩。但是并非所有的中国人都具有这样的性格。“没有法子”、“没有办法”等等,也是常常可以听到的口头语。中国人也有灰心放弃的一面。

这种“没办法”的精神,常常在巨大的权力之下和有独占性的企业中表现出来。在非常干脆地放弃自己的原则的同时,卑屈地低声下气地遵照对方的意思去做——具有这种特征的,大多是河北人、陕西人,因为他们长期一直受着北方其他民族的蹂躏。

河北人与其说是有耐心,还不如说具备了机灵敏捷的应变能力的特征。所以,如果你要改变与客家人交往的态度,首先必须考虑如何应付这样的人。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弱点或谦让的美德的想法必须放弃,而应努力表现出自己对对方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1872年~1894年间,美国传教士阿瑟·史密斯在中国传教。他将中国人的缺点列举出几项:忽略时间,缺乏公德,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猜疑嫉妒,不诚实。

以上的批评似乎不适合客家人。

在中国,由于长期的贫困,所以大多数人都依靠着技巧生活,一旦考虑他人,遵守约定,自己也就无法谋生。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是他们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处世经。

虽然努力遵守时间,但由于客观因素——社会的、自然的条件,所以就无法保证遵守。以同一原则相比,它与具有完整地形的社会结构的国家的人民不同,有时为了保身,不得不快速改变立场,纵然有些不诚实,但否则就无法生存的情形也很多。如果不充分考虑国情,而只是单方面的议论——那些被称为中国通的人,他们对中国人的批评,有许多是不正确或有失偏颇的。

比如客家人,他们不仅有耐心,而且不屈不挠,在道德和能力方面,水准极高,这一点是不能忽视的。

7.晋商的气质及其特性

现代中国商人当首推温州人、广东人和福建人,山西人只能屈居后列。然而,山西人自古以来就有经商的传统。在明清两代,山西商人(史称“晋商”)是国内三大商帮(晋帮、徽帮、潮帮)之首。世界经济史学者把山西商人与意大利商人相提并论,给予很高的评价。从绸缎、茶叶到当铺、钱庄,山西商人无所不经营,西至阿拉伯国家,东到日本,北到莫斯科,南至香港、加尔各答,山西商人的足迹遍布天涯。他们骄傲地自称:“凡是有麻雀能飞到的地方都有山西人。”山西商人所到之地,设庄贸易,成为商品集散之地,逐渐由普通的村镇发展为城市。在东北“先有曹家号,后有朝阳县”;在内蒙古“先有复盛西,后有包头城”;在青海“先有晋益老,后有西宁城”。晋商称雄明清两代,兴盛数百年,到了19世纪末,由于外国资本主义的侵略和清政府的压榨,加之现代交通的发展,海上贸易和沿海、沿江商路扩大,原经山西的陆路贸易逐渐冷落,终于使山西晋商的辉煌走向了衰落。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曾经红极一时,该片最吸引人之处除去妻妾成群的家庭剧情之外,那个布局奇特、建筑精美的大院落也是引起观众兴趣的焦点。那不是电影布景俗称“乔家大院”的房子,电影里的建筑确是真的,而且哪些“大红灯笼”也是真的。

乔家大院在山西省会太原西南约七十公里的祁县乔家堡,是清末山西着名富商乔致庸家族的故居,目前乔家人已四散,房子也收归公有,并改为民俗博物馆,公开供人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