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公安机关是纯爷们儿的天下,女警极少,而且质量又不高。所以公安队伍里长期流行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如果能在公安局里看到美女警花的人,就会长生不老……现在不同了,各级公安机关特别是上层机关科室里每年都要引进若干女警,所以公安局里“长生不老”的人已经多如猫狗了。当然,在社会上,各种各样的美女更是遍地都是。美女有一个别号叫“宝贝”,比如足球美女叫足球宝贝,篮球美女叫篮球宝贝等。这两年,随着国学热的兴起,国学宝贝也出现了。宝贝们雄心万丈,号称要勾引孔子来发扬国学。最出格的是某殡葬业私营业主为了和民政局的殡仪馆抢生意,推销出更多的棺材,甚至推出了棺材宝贝。由美女在棺材里或躺或坐,搔首弄姿,展示棺材的安全和舒适。对那个骑自行车的白领女孩关注得多了,我和胖子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宝贝。所以,当电视上播放某地海选足球宝贝的节目时,我和胖子也开始为公安机关操起心来,评选我们自己心目中的“公安宝贝”。
自然,杨晓月算一个。可派出所的女警数量远比不上区公安局,更别提市局机关了。所以我们的目光除了派出所、区局外,更多地瞄准了市局。只是在关于“宝贝”名额的分配问题上,我和胖子产生了分歧,我说指挥中心、政治部的警花最多,公安宝贝自然要出得多,胖子说还是法制处、宣传处的警花最靓,应该是让法制、宣传的公安宝贝多一些更好。
这是我和胖子的秘密。但“选”出来的公安宝贝们毕竟离我们太远,没有多少实际价值。我和胖子很快将关注重点转移到了那个白领女孩子身上,我们不满意于偷看人家了,还要实施进一步的行动。
我知道在古典小说里,才子遇见了佳人,只要看上了,虽捞不着说上一句话,但仅凭暗送过几把秋天的菠菜,就有翻人家墙头的胆量。我等专政机关的爪牙自当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勇敢才对。
这天,我和胖子开着所里的警车上街巡逻,顺便也捎带着跟踪跟踪女孩。杨晓月见我们开车出去,要跟我们去,说要到区局送一个汇报材料。我们不想让她打扰了好事,就说:“我们这回出去是执行一起重要任务,很危险,你没看我们警棍都带着了。你跟着,不好开展工作。让所长再给你派车吧。”杨晓月一撅嘴,下去了。
由于我们周密计算好了,按点出击,果然很快就遇到了那个女孩子。
美国的警车都是装备有雷达的,可以在一公里外锁定跟踪嫌疑车辆,我们的警车虽然没有老美的先进,但用来跟踪一辆自行车却也是高射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然而跟踪了三分钟后,我意识到了我们的行径有可能被人识破,因为我们的警车正在自行车道上紧追着那女孩子的自行车屁股。幸好她好像带着一台随声听,悦耳的歌声并没有让她发现自己小巧的自行车和一辆庞然大物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有了实践便有了发言权,我们的跟踪结果是发现女孩进了一家股票交易所的大门。这时,我要万分感谢胖子,要不是他的及时提醒,我只怕已经开着车冲到交易大厅里去了。当天下午,我和胖子就再次造访了那家股票交易所。大厅里的人群熙熙攘攘,显得这里特像一处大型农贸市场。如果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广大股民中的大多数都是退休在家的老头老太太——从这一点来看就知中国的股市是投机性的,而不是投资性的。就在这时,我产生了要加入老头老太太队伍行列的强烈冲动。我问胖子:“你炒股了没有?”胖子说:“我哪有那闲钱?”我说:“我有。”心动不如行动。这个月里,我没有给父母寄钱。我给家里写了封信,说我因工作需要,开销剧增,暂不能支援父母,待日后发达之日再行孝道云云。于是,我在那家股票交易所有了第一笔股市投资,2000元人民币。我随便买了一家公司 100股的股票。之所以随便,是因为我炒股只是为泡妞,对赚赔一点不在乎。拿着股票卡,我的良心豁豁地疼了起来,父亲要是知道我把孝敬他们的钱用来泡妞,一定会骂我是个不肖子孙,而母亲也会骂我:“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也许我比母亲骂的还要可恨,因为我还没娶媳妇,只为了找媳妇就把亲娘忘了。此后,我频繁出入股市。